蕭禹推說身體不舒服離開蓼汀,直奔自己的起居處。這無禮舉止絲毫沒影響某郡主心情,甚至,清惠郡主心中直叫好,畢竟從入府到現在,她積壓一肚子話要和好友講,如今逮著機會,自然興奮無比。
顏冀跟著告辭,清惠郡主忙笑道:“我知道顏神醫要去為舅舅請脈,您快些過去吧,舅舅一早吩咐,我可以在他府上四處逛逛,玩上一天都沒關系呢。”
“呵呵,這個自然,郡主難得來一次,理應吃好玩好,兩位盡管去耍,待午飯得了,自會有人去請郡主和周大小姐。”
顏冀剛走,清惠郡主立刻挽住周和曦的胳膊咯咯笑道:“周一,你知道嗎,舅舅親自帶我去的小湖!七八年過去,那大半車子鵝卵石竟然還在,不,是絲毫未動,而當初被我投進湖底的鵝卵石,周圍布滿水草,已經成為魚兒的歡樂世界了。”
“我問舅舅為何沒把東西清理掉,那小推車風吹日曬雨淋的,都快朽了。”
“你猜我舅舅說什么?哈哈,他說懶得理會,誰留下的爛攤子誰清理”
“結果我直接將那大半車鵝卵石推進湖中,連車都推進去”
周和曦從未見過如此歡快的清惠郡主,她幾次想要開口離去,可每次話溜到嘴邊兒都不忍心道出。倆人一路說聽一路走,轉眼到了清惠郡主嘴里的小湖,遠遠望去,那只斜插在湖中,露出其中一個扶手的小推車十分醒目。
侍從見倆人在湖面涼亭坐下,非常貼心的捧來魚食,于是,兩個女孩兒一邊喂魚一邊閑聊,當然,絕大部分時間,周和曦都在聆聽。
眼見日頭偏南,把話題剛扯到顏冀身上的清惠郡主興致依舊高昂,周和曦再忍不住,推說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憩一二,于是,聒噪的某郡主立刻止聲。她關心的問周和曦哪里不舒服,某女揉揉太陽穴道:“頭有些疼,許是太過早起之故,歇歇就好了。”
說的輕松,可這沒有女眷、女仆的晟王府哪有她歇息的地方?
唯一可行的辦法,只有離開。
周和曦不忍打擾清惠郡主興致,帶著歉意道:“不能陪郡主盡興,下次我做東,郡主隨便選地方,我一定奉陪到底。”話畢,她又揉太陽穴。
不知是真的早起疲倦之故,還是她方才揉的太厲害,這會子太陽穴還真有點疼。
所以,她身體不適的樣子更為逼真了。
“快別說這些,我這就帶你回府要不要讓顏神醫看看?”晟王府有神醫,干嘛舍近求遠?
周和曦搖頭笑道:“郡主莫要大材小用,顏神醫正在為晟王殿下把脈,不可貿然打擾。”
在她的堅持下,清惠郡主只好先帶她離開晟王府,直奔隆玉公主府。相比之下,隆玉公主府與晟王府離的比較近,清惠郡主的打算是,無論如何先讓好友在自己家中歇息,情況好則好,不好就直接請太醫。
周和曦不忍讓清惠郡主傷心,便由她去。反正只要出了晟王府,她目的算是達到,去哪里沒太大關系。她一路都在想,接下來究竟要怎么辦?活下去要肯定的,以前無牽無掛還好說,現在,她身后可是站著一串兒可親可愛的人,讓他們哭死一次就算了,要再來二回,那她就要欠下巨額情債,罪孽大了。
可也不能回回都去晟王那里找補能量。
別的都不說,就憑晟王嫌棄、甚至厭惡她這點,她也不能不識趣,總往人家跟前湊。瞧瞧,今兒她和顏神醫多說幾句話,晟王那張臉便拉的跟驢臉似的雖然她沒看見,但是憑感覺,總沒差。
還有下棋的時候,跟施舍似的,本來他再多走幾步就贏了,最后竟一步都不肯多走,直接和局,近乎逃走這得有多煩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