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寧目光剛觸及那團白色紙包,眼眸立刻閃出驚慌之色,不過,面上卻仍舊強撐,“奴婢并不知這是什么。”
“哼,你不知?你是不知同伙為何沒有將這七息散如約放進加持住持的房間吧?”書寧大驚失色,抬頭觸及清惠郡主冰冷的眼神,強撐的一股子勁兒泄去一半。
“所以,當官差搜遍房間角角落落,并未發現這七息散,你的第一反應便是跑出去,試圖與同伙碰頭,問他為何沒有按計劃行事。”
果然,她最了解郡主,郡主也是最了解她的。像這種比賽究竟誰心思更強大的事兒,她無疑是敗的那個。
書寧癱在地上,閉了閉眼,熱淚滾落兩行,不等主子再追問,她便將一切全部交代。
半個時辰后,清惠郡主邁著猶如千斤重的步子去了上房。
房內,隆玉公主依窗而坐,表情凝重,看見清慧郡主進來,露出個淡淡的凄然的笑。
清惠郡主一點也不想廢話,“書寧已經將一切全部交代,且簽了字畫了押,女兒可以隨時拿這副供狀去京兆府尹。”
“那緣兒為何沒去?”
“自然是心中有惑,想讓母親解解惑。”
隆玉公主沉默半晌,緩緩站起,與其直視道:“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我只想知道,母親為何一意孤行,非要置莫夫人于死地不可!”想起莫夫人的慘死之狀,以及她臨終遺言,清惠郡主只覺再無顏面對這個人世間。
“因為她該死!!”
多年來,母女二人只要碰見,從未超過三句話便會火起,今日,面對這樣一個沉重的話題,也不例外。
“那個又老又丑的婦人,無論我用重金收買,還是用君牧的前途威脅,她就是不肯和離,她多活一天我的女兒就要多痛苦一天……”
“我沒有覺得痛苦!!”
“可是我覺得痛苦!!!”
“母親的痛苦全是自找!!全是活該!!!”
這一次,隆玉公主揚起的手掌只垂在半空,半天沒落下。清惠郡主揚起的臉慢慢收起,眸光滿是不屑,“你總說為了我為了我,真的是這樣嗎?”
“究竟為了誰,母親心里難道不清楚?”
“好,那你說說,我為了誰?”
“你自己啊……搶來的姻緣,一生不幸,讓你不甘,而我,自始至終只是你當年的影子罷了。”
隆玉公主痛苦的掩蓋臉頰,身子晃了晃,強撐著沒倒下。她久久的盯著清惠郡主,嘴唇哆嗦著,一直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清惠君主絲毫沒有回避母親的眼光,頓了頓又嘲諷道:“搶了一次,教訓不夠,還要搶二回,母親在這點上,一點也不像太宗外祖。”
“你說什么?”
“你再說一遍。”
隆玉公主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顫顫。
“我說,太宗外祖高估了您!”
“你胡說!!!”隆玉公主突然掂起身邊的板凳朝清惠郡主身上砸去……
重重的板凳砸在她背上,鉆心的疼,骨頭似乎斷了,清惠郡主卻沒躲沒避,劉含章、劉鴻泰大步跑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