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忍著悲痛與厭惡將長樂公主厚葬,沒辦法,若不厚葬,便不能掩蓋一切丑陋事實。
事實上,事發當天,那么多世家貴女在場,想要完全掩蓋不可能的,想要封口更是不可能。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這件原本真相大白的案子成為懸案。反正最近京城懸案不少,皇宮大內再添一件,也不是什么驚濤駭浪之事。
長樂公主的后事結束,永昌帝便悄悄召顏冀入宮,問太子腳傷何時能痊愈,顏冀恭敬認真回,只要太子心平氣和,按照他的法子堅持治療,總有一天會痊愈的。
他原先說的也是這話,可同樣一句話,在不同的時機聽見,便會產生不同的想法。
當初,永昌帝抱有信心,而今,他已對太子生了厭惡之心,正如對死去的長樂公主那般厭惡。
所以,顏冀的話在他看來,便是希望渺茫的意思。為了確認這一層意思,他又問,“朕記得,周大小姐前些日子也傷了腳踝,可那日御花園朕見她行動頗利索,一點沒有受傷的痕跡。”
顏冀頓了頓,認真道:“陛下,傷的位置不一樣,療程、療效自然也不一樣。”
永昌帝態度謙和的致謝,并親自送顏冀出了昭和殿的大門。直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顏冀才不屑的笑出聲,一個不堪大任的儲君,一個心如蛇蝎的國母,一個又蠢又狠的嫡公主……如此令人惡心的一家子,他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格外開恩,還妄想傷口復原?
做夢!
蕭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這家子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刺殺,若非蕭禹警惕,派了重要力量保護,周和曦早死幾百回了。
而今,她們瞅著宮外動手不成,竟膽大妄為的在宮里動手……又蠢又毒,老天都看不下去,先收了一個。
另外兩個,也快了。
**郡主像一條狗一樣爬出長生殿,她苦苦哀求,極盡諂媚,各種擔保之下,蕭皇后才肯給她一點點信任,并把最重要的一次任務交給了她,并言,她若完不成,滿城的皇室宗親,恐怕很快又要參加一場喪禮。
出了皇宮大門的那一刻,**郡主重重喘了口氣。
她活了。
并且會永遠的活下去!
在**郡主的吩咐下,馬車恣意的在大街上橫沖直撞,和從前蠻橫霸道的**郡主沒什么差別,被皇后恩賜給**郡主的兩個宮女十分不解,正欲質問,**郡主橫里橫氣道:“我可是**郡主,走大街不橫著走,難道還要夾著尾巴走嗎?”
兩個宮女頓時啞口無聲。
娘娘再三吩咐萬事小心,不得露出任何破綻,這樣看來,**郡主的做法,一點毛病都沒。
而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馬車中的三人差點滾成一團兒。
“郡主,是您嗎?”馬車外,傳來孟馥雅的聲音。
兩個宮女立刻給**郡主使眼色,命她請孟馥雅上車。
裝有一肚子消息的孟馥雅在看到兩個宮女后,到嘴邊的話又趕緊溜了下去,什么情況?平時不都是榮華那個丫鬟跟著么?今兒怎么換成宮女了?
**郡主卻毫不在意道:“娘娘賞的,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娘娘賞的,就是我的。”
孟馥雅這才松口氣,撿著最重要的消息道:“晟王派人去了西涼,郡主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