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成替身的我怒甩休書,轉身嫁給白月光

第六十四章 賜死

那頭的徐樓雖然有母親從中周旋,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老爹罵了一頓,他心里郁悶惱火,腳下也就順勢掉了個頭。

“告訴鄒大他們,我今兒不去了,”徐樓不耐煩地吩咐左右小廝,“剛差點被老頭子罵死,煩死老子了。”

小廝連忙應下,其中一人小跑著出去回話。

另外一個小廝叫云意,是徐護的心腹,他小心地看了眼主子的神情,說道:“爺,小的有個遠房表親,叫張淵。”

“他這人吧,”云意攙扶著徐護走路,“沒別的本事,也就會做個生意——爺,您小心腳下,慢點兒。”

“只是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老有人欺負他,所以特地向小的遞了拜帖,想拜訪您。”

徐護話剛聽個開頭,就明白了個大概,說:“你爺我心里有數,哪天你讓他直接來就行。”

“哎喲,”云意登時笑開花,“還得是咱們爺,心里敞亮會疼人。”

這事既然已經定了,云意害怕夜長夢多,那頭直接讓張淵次日清晨進了徐府。

等張淵談完事,從徐護的院里出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還想邀請徐護去外面的銷金窟逍遙快活,卻被對方懨懨地拒絕:“老頭子這兩天看我看的緊,要是被他看見了,又是一頓好罵,改天吧。”

讓云意送張淵離開后,徐護無處可去,只好回到自己院子里蒙頭睡大覺。

他這一覺睡醒,天色已然昏暗陰沉。

徐護砸吧砸吧嘴,覺得腹中饑餓,剛準備叫下人進來送飯,突然一隊人馬突然從外面沖進來。

在他尚未反應過來時,官兵們又迅速上前,用麻繩將他整個人五花大綁。

“你們是誰?”徐護剛睡醒,現在一時半會腦子還是蒙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沖進我家綁我?”

為首的官兵戴著鐵面罩,讓人難以看見他的臉。

“宿林禁軍辦案,”他拎起一塊令牌,讓徐護能看得真切,“得罪。”

宿林禁軍早些年間是天子近衛,負責宮中安危。

后來大梁的幾代君主因為想要加強皇權,所以擴充了宿林禁軍的職責,現在逐漸演變為天子手中最鋒利的刀刃。

徐護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難以控制地打了個寒戰,渾渾噩噩地被人綁著往外面走。

直到他出了院落,看到府里的下人,他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我犯什么罪了,竟然要宿林禁軍來綁我?”

宿林禁軍首領冷漠答:“私自販賣官鐵。”

因為聽到禁軍抓人,正匆匆趕到現場的徐樓甫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險些暈過去。

“這位大人,”他抓住最近的柱子來站穩,神情有些不可思議,“您說什么——犬子竟然私自販賣官鐵?”

“他哪來的官鐵,他怎么賣的,他賣到哪里去?”

面對徐國公這種種疑問,首領均不作答,他只硬邦邦地搖頭:“在下職責所在,請國公恕罪。”

徐國公很快冷靜下來,他對禁軍也有些熟悉,知道他們只會聽從皇帝的詔令。

于是還沒等徐護被抓走,他就匆忙地登上馬車,去宮中求見皇帝。

徐樓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議事堂時,連靖之正在左廂房內練字。

“愛卿來了,”筆鋒順著他的手腕扭轉,他開口招呼,“坐吧。”

徐樓現在來到皇帝面前,此時的他在經過一路的左思右想后,心情也冷靜不少。

他在椅子上坐下,問:“今天傍晚,有一隊宿林禁軍來到老臣家中,把犬子帶走……為首的禁軍告訴臣,犬子是犯了私販官鐵之罪。”

“陛下,”徐樓神情懇切地往徐樓面前挪了挪,“臣的兒子臣了解,他撐死就收些商人的賄賂,不敢和這些東西扯上關系。”

連靖之沒說話,而是不急不慢地寫著手頭的字,直到最后一筆收尾,這幅字才算徹底完成。

“吉祥,今天這字寫得不錯,”他看了眼徐樓,笑道,“不如就賞給徐國公吧。”

徐樓被他晾了半天,心里焦急,但面上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顯露,只能恭敬地謝恩。

寫完字,連靖之用手帕擦著手,才跟他說起這事:“愛卿,野心都是一點點成長起來的,而膽子,自然也是被人喂肥的。”

吉祥收到他的暗示,小心地拿起桌上的一疊紙,遞給徐樓。

徐樓接過紙,上面寫著:“……徐國公有一老部將,在京東路任總管,徐護有一心腹名為張淵,被其安插進去……護膽大包天,臣恐其已運不少鐵器予匈奴,還請陛下明鑒。”

“這不可能!”

“不可能?”連靖之哼笑一聲,“徐國公不妨在這里等等,看禁軍是否有所收獲。”

他在得知消息的時候,就早已發過火,否則絕沒有現在這樣冷靜。

徐樓捏著那張薄如蟬翼的紙張,像是捏著他徐家上上下下數十人口的性命,這沉甸甸的重量,壓的他的雙手一時間竟有些微微顫抖。

不多時,戴著鐵面具的禁軍統領回來復命。

“啟稟陛下,”他站的筆直,像是渾然看不見一旁的徐樓,“已經在徐護的書房里發現數封和張淵的書信,信中雖有遮掩,但確實提到鐵器一事。”

他補充道:“另外,徐護有一名叫云意的小廝,在微臣前去捉拿徐護時,已經自盡。在他的房間里,臣同樣搜出不少關于徐護私販官鐵的證據。”

徐樓確實知道徐護身邊有一個叫云意的心腹,也清楚宿林禁軍絕不會在這種事上造假。

在這如鐵山般的證據面前,他終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小兒子,確實犯了足以誅九族的罪。

“陛下,”他站起身,在地上跪下叩首,“臣未曾管教好子女,臣萬死。”

連靖之一時間心情復雜。

他看著年邁的徐樓,想起對方過去曾立下赫赫戰功,在四公里也算安分,如今卻要因為子女的孽債而晚節不保。

“私賣官鐵給匈奴,實在罪無可恕。”

連靖之負手站立:“徐護賜自盡。”最新網址:23us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