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獨寵

68、還是沒志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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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恐懼而發抖的身子被對方雙臂牢牢箍緊,耳畔響起雜亂的心跳聲,楊雨冉理智逐漸回歸。

抱住她的是活人呢,不是惡鬼來索命了!?

就說也不應該啊,她和范思睿才推翻利用黑料女星的計劃,沒欠什么不好的惡果債啊。

停止不著邊的胡思亂想,抬頭望向救命恩人,秦慕禹深邃俊美的五官映入眼簾。

“你,我,不是讓你先回去了?”

楊雨冉語無倫次的問,身子異常疲軟,沒力氣多做掙扎,任由對方抱著了。

也可能是她比較貪戀對方的溫暖吧,反正這會有個正常人在,她心里比較踏實些。

秦慕禹用食指輕輕抹去她掛在眼角的生理淚珠,放輕聲音耐心回答。

“我晚上有個會,剛開完看到你信息。我去訓練室找你,打掃衛生的保潔說你剛走不久,我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到地下室見你獨自抱頭亂跑,我便追過來了。”

有一點他沒有說全,他追過來以后楊雨冉跑得更快了,好似把他當色狼了,喊著別占據她身體。

“我,”

楊雨冉頓頓,回憶起自己剛剛的窘迫樣,無地自容極了。

垂低頭,用舌尖舔舔唇瓣,調整好慌亂的狀態,鼓起勇氣說出羞于開口的話:“不好意思啊,我想起恐怖劇情了。”

“不用和我說不好意思,走吧,我車上有熱茶,喝口會舒服點。”

秦慕禹脫下自己黑色外套,搭在楊雨冉身上。得到她點頭后,牽著她的手腕走向911。

6月中旬的杭市,中午溫度高達35°左右,晚上溫度最低也有22°左右。

不算冷,楊雨冉依舊微微發抖,可能她缺少人氣或陽氣吧。

秦慕禹先護送她來到副駕駛這邊位置,抽走衣服搭在手臂上。打開車門,扶著她坐好,幫她扣上安全帶,重新把衣服蓋在她身上,嚴絲合縫的掖好。

楊雨冉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努力分心看向別處,視線卻總能有意無意逗留在他鼻梁上的痣,隨之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

那兩扇密長睫羽撲閃撲閃的,讓她羨慕之余,腦海里會浮現出顏色濃重的假想。

如果咬口秦慕禹發紅的耳朵,他睫毛會不會顫抖的更快?那種想逃沒法逃的破碎畫面一定很美。

天吶,她不能沉淪啊!貝齒改變目標,狠狠咬住自己下唇,用疼痛讓自己停止變態的思想。

倏地,一只大手搭上她額頭,關心詢問緊隨而至。

“臉好紅,是不是空調開得溫度有點高,冷熱交叉不舒服?”

楊雨冉扭頭,甩掉對方的手,面朝窗戶掩蓋心虛之色,清清嗓子回答:“咳,沒有不舒服,好多了,謝謝你。”

“喝口熱茶吧。”

秦慕禹將擰好的杯子遞到楊雨冉身邊。

似有意照顧她要逃避的心理,用杯子輕碰了下她的手指。

“好的,謝謝。”

楊雨冉憑著感覺拿過杯子,雙手握住,放在嘴前吹吹喝喝。

車里響起清幽空靈的鋼琴曲,她喝了兩口放回杯子,安靜望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

不知不覺度過半小時,911進入她蕭山公寓的車庫。

回到家中,她婉拒掉秦慕禹要給她熱杯牛奶的照顧。在停車場屬于失控的突發情況,其它時間還是要注意保持距離。

獨自上二樓沖個熱水澡,洗澡和睡覺一樣神奇,能帶給人擺脫疲憊的功效。

吹干頭發,沉沉栽進自己軟乎乎的床里,臉貼在純棉枕巾,舒服之感沖上腦端。

不多時,進入夢鄉。

她又夢到正紅色的九尾狐楊菲,這次九尾狐身子比她大出幾倍有余。楊菲狐傲然側臥,俯視著渺小的她,尖聲尖氣問她。

“我的尾巴漂亮嗎?”

夢里的楊雨冉可能讓對方體積和氣場壓制住,怯怯點頭,木訥回答:“漂亮。”

“你想不想擁有啊?”

誘惑人的問題堪比迷魂湯,她只能回答出‘想’這個字。

擺動在楊菲身后的尾巴驟然變長,飛向楊雨冉,層層疊疊卷住她身子。她呼吸變得困難,身子不住抽搐。

腦海對應浮現出她記憶深處的恐怖,女主被替換前的狀態,與她何其相似。

她不要被楊菲替換啊,超惡心的好吧!

有了強烈自我意志,她的力氣漸漸回歸,張嘴咬住卡在臉前的尾巴,腥甜液體沖下喉嚨。

“你還敢反抗,有意思了。”

譏笑回蕩在腦海,脖間和腰間的尾巴再次收緊,楊雨冉感覺自己身子要被折斷了,發出痛苦的大喊。

好在痛苦使意識更加清醒了,她聽到很遠的地方有人在急切敲門,一遍遍呼喚著她的乳名。

是她幼年時,楊父總愛叫她的乳名,冉冉!

愛她的爸爸回來了嗎?她用盡力氣喊出房間鎖子的密碼。

身子被一雙大手用力拽出尾巴的糾纏,呼喚逐漸靠近。

聲聲呼喚中,她徹底從噩夢脫離,慢慢睜開眼睛,望見身子上方的男人,他的輪廓逐漸清晰。

是秦慕禹,不是楊父……

抬手遮住眼睛,很怕眼淚不爭氣的流出。她總笑話楊母遲遲不肯醒悟,原來她心里同樣住著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在等著爸爸的保護,等著爸爸實現所有給她兒時許下的承諾。

以為自己早修成金剛不破之身了,原來仍然好沒志氣哦。

不行,她是她媽媽最后的護盾了,她不能再對楊父抱有期待,她要時刻保持置身事外的漠然。

翻身背對秦慕禹,澀聲道:“我沒事了,你快去睡吧。”

“冉冉,我坐在床邊守著你吧。”

秦慕禹右手捏住胡桃木床頭柜邊緣,克制住想把孱弱人兒重新抱回懷里的渴望。

楊雨冉用被子蒙住頭,倔強拒絕:“不要不要,你回去睡吧,我討厭別人在旁邊看著我睡覺,我更睡不著了。”

在心底給秦慕禹默默道聲歉,有些東西有些人不屬于她,她會從一開始就選擇遠離。無謂的過界嘗試,不是勇敢是魯莽,只會換得滿身傷。

“我知道了,你別關床頭燈,有事和剛才一樣大喊我。”

秦慕禹留下叮囑,頹然離開。

楊雨冉躲在只有自己的狹小空間里,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進入脫口秀主頁挨個播放往期節目,分散注意力。

聽到有一期講了現代年輕人的部分小陋習,其中有喜歡把手機放在床上或床邊這條。

主持人用惡搞的言語描述危害,手機每秒接收次信號,對應產生輻射,輻射容易影響腦波動,對皮膚也不好。

楊雨冉順著剛掌握的知識點推理出結論,她做噩夢是因為手機老放枕頭底下?

翻翻評論,沒找到反對言論,她跟著信以為真。

將手機放在三米之外的飄窗邊緣,重新回到床上,手指停在床頭燈開關,記起秦慕禹的話,鬼使神差的選擇沒關。

之后的四小時,她睡得格外鬧騰,夢里不是貞子從手機爬出來了,就是楊菲在她面前顯擺著自己的九條尾巴。

不過嚇醒之際能看到床頭燈淡黃色光暈,微薄的暖意聊勝于無。

早上頂著黑眼圈出現在秦慕禹身邊,對方早預料到般遞給她個剝了皮的水煮蛋。

“去坐在餐廳敷敷,早飯再有個十分鐘能好。”

“謝謝。”

楊雨冉用雞蛋懟在右眼上,從懟字能感受到她的力道,光貼估計用途不大。

坐餐廳里,打開某寶和某東,切換對比助眠神器,在上百款產品中選定褪黑素和眼貼。

下好單,新電話接入。

楊菲!

早上最不想見到的當屬這個名字了,對方還往槍口上撞。

掛斷兩次,信息來了:姐姐,我最近沒惹你啊,你在忙還是對我有脾氣啊?

茶味濃重的信息藏著不為人知的陷阱,她一旦忽視到底,保準楊菲晚上會拿著新鮮出爐的證據找到楊父,給她扣上個無理取鬧、恃寵而驕的罪名。

她權衡利弊的幾秒,新信息再來: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平時有注意盡量避開你常去的場所呢。一般小事我不會來麻煩你,請你給我回個電話吧,飯局具體時間定下來了。

“知道自己不討喜還上來招人煩啊,說一套做一套,鬼也是你神也是你,倒胃口。”

楊雨冉對著電話大罵,抬眸注意到秦慕禹端著她的早餐從廚房走出。

尷尬扯出個苦笑,準備逃:“你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吃完再接,一時半會急不死對方。”

秦慕禹抽走楊雨冉手機,揣入定制西褲口袋內。

楊雨冉起身要奪,念頭僅僅一閃而過,身子隨之坐回餐椅。

搶來搶去動作多曖昧,她早把家里監控軟件給周媛媛電腦裝了份。

周媛媛嘴上咬死不會看,但女人心比天空云更變幻莫測。

關鍵秦慕禹說得對,讓楊菲等個半天,對方肯定去告狀抹黑她。單單十來分鐘,楊菲等得住。若楊菲敢有情緒,她大可用出楊菲的慣用伎倆,反咬一口,表現出自己工作超忙,楊菲還添亂屁事多。

有了心安理得的底氣,早餐吃得格外香,就是有一點點小遺憾,喜歡喝的橙汁被秦慕禹換成牛奶了。

問起原因,得到非常專業的回答:“睡覺抽筋、做噩夢,有時因為缺鈣引起,女孩子多攝入點菠菜和牛奶比較好。”

楊雨冉身為去網上買褪黑素的人了,貌似沒理由拒絕。

拿回手機沒看到新信息,估算著楊菲的承受能力,還能再等個半小時左右。

于是乎,楊雨冉保持好心情前往公司。來到自己404辦公室了,泡好速溶咖啡,悠哉給對方回過去電話。

“姐姐,對不起啊,我剛剛吵到你睡覺了吧,以后我盡量中午剛下班那會給你打電話。”

楊菲虔誠道歉,普通人聽到如此善解人意的話難免會感到自責。

而楊雨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甚至沒有回應,沉穩等待對方露出好意之下的心機。

“我在華天每天需要審批的項目太多了,我很少能睡足八小時,我當姐姐和我一樣,早上7點準時起來呢。抱歉啊,是小妹考慮欠周全了。我聽爸爸說,他周一給你去過電話,讓你回華天來呢,他老人家把宣傳部總經理的位置騰出來了,姐姐看不上嗎?”

楊雨冉抿口苦澀的咖啡,淡然問:“你不是很忙嗎?”

言外之意很忙還有空嘚嘚說一堆,楊菲讓噎得‘呃’了聲,沒接上話。

楊父給出職務,楊雨冉猶豫過是否回去。宣傳部代表企業形象,而且企業有任何危機,她會第一時間知曉,需要她帶領手下人找出化解之法。

能算擔任要職了,外加楊父還給她畫了更大的餅,告訴她好好干兩年,她接替楊菲位置。

說實話,楊雨冉心動過,只是心動了沒半天,被好閨蜜一席人間清醒之話壓住。

“以我對你爸的了解,我感覺他多數目的不純。你想想啊,他多愛面子啊,哪怕再寵楊菲,也是帶著楊菲出席了三年重要活動,才把執行董事位置給楊菲。你家公司重要股東早換了七八成,各個對你非常眼生,他能容許你空降公司,代表比起悠悠之口拉低面子的問題,他有樣更在意的東西。恰巧這樣東西與你息息相關,你不妨多吊著他些日子。”

心動沒了,責任回歸,楊雨冉也沒法撇下帶了一半的男團,畢竟周家父女才是在她最難之際伸出援手的貴人。

等了三四分鐘無人說話,她將手機拿到眼前看看,跳動的秒數證明仍在通話。

注意到屏幕右上角時間,8點53分了,距離和崽崽們的晨會不剩多少時間,率先送上夾槍帶棒的挖苦。

“有事說啊,你這浪費起時間真是舍得啊。”

電話對面之人重重呼出一口氣,似在壓抑惱火,幾秒后滿腔委屈的敘述來了。

“姐姐,近些日子我意識到自己錯誤了,我不該老和爸爸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通過誣陷你來彰顯自己優點。對不起,我真誠的和你道歉,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以后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了。你能給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楊雨冉煩悶閉閉眼,沒好氣催促:“再不說時間,我掛了啊。”

“哦哦好的,你別掛,后天晚上8點的家宴,還望姐姐準時出席。妹妹日后定,”

纖細手指按在紅鍵上,決然掐斷‘定’后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