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忙指著三人介紹道:“這是老大淮之,老二霽川,老三時鈺!”
接著又指著溫檸跟趙安柔:“這是老大媳婦溫檸,這便是小妹的女兒,安柔!”
太后性子冷漠,所以看向眾人的臉上沒有什么情緒起伏:“都是好孩子,幾個月身孕了?”
最后這句,是對著溫檸說的。
溫檸受寵若驚的起身回話:“回太后的話,三個月了。”
太后點了點頭,讓她坐下。
然后吩咐道:“踏枝,把哀家準備的禮物拿來。”
踏枝應是,轉身去了。
太后又看向趙安柔,即便是淡淡的神色,也能看出她眼底蕩漾著的溫柔:“柔兒是么,走近些,讓哀家瞧瞧。”
趙安柔聞言,壓下心底的激動,起身走向了太后。
“柔兒見過太后娘娘。”
她在太后面前站定,神色有些忐忑。
太后面色威嚴,不茍言笑,光是看一眼便令人心生畏懼,周身更是散發著獨屬于上位者的強大氣場,趙安柔在鄉下長大,哪里受得住這等威壓,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乖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太后看出她的緊張跟惶恐,聲音柔和的說道。
面前的少女模樣乖巧,清秀可人。
太后靜靜的望著她,仿佛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謝夫人心想太后應該是在思念謝綰,想從趙安柔的身上看到謝綰的影子。
太后期待的目光漸漸平淡了下來,噙著一抹遺憾。
趙安柔生的不像年輕時候的謝綰,或者是更像生父的緣故。
“有太后的關懷,柔兒并不苦。”趙安柔聲音激動的回道。
太后淡淡的笑了笑:“坐吧,不必拘謹。”
“謝太后。”趙安柔謝恩后,重新坐下。
她的規矩禮儀都是回了謝家后學的,謝礪心疼外甥女,對她處處包容,也不逼著她學。不過趙安柔為了融入幽州的貴女圈子,倒是學的格外盡心,規矩自然不是及從小就被教導著的世家嫡女,但也免強夠看。
太后對她寬和,自然也不會去計較趙安柔的不足。
這要換成旁人,規矩禮儀不到,早被拖出去打了。
很快,踏枝捧著錦盒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小宮女,也都每人捧著盒子。
太后讓人把禮物分了,不僅謝家的女眷,連謝淮之兄弟三人都有。
幾人忙起身謝恩。
太后揮了揮手,看著謝霽川,問:“今年科考,你下場了是不是?”
也是謝礪夫妻上回進宮說起來,太后才知道,謝霽川去年就一個人進了京城,先是在萬盛書院讀書,后來去了國子監。
謝霽川拱手回道:“回太后的話,正是。”
“可有把握?”太后隨意的問。
謝霽川謙虛的笑道:“霽川不敢夸口,參加考試的學子成千上萬,不乏有才之輩。”
國子監的祭酒雖說看好他,直言自己能高中一甲,就是狀元也未必沒有可能,但謝霽川可不敢吹,先不說那些不出名的學子中說不定就藏著匹黑馬,就說傅云璟,能被薛公收為弟子,他的才華能是虛的?
就算他們曾一起在萬盛書院讀書,見過了傅云璟對讀書的敷衍,但難道就不允許人天賦異稟了?
太后聽罷只是應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