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淵除了故意想逗她以外,這樣做也是想讓她快點從之前綁架的陰影里走出來。
雖然在夜深人靜時兩人談心過,他也安慰過她,但心里還是擔心的,用這樣的方式,很想要讓她忘卻之前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林宛白怎么不知他心里所想,緩解氣氛的問,“要不,我也去報個跆拳道班吧?”
每周她是固定都會帶小包子去上跆拳道課的。
見霍長淵露出沉思的表情,似是真在考慮她說的話,她連忙哭笑不得的說,“我開玩笑的!”
小包子是強身健體的,她就算了,對那些完全沒有興趣,被摔幾下非得骨頭都散了不可。
“你怎么會過來,李叔呢,讓他回去了?”林宛白不禁問。
“嗯,剛好結束個會議,沒什么其他事,就提前從公司出來了。”霍長淵扯唇,回答她后,向前了一小步,健碩的身軀更加靠近她,故意促狹的語氣,“你說我是劫財好,還是劫色好?”
林宛白眨了眨眼睛,配合著他的惡趣味,“劫財都在包里,劫色的話……回家再說!”
霍長淵聽了她后面的話以后,低笑出聲,隨即攬過她的肩膀,快步走出了公寓樓。
路虎在院里停穩后,李嬸正在別墅的門庭前澆花,綠色的枝葉從花盆里盛放著。
林宛白被霍長淵牽著走過去,問了句,“李嬸,豆豆回來了嗎?”
“還沒呢,蓉姐打電話說,帶小少爺吃完晚飯再回來!”李嬸回說。
“噢,這樣!”林宛白點點頭,倒是可以理解。
見李嬸回頭往別墅里望,她不由又問了聲,“李嬸,怎么了?”
“家里來客人了!”李嬸連忙報告說。
“客人?”林宛白驚訝。
“是啊!”李嬸點頭,看了眼她旁邊的霍長淵,猶豫的繼續說,“來找、林小姐你的,是個男的!”
林宛白聞言,著實一怔。
下意識的也朝霍長淵看過去,他臉色有那么一瞬間小小黑了下。
“進去看看!”
“嗯。”
林宛白不敢多言,乖乖的跟在后面。
心里面卻是存著疑惑,不知道會是誰跑來家里找她,因為長這么大,可以說異性朋友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也猜不到來人會是誰。
葉修,還是燕風?
不過都不太可能啊……
換拖鞋進去后,兩人直奔客廳的方向,當看清楚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樣貌時,林宛白尤為驚詫,伸手指著對方,訝聲道:“蕭云崢?”
“是我。”蕭云崢從沙發上站起來。
“天,真的是你!”林宛白收回手指,改為捂住嘴巴。
剛剛那一瞬間,她差點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對方真的竟然是消失許久的蕭云崢!
“林宛白,好久不見!”蕭云崢沖她微微笑了下,隨即目光轉向旁邊的霍長淵,叫了一聲,“哥。”
霍長淵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重新坐下后,李嬸又端上來了兩杯茶水。
林宛白打量著對面的蕭云崢,他穿了身黑色的西裝,沒有扎領帶,但襯衫的扣子卻系的很整齊,和四年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不同,身上那些不羈和痞氣都似乎沒有了,反而多了幾分穩重。
她感受到這些變化的同時,開口詢問,“蕭云崢,我聽說你離開冰城也四年的時間了,你去哪兒了?你……怎么曬黑成這樣了!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若說以前的蕭云崢皮膚也不算非常白皙的人,但現在完全黑了好幾度,雖然沒有像是黑人那樣夸張,但也黑了太多,尤其是穿了黑色的衣服,更顯得膚色深了。
“是有點兒黑!”蕭云崢似乎也認可這一點,聳聳肩,也是很無奈的語氣,“沒辦法,安哥拉那邊的太陽實在很毒,久而久之就曬成這樣了!”
他這樣說來,倒是把她問的話也一并回答了。
始終沒有開口的霍長淵,這時扯唇,“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剛下飛機。”蕭云崢緩聲回答。
林宛白聞言,跟著點頭,怪不得感覺他身上有風塵仆仆的跡象。
“四年里,連除夕夜都不曾回來露過一次面的人,怎么現在突然就想到回來了?”霍長淵長腿交疊,拖鞋隨著他微晃的腿搖蕩,眼眸薄瞇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蕭云崢沒有隱瞞的直接說。
“……我們?”林宛白愣了愣。
蕭云崢點頭,無奈的笑著說道,“哥要離開霍氏的事情,所以,我被爸緊急召了回來!”
聞言,兩人都不由沉默。
霍長淵薄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線。
林宛白知道,這是霍震對于兒子突然丟出來離開霍氏這記炸彈的回應,或者說也是一種對策,因為霍家,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在。
所以由此看來,霍震對于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并未改變態度。
霍長淵似乎早就料到,又或者根本不在意,表情上沒什么太多變化。
“我過來看看老朋友,也順便敘個舊!”蕭云崢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哥,不介意我留下來蹭個晚飯吧?我還帶來了一瓶白葡萄酒,是那邊朋友珍藏的,我還沒舍得喝!”
在旁邊頻頻示意的眼神里,霍長淵很勉強的“嗯”了聲。
林宛白笑著起身,“那我去讓李嬸再多加兩個菜!”
晚飯雖然沒有小包子在,但多了個蕭云崢,六菜一湯,都是李嬸打下手,她掌勺做的。
蕭云崢坐下后,還笑著說他們認識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吃到她做的飯,至于霍長淵,全程都沒怎么說話,大部分都是她和蕭云崢在聊。
聊的都是過去的事情,偶爾還會提到兩句燕風。
不過看到霍長淵陰郁的眉眼,她支吾兩句,便遮掩過去的轉移話題。
他們兄弟之間本身就不親近,所以也談不上有多少話,不過帶來的那瓶白葡萄酒倒是都喝光了,而且意猶未盡,還又開了一瓶紅酒,她也跟著分了小半杯。
蕭云崢似乎有些不勝酒力,起身的時候眼睛里微醺,不過倒不至于有多醉。
外面天色都已經完全降下來了。
吃完飯后,蕭云崢沒有再繼續多打擾,提出來離開。
在林宛白的堅持下,霍長淵不放心的也跟著一起送他出了別墅。
因為蕭云崢時自己來的,并沒有開車,霍長淵讓李叔開車送他,不過被拒絕了,說是自己沿著私路走一走,打出租車回去,剛好也能散散酒勁。
這樣后,就又送他到了院子門口。
蕭云崢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再送,抬腿沒走兩步后,卻又突然停住了。
然后轉過身,又重新走了回來,看向她,“林宛白,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呃,什么事?”林宛白露出不解的表情。
月色下,蕭云崢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復雜,或者說有很多愧疚在里面,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確切的說,有件事,我欠你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