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的美人在宮外滯留了三四天。
聽說是住在城里最豪華的酒樓里。
皇上派了好幾位太醫輪番去給她瞧病。
好在第五天晚上,美人終于進宮了。
美人是坐著肩輿來的。
一般來講,在宮門口,武將下馬,文官落轎,這是規矩。
美人還無名分,卻能坐著肩輿而來,看來是皇上默許的。
后宮妃嬪都聚在太和宮里,遠遠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響,有遠及近,肩輿就到了太和宮,未在宮門口停下來,而是直接抬進了太和宮里,就差直接懟到皇上臉上了。
美人松著烏發,戴著金色面紗,面紗之上,是一雙靈動的眸子,眸子上涂了淡金色的粉彩顧盼生輝。
暗金色的短衫露出小蠻腰,金色長裙上點綴著一絲一絲的銀線鈴鐺,短衫之外,是一件晚霞金的薄紗披肩,披肩上鑲嵌著小小的一顆顆的乳白色夜明珠。
她的手腕兒上戴著赤金鏤空彼岸花鐲子,鐲子里有小小的金珠,腳上是一對兒亮金色彩鏈,鏈子上吊著小小的鈴鐺。
她的皮膚甚是白皙,白得幾乎能透出光來。
漏夜入宮,身上的夜明珠像是一只一只小小的螢火蟲圍繞著她,照得她一雙眸子含情脈脈,眸子上淡金色的粉彩明暗交織,襯得她猶如壁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她歪在肩輿上,滿頭烏發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微微抬腿,就能看到她沒有穿鞋。
她腳上涂了銀色粉彩,腳背上同樣畫著彼岸花。
戴著面紗,更添神秘。
這穿金戴銀的裝扮,魅惑里透著調皮,明媚里透著野性,這如夢似幻的裝造,真是甘拜下風。
史景拿了根香蕉捅了捅杜僅言:“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兒,給,把嘴堵上,別流口水。”
咳咳......
“哪里是得了風寒,本宮瞧她精神好得很。”孟玉珠端了杯酒飲了一口,眼睛卻盯著肩輿上的美人,心想著豈有此理肩輿都抬進太和宮里來了,怎么不直接抬到皇上床上去呢,也省得中間再轉乘了,直達目的地。
這個時辰皇后本來都要打瞌睡了,可聽說美人來了,禮節性見面還是要的。
“夜郎的女子就是不一樣,膚白似雪,快叫內務府給她趕做幾雙錦鞋,路途遙遠,美人的鞋子都掉了。”皇后感嘆。
孟玉珠暗暗嘆氣:“皇后未免孤陋寡聞了。”
“怎么?”
“她不穿鞋不是因為鞋掉了,而是因為故意露給人看的。”
皇后疑惑不解:“她為何要露給咱們姐妹看?”
孟玉珠此時想把皇后的頭給取下來放在寺廟里開開光:“她不是露給咱們看,是露給皇上看。”
天爺。
就無法溝通。
皇上顯然跟夜郎美人看對眼了。
他端著一杯酒走向了肩輿。
人物:閔簡
年齡:十七歲
身份:陳國皇帝
人氣:滿星王卡
杜僅言眼前浮現出一片光幕,是小電打開了皇上的名片。
杜僅言趕緊將名片收起來。
“小電,不用發皇上的名片,我認識他。”
“陳國皇帝已走向小主,小主若能接住寵愛,便可得二十積分。”
這寵愛杜僅言是接不住了。
潑天的富貴哪有杜僅言的份兒。
小電雖然智能,但它畢竟是系統,它不懂人類的情感。
多明顯皇上雖然朝著杜僅言走來,但他看中的是肩輿上的那個女人。
這個老色批,前幾天還打聽杜公公呢,這一會兒是把杜公公拋到九霄云外了嗎,是不是要跟肩輿上的女人整一見鐘情那一出?
皇上饒有興致用手指托住美人的下巴。
美人不懼,迎著皇上的目光高傲地抬起了頭。
她的烏發紛紛垂落到皇上的手上,皇上順勢摸上了她的臉頰。
嘖嘖。
杜僅言都覺得這一刻曖昧的氣氛能拉十分,俊男美女,格外好看。
想一想自己也是皇上的妃嬪,才把這想法壓下去。
還未等皇上開口問,美人就貼著皇上的耳朵淺笑道:“奴婢上官云兒,因病耽誤了行程,皇上可要罰我?”
“你可好了?”
“看到皇上就好了。”
上官云兒干脆攀著皇上的脖子:“只是坐久了,腿上沒力氣。”
“那我抱你下來。”
皇上當即把酒杯交給旁邊吃瓜的杜僅言,伸開雙臂抱了上官云兒下來。
“皇上賞酒一杯,宿主積分+5”
是小電的聲音。
皇上喜提美人一個,杜僅言喜提5個積分。
袒露著雙腳的上官云兒在皇上懷里,身體微顫,輕輕的鈴鐺聲又響了起來。
燭火正旺。
宮燈輝煌。
上官云兒赤腳站在厚厚的宮毯上,雙手一拍,雙腿一揚,便開始跳舞。
剛才抬肩輿的人,紛紛坐到地上,掏出樂器開始伴奏。
原來夜郎美人還自帶了樂隊,不由分說就要來一段才藝表演。
鼓點兒像暴風驟雨一樣密,就像是夏日最熱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團黑云,連打了幾個雷,接著閃電,大雨傾盆。
跳躍的鼓點,上官云兒每一步都能跟上。
她身姿輕盈,步履矯捷,這舞蹈算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旋轉,跳躍。
穩穩落地。
陳國后宮的舞蹈杜僅言也看了不少,可那都是保守型的,像這種歡快喜慶赤腳起飛的,杜僅言還是頭一次看到。
皇上倚在杜僅言旁邊,也看得津津有味。
“杜僅言,給朕倒杯酒。”
杜僅言趕緊倒了一杯,可眼睛也沒離開上官云兒,不小心酒就灑出來了。
“你看朕都沒這么大的癮。”皇上飲了酒,又讓杜僅言倒一杯。
“伺候皇上喝酒,積分+2”
“+2”
原來給皇上倒酒還有積分收。
杜僅言倒得格外賣力。
皇上的酒杯剛放下,杜僅言又倒了滿滿一杯端上去。
不一會兒皇上就喝得臉紅了:“杜僅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皇上......我沒灑出來。”
“可你倒多了。”
“啊?”
“你想把朕灌醉?”
“我.....”
“你這個嫉妒的女人。”皇上倚著杜僅言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盯著上官云兒,他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衫傳到了杜僅言的身上:“你是不是不想讓朕臨幸夜郎美人,故意把朕灌醉?”
皇上你想多了。
杜僅言才沒想那么長遠。
她就是想多倒幾杯酒,多掙幾個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