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臨門

《尋夢之旅》(十)

亡靈的復仇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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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我想起了寶貝,樹沒了那根樹枝應該還在,我立刻找了起來。

“怎么沒了?怎么沒了?”我刨著地面,那可是個寶貝哪。

“別找了,那東西只能用一次。”阿武不屑地看著我。

“剛才是誰沒辦法用寶貝的?”我有點生氣,故意頂撞道,誰叫他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阿武的臉色沉了沉:“寶物都是識主人的,沒想到他……”阿

武收住了聲音,眼神里帶出了一絲訝然。

真是可惜,這寶貝居然是一次性的。我惋惜著站起身,忽然眼中滑入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是那個白衣人!

“阿武!白衣人!”我拉著阿武的衣袖,這次我的目光始終沒有放開那個白衣人,這次,絕不會讓他在我走神的時候逃跑!

“哪里?”耳邊傳來阿武不耐煩的聲音,我愣住了,我指向明確,為何阿武卻問我在哪里?

白衣人的袍衫,在風中輕輕飛揚,他雙手插入自己那寬大的劍袖中,紅色的唇浮現著一個上揚的角度,那充滿邪氣的笑容吸引了我的心神,白色的身影漸漸淡去……

他究竟是誰?

回眸的時候,心中卻是一片失落,我又在失落什么?

“拿酒來!”忽的,項羽的告喝從沉寂中而來,凄冷的風中是他悲涼的神情,“祭——魂!”

兩個字,說得是那樣地痛苦,那樣地哀傷。

“祭魂!”

“祭魂——”

一聲聲呼喊,在這片土地上響起。

戰將的手中是一壇壇酒,兵士手拿大碗,以水代酒。大家都高高舉起手中的酒壇和碗,等候著項羽的命令。

項羽走到了那棵碩大的菩提樹下,虞姬手拿酒壇站在他的身旁。

“今!吾項羽以酒祭魂!一祭四十萬楚軍亡靈!”項羽將碗中的酒揮灑在樹下,“唰!”一聲,晶瑩的酒液沒入樹干。

“走好!”眾將士一起灑出了手中的酒。

“二祭二十萬秦軍亡靈!”

“走好!”齊刷刷喊聲震天動地!

“三祭此戰以來所有的亡靈!”

“走——好!”

項羽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酒碗,狠狠甩下“啪!”酒碗發出清脆的碎響:“今,吾項羽再次立誓!所有亡靈作證!誓滅秦賊!”

“誓滅秦賊!”

“啪啪啪!”一只只碗紛紛墜地,如同他們的誓言一般鏗鏘有力!

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去,是阿武,他臉上的神情很淡,不像我這般五味交雜,他扯著我的衣袖:“該走了,別再浪費時間。”

“這怎么能叫浪費時間?”我生氣地反駁。

“那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阿武放開我就轉身,我看著祭魂的項羽他們,咬咬牙,跟隨阿武離開。

“你真是沒人性!”我在阿武身后大罵著。

阿武連頭也沒回:“人性是相對于人而言的。”

“你……”

“小雨——”忽的,有人從身后叫我,我轉身,是王鯨布和英布他們。

他們走到我的面前,其余人看向王鯨布,王鯨布神情復雜地看著我:“小雨你……”

看著面前的王鯨布,他的眼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我揚起了笑容:“我該走了。”我搶在王鯨布之前,說出了告別的話。

“你要走?”王鯨布情急地拉住了我的手腕,我聳聳肩:“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會想你們的。”我抱了抱王鯨布,然后依次抱了抱眾人,他們怔愣著,因為這個男女之間的擁抱而驚愕。

“小雨……能不走嗎……”王鯨布輕輕的聲音讓我的心揪緊。

我搖搖頭,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在他的耳邊輕語:“別殺虞姬好嗎?項羽需要她……”

然后,我在王鯨布的面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微笑地看著他詫異和哀傷相互糾結的眼神,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里帶出了一分柔情。

“小雨……你永遠會在我的心里……謝謝,好妹妹……”

我笑了,堅定地轉身,輕快的步伐不帶走任何的塵埃。

王鯨布久久地站立在那個山坡上,看著我離開的方向,而他卻不知道,我此刻,就在他的上空。

“哼,真是多情!”阿武冷哼著,黑色的翅膀漸漸包裹住了我的身體。

我心里也是一陣揪緊,在他的翅膀下懇求地看著他淡漠的臉:“阿武,能不能帶我去霸王別姬的時候,我想看虞姬最后一眼……”

阿武看了看我,眸子里出現了片刻的猶豫,然后拉住了我的手:“我只能一次時空穿梭,但是,霸王別姬正好是在我們回去的時間里,所以,可以帶你去看,但必須在時間結界層內。”

我愣住了,我沒聽錯吧,阿武居然同意了我的請求,他居然答應了我的要求,我愣愣地看著阿武,阿武的眉毛漸漸挑起,一邊的眉角還抽搐了一下:“好了,我們走!”

瞬即,白光再次將我們包裹,我的眼前漸漸出現了一片朦朧的景象。

如同面前隔著一層淡淡的薄膜,薄膜外,正是項羽和虞姬,虞姬拿著項羽的佩劍翩翩起舞,項羽一杯又一杯喝著酒,他的眼中,是深深地痛苦。

血光掠過眼前,我控制不住地想沖出時間結界,阿武拽住了我的胳膊,眼前的景象再次被白光代替……

白光淡去,我靜靜地站在那滿是櫻花花瓣的院子里,淚水與那些花瓣一起飄落在地上:“為什么……為什么她要自殺……”

“因為……愛……”老板輕輕拭去我的眼淚,“有一種愛,叫犧牲……”老板俯下身體,那條黑狗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老板為它合上了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這樣……他就能去找虞姬了,小雨,是你讓他們可以繼續這段愛情。”

“真的?”淚水依然,聲音哽咽。淚眼朦朧中,老板遙望著上方的天空,欣慰地笑著……

千年的輪回,他們一直都沒有在一起,希望下一世,他們可以將愛情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