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臨門

與后弦的單獨之行

花了了大婚。

拿著喜帖我嘴角抽搐。這張喜帖應該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喜帖上,清楚羅列著她的要求。

首先,賀禮不能少。后面還加了她的原話:你現在都風家當家了,如果拿個百兩銀子你也好意思?

我想,從原來的世界,到這個世界,跟我最不客氣的就是花了了了

其次,她不準我帶任何夫郎,除了她喜歡的后弦。后面又加了她的原話:你帶他們來什么意思?向我炫耀嗎?!

不過,花了了不說,我也會帶上后弦。因為他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因為忙碌而容易忽略后弦。說實話,后弦也是個大人了,現在小蕾都已經七歲,后弦也快年過二五,難道還需要我去照顧?

不過,他最近的狀況確實不好。

先不說在桃樹下發呆,就說上次打雪杖,他無緣無故地發起火來。好吧,是我說他缺根筋在先,可是以往不都如此?

他一個快二五的男人,居然從不想女人,這實在太奇怪了。不過,后來他的反常表現,就讓這點不再奇怪。

這小子,居然看他那風華絕代老娘的書了!而且還是BL。頭痛啊頭痛,自從鏡和他說什么菊花點穴手,他就開始往那個方向而去了。這若是讓千暮雪知道……

“夫人。你找我!”后弦異常清亮地聲音在我面前響起。他一身紫紅地冬袍。暗紅色地短絨包裹在脖領。袖口。和尾擺上。

長發也不再束起。而是披散。一個精致地貂皮帽扣住了他地長發。雪白地肌膚帶著健康地粉紅。他……越來越受了。

后弦朝我而來。看了看左右。面露一絲疑惑。隨即卻是開心。他跑到我身邊。就坐在我椅子地扶手上。然后攬住我地肩膀。就靠在我地身上。整個姿勢。就像兒子跟娘撒嬌。

“夫人太好了。難得楚翊他們都不在你身邊。”

“后弦。放開。你很重。”

“哦。”他立刻放開。攬住我地手隨意地掛在我地椅背上。

“你去收拾一下行禮,我們馬上啟程去參加你花姐姐的大婚。”

“花姐姐又婚了?這次娶誰?”后弦漂亮的鳳目精光閃閃,我搖頭:“不知道。或許又是一個美男子吧。”

“又是一個小侍郎。”后弦垂眸若有所思,“小侍郎聽說都是很受寵愛的……”

“恩,一般都是這樣。”

“夫人……”

“什么?”后弦從我椅子上下來。蹲在我地身邊,當他仰起臉時,臉上的神情竟是楚楚可憐:“我就是小侍郎,為什么夫人不寵愛我?”

我倒。

“夫人,南宮明明在我后面入門,你卻把我往后排,軒轅和珊珊大哥入門,你又把我往后排,現在我是真正的小八了……”

這倒是。因為小后小朋友屬于舒園的過客,所以他被我往后再往后,成了名副其實的小

“后弦,當初鏡為了讓珊珊入門,才騙大家說我命中注定有八夫。”

“什么?”后弦起身,有些驚訝,“原來是假的?”

“所以你過去不是我的小侍郎,現在也不是,將來就更加不是了。這次我帶你去見花了了,一來想讓你找回過去的自己,二來你該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你不能在我這里孤獨終老啊。”

后弦一怔:“找回……過去地自己?為什么要找回?我現在不好嗎?”

“當然不好!雖然我很希望你喜歡男……呃……不是不是,總之你是個正常的男人,就該喜歡女人。哎……你那風華絕代的娘可是放話了,如果你變成那個,唯我是問吶,所以你……”我看向他。他卻低頭不語。

“后弦……”

“我去收拾行禮。”后弦沒有等我說完。就轉身出了書房。我撫額,后弦成受是我最期盼地事情。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只感覺頭腦發脹。

后弦走后,楚翊他們就紛紛進入我的書房。喜帖是前日拿到的,所以昨天就已經將工作交代完畢。

其實有了楚翊和鏡,我完全可以做米蟲,但是我這種不思進取的態度讓這幾個男人很惱火。事實證明,他們團結起來,很恐怖。

就在昨天,離歌,臨鶴,秋,逸飛,珊珊,鏡,還有楚翊和我一起針對后弦的事,開了次會,大家紛紛指向秋,說后弦可能暗戀他,所以讓他最近不要呆在舒園。

秋眉一挑,嘴一勾,來了句:你們是故意的。

一場本是解決問題的會議,最后引發了更多的問題,嘆氣,最后楚翊小聲對我說:夫人,你還是盡快帶著后弦離開,也好散散心。

所以今日才那么迫不及待地上路。

孩子們吵著要跟我一起去,最后紛紛被他們地親爹抓回,現在舒園內,可以說氣氛緊張,上一代的競爭,轉化到了下一代身上。

我抹著汗,逃進車廂,早知道就一個都不要生。

大冬天的,我居然汗流浹背。

大家囑咐后弦要好好保護我,第一次,后弦沒有露出興奮的表情,而是顯得陰沉靜默,上了馬車,也是抱劍而坐,有些無精打采。

馬車啟動,開始上路。一路上,后弦始終不怎么說話,我也不知道怎么開頭,于是,兩個人都沉默著。

忽然,他的身體倒落,就躺在我的腿上,我想說話時,他卻閉上了眼睛,想想他最近心情不好,也就由他去了

入夜后,我們到了有間山寨的山下,此時馬車不能上行。

叫醒后弦,開始步行上山。

他一直挽著我的手臂,緊緊的,看他,他就撇開臉,不讓我看他地神情。

有間山寨今日又是紅綢高掛。

上一次,還是許多年前了,那次,是“娶”臨鶴。這件事,現在每每提起,臨鶴就頗為感慨,說如果沒有這件事,他或許就不會與我有此夫妻之緣

此時上山的人已經稀少,希望我們沒有遲到。

入門后,便是簽到臺,里面已經人聲鼎沸,大聲嚷嚷寨主怎么還沒出來。

“舒雅舒夫人到”簽到的小嘍一聲喊了進去,立刻,里面圍坐在酒桌邊的人不鬧了,紛紛朝我看來,立時,后弦擋在我的身前,身上帶出戒備。

我忍不住拍他的貂皮帽:“干嘛呢,都是你花姐姐的朋友,你緊張什么?”

后弦捂著他漂亮的帽子,回頭有些委屈地看我。

“竟然真的是舒夫人!”有人站起,緊接著,許多人都紛紛站起,向我行禮。

我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好,好。”

“沒想到舒夫人居然是寨主地朋友,我們今日能與舒夫人同桌喝酒,真是榮幸!”

被他們這么一說,我更不好意思了。就在這時,后弦在我身后發出一聲只有我才能聽見地輕哼:“哼,被花姐姐利用了吧。”

“少胡說。”我斥他。

與這些綠林人士一番寒暄后,司儀就高喊:“寨主到

然后,只見從大廳通往院子的紅地毯上,走來一對新人,女子嬌如鶯,媚如蛇,她看到了我,給了我一個媚眼,順便,毫不吝嗇地也給后弦一個,后弦開心不已:“花姐姐的小侍郎真好看。”

在花了了的身邊,竟是一美貌少年,那少年的年紀頂多十六。靠啊,老牛吃能草啊。少年膚白若雪,黑眸顧盼,紅唇如朱,神如仙童。

他怯生生跟在花了了的身邊,緊緊挽著她的手臂,這副姿態,怎么像……后弦。這小子現在就挽著我不放呢。

感覺到一抹殺氣,是從花了了那里而來,真小氣,不過多看她的小侍郎兩眼。

小弦開竅了嗎?開了嗎?沒有嗎?開了。嘿嘿,小弦在盤中,狼女來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