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批王爺丟亂葬崗,他卻變我舔狗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去金陵

初八恢復上朝日,說南邊有緊急的民情報上來。

云瑯一共也沒上過幾次朝,但是看完了奏章,他難得的動了氣。

將那奏章摔在地:“金陵頻頻有疫病傳出,郡守不止一次上報,你們竟然還敢將奏章壓到年后!”

堂下的大臣有不服的:“正趕上陛下登基,又逢過年,這朝中的事務太多......”

“這都不是理由!朕說過了,凡事以百姓為重,你們將從前的惡習都收一收!”

江北織在位的時候,很多時候遇上對朝事頭疼的時候,他總是找借口,這個壓后再議,那個等朕想想辦法。

所以官員們有些還沒從從前的習慣里改過來。

現在望著龍位上這個小皇帝,一張肖像季時宴的臉,懂怒時確實有當年承安王的威勢。

一時間就都不敢說話了。

云瑯余怒未消,疫病本就不是小事,他曾經跟著徐白和卿酒酒走過其他地方,知道這種病傳染,一下沒有治好后患無窮。

但是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不是怪罪官員。

就算要怪罪,也要等事情了結之后再說。

他過年也沒有閑著,一直由周庭樾帶著熟知朝中的人事和章程,因此對于誰能用,誰不能用,心里都有了數。

雖然他也好奇為什么周庭樾明明許多年都沒有現身過,卻依舊對大周的朝廷深諳動態。

但他沒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周叔叔是為了他和娘親來了的,就不應該對他有懷疑。

他在朝上指了兩名官員,將賑災物資運到疫病地金陵去,在當地才能完全接觸到病原,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

不過云瑯還是想自己去一趟。

不為別的,金陵連發了三道急報,說明這件事情很嚴重。

散了朝,云瑯跟周庭樾回上書房,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周叔叔,我應該自己去一趟金陵嗎?”

“不應該。”

周庭樾的回答顯得有些冷淡和簡單,云瑯聽完垂下頭去。

但是隨即腦袋又被周庭樾的大手裹住,揉了兩下:“你自己也知道不應該,對嗎?你現在是皇帝,不是藥王谷的小公子,也不是個小世子,未來這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你無法事事親為,只能培養一些為你辦事的人,直到他們都能贏得你的信任。”

“可是很難的,我知道從前的皇帝在政事上不用心,連帶著下面的官員久了也會養成事事拖沓的習慣,我怕他們再耽誤下去,百姓會受更多的苦。”

周庭樾垂眸看他,八歲九歲的年紀還太小了,普通的孩子,現在還在到處跑的年紀。

云瑯卻要為政事操心憂慮。

“那周叔叔替你跑一趟。”

云瑯仰起頭,目光一亮:“你去的話,我當然很放心。”

“但是我會帶上你娘一起。”周庭樾又說。

這下換成云瑯有些不解了,也不是不解,他知道周庭樾跟娘親的關系不一般,但是究竟是怎么不一般,他卻說不出來。

不過爹爹已經不在了,娘親未來確實需要人陪。

如果周叔叔可以,他也沒有什么意見。

“好吧,娘親近來似乎心情不大好,讓她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畢竟云瑯從一開始就知道,卿酒酒不會永遠陪他留在這座皇城里。

他們說著話,轉過回廊,在回上書房要經過的花園里,看見兩道身影。

紅衣的那位側臉明媚,正一手撐著頭,一手百無聊賴地喂魚。

今日天晴極好,池塘的冰都化了,錦鯉一簇簇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另一道玄色的背影,則背著手,似乎在望著水面發呆。

宋鶴語就跟個閑人似的,在大周呆了七八日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云瑯走過去,對前輩很友好:“宋陛下。”

宋鶴語回過頭,就見這位長相俊俏的小皇帝板著臉,眉宇間別提多好看。

她噗嗤一笑:“小陛下每次稱呼朕,都覺得像是要將朕送走似的。”

她說著,手也不閑著,在云瑯的小臉上一兜,摸了滿手的滑膩。

——難怪都說清越的女皇陛下向來好男色,管不住手。

云瑯往后仰頭都沒躲開,一張臉笑也不是,生氣也不是:“朕倒不是這個意思。”

他隨即又看向沈確:“沈大人是怕冷嗎?”

因為面前的男人,他幾次見都感覺他身上裹得很厚,毛領里有幾層厚衣服。

即便是這樣,他的身形還是清瘦。

沈確垂眸看著云瑯,不知怎么,他一個看起來毫無人情味,似乎冷到骨子里的人,這時候也伸手在云瑯臉上摸了一下。

云瑯:“?????”

他好奇怪,清越國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癖好啊?

“有毛絮。”沈確說完,捻了一下手指,仿佛真的有毛絮似的。

但是沒有再回答云瑯剛剛的問題。

周庭樾要笑不笑地:“沈大人倒是熱心腸。”

“我們清越人,都是有些毛病,”宋鶴語爽快地將魚食全灑水里了:“二位方才看起來不大開心,是有事?”

“金陵疫病,周叔、太傅在替朕出主意。”

沈確道:“金陵是南地,氣候溫暖,突發疫病或許與天氣有關,有頭緒么?”

他似乎對金陵很熟,云瑯原本想問,但是一個混在女皇身邊的人,想必肯定是對五洲了如指掌的。

而且他總覺得這人身上有股令他害怕不起來的感覺,雖然眼瞼上有一道傷疤在。

“沒有,太傅說他親自去跑一趟,我娘是懂醫術的,太傅也懂民情。”

“瘋了么?”

“瘋了么?”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就見宋鶴語擰眉看向周庭樾一瞬,接著似乎感到不妥,她又掃向云瑯:“你自己怎么不去?”

沈確‘瘋了么’則原本就是沖著云瑯說的。

這下一來,似乎兩人都在質問云瑯似的。

云瑯茫然:他們清越人怎么都如此沒有邊界感?

但是這兩人似乎也不需要云瑯的回答,又都同時看向了周庭樾。

周庭樾攤了攤手:“大周的事,就不勞二位關心了吧?”

“呵,”宋鶴語冷笑:“也對,小陛下,朕今日與你告個別。”

云瑯還在茫然:“不多住幾日嗎?二位要回清越?”

“不,朕此次出來本就為了到處走走,不急著回朝。”

五洲現在是難得的太平盛世,不需要日日在皇宮里殫精竭慮。

云瑯點頭:“那朕不多留了。”

但是隨即,在兩日后送行周庭樾和卿酒酒的車隊里,看見宋鶴語閑閑地坐在馬車上。

云瑯好奇:“陛下準備去哪兒?”

“乖孩子,朕也想去金陵看看。”宋鶴語笑嘻嘻地道。

呦呦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