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起來后,時間總是輕易的就溜走了,只是今天露娜卻覺得時間過的有點兒慢。
看了一眼不遠處放著的沙漏,又看了看窗外那已經第不知道多少次路過的中年人,她扯了扯弗萊明的衣袖問道:
“文書長是不是找您有事兒?”
“他找我做什么?根本不挨邊兒啊!”弗萊明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露娜,說道。
“那您看。”露娜指了指窗外。
弗萊明轉頭看去,剛好,與剛剛飄過去,又飄回來,正透過玻璃窗往屋子里看的文書長目光對上,然后倆人相視一笑,文書長腳步一轉,這次沒再飄過去,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您這是……?”弗萊明有些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中年人。
“我不找你。”文書長笑瞇瞇的直接把目光落在了露娜身上。
“找我?”露娜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嗯,怎么說呢,笑得略顯詭異的中年大叔。
明明吧,長得挺端正一人,斯文中透著點兒堅毅的那種面向,可此時愣是笑成了一個要騙小朋友吃棒棒糖的怪蜀黍……
“是啊!殿下,您看這是什么?”文書長從進門起,就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本挺厚的書,看起來有點兒破舊,但一看就是特別沉的那種,虧他一只手拿著都不帶手抖的。
“書……”露娜呆了呆,更不明白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書,殿下你看。”說著文書長把手上的書,翻開了封皮,露出了里面的扉頁。
“咦?”露娜看著那扉頁的上書名,以及下面的署名,還真愣了愣。
這本書她雖然不知道寫的是啥,甚至連書名都沒聽說過,但寫書的人,她卻是知道,是這個世界曾經很著名的一位學者,地位堪比她穿來前那個世界的柏拉圖,據說在羅本城,是有這位學者的雕像的。
“怎么樣?殿下,要不要去文書處玩兒兩天?”文書長瞟了一眼在看過書名之后,也跟著愣住了的弗萊明,帶著幾分得意的誘惑道。
“啊?為什么啊?”露娜還是有些懵。
“這可不是抄本,是真跡,殿下就不動心?”文書長看著露娜,更近了一步。
“這是不是您的東西么?我為什么要動心?”露娜眨了眨眼,她自打識字之后,是總看書,可那并不是因為她喜歡,而是想要了解更多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她只能看書。
若這個世界能有紀錄片這種載體,她才不費勁巴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去扣書呢!
“他是想把你挖去文書處。”弗萊明忽然開口提醒道,語調很是有些不悅。
露娜算賬是真心的快,哪怕有些賬面上的貓膩,露娜還看不懂,但有露娜幫著計算,弗萊明的工作效率是真的可以翻倍的,這就直接導致,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加班加點,可有了露娜每天這兩個小時的幫襯,他總能趕在晚飯前到家。
如今有人想把露娜拐走,這還得了?
“我?去文書處?”露娜有些傻眼的看向弗萊明,見對方點了頭,露娜趕忙搖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去!弗萊明叔叔,你不能不要我啊!我可是被父王托付給您的!”
自從看過老爹的那份公文之后,露娜就徹底對這些公文上的往來失去了興趣。
她還想留著大把的心氣兒去享受生活呢!
才不要成日里看那些糟心人寫來的糟心玩意兒,還得按照老爹的批示幫忙斟字酌句的回信,太傷腦子了,她才不要遭受這樣的身心虐待!
“殿下就來轉轉,這本書,我可以借給殿下回去抄寫,茍特先生的生日就快到了,難道您不想送他份禮物么?這本書,我可是聽說他找了很久了。”文書長咬了咬牙,說道。
“老師找了很久,為什么沒有自己找您借來抄寫?”露娜雖然被文書長歪樓,卻本能的嗅到了什么。
“呃呵呵呵,這書是家傳的,不太好外借。”文書長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尷尬之色,辯解道。
“什么家學,這是他花錢買來的,你看,這還蓋著經手人的徽記呢!最后一個,才是他家的,還挺新。”弗萊明直接毫不客氣的,指著書的側面拆臺。
“既然不太好外借,我就不強求了。”露娜退后一步,直接繞到了弗萊明身后說道。
“殿下……”文書長卻是被如此拒絕依舊不走,垂頭沉吟了片刻,才又伸手入懷,摸出了一張公文來,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殿下幫我把這公文回復了,這書,我就借給殿下回去抄寫如何?”
“我字都沒認全,哪里回復的了這個……”看著那火漆已經被起開,明顯是已經被自家老爹批復過的公文,露娜本能搖頭,她老爹都批復完的東西,還讓文書長求人來寫,她傻了才去趟這趟渾水。
“這是發給帕杜斯家領主的公文,殿下其實看看也無妨的。”文書長見狀,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說道。
“帕杜斯家?”露娜聞言蹙眉。
最近這兩天她多少也聽到些風言風語,應該是她老爹老媽集體對帕杜斯家動了手。
不光是帕杜斯家的家族生意受創,就連一些不知道什么年月的都已經長了綠毛的腌臜事都被挖了出來。
前些日子還是人家看著她繞路走,如今才不過幾日,在她老爸老媽的手段下,那些從來都自認把風向把握的很是精準的貴族,已經開始繞著帕杜斯家的人走了。
露娜猶豫了一下,到底接過了文書長遞來的文書,慢慢的看了起來,她也不是不想快,而是如今就她這個識字水平,想快有點兒困難。
待得看完之后,露娜的眉心就擰了起來,特別是看到她老爹那力透紙背批復下的“削爵”二字后,她也算是明白了為何秘書長要把這東西推給她來寫了。
“嘖嘖,這還真是多年不見呢?”早就看到塞拉斯批復下的兩個字的弗萊明,砸吧了一下嘴,搖了搖頭。
雖然同是貴族,但他對帕杜斯家這樣的存在,倒是沒啥兔死狐悲的感覺,只是,哪怕如此,這東西就算是他,他也會想辦法推出去。
這倒不是因為念及那點兒早不知道什么年月留下的香火情,而是,貴族有時候雖然恨不得掐死彼此,但當面對更高一層的王權之時,哪怕是裝,也得裝出個同仇敵愾來。
如若不然,你就是整個這一個階層里的“叛徒”。
絕大多數人就算是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后人著想一下。
畢竟誰也說不準哪日自家人就走窄了,需要別家的幫襯。
更是以免落得個當年你落井下石,如今墻倒大家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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