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不管是這羽國王宮的宮廷醫師,還是雪狼國王庭內聘親的醫師,身處宮廷之內的他們,均是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本領。
露娜準備“痊愈”裝病裝的不走心,可這些宮廷醫師卻一個個的表現的都相當的認真負責,圍著露娜好一通檢查過后,一個個的面上終于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等檢查結束,最年長的那名醫師又拉著蘇西叮囑了一通露娜之后要注意的飲食細節,留下藥方后,一行醫師團就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這期間醫師團們可以說是一句廢話沒有,端的是一派專業嚴謹畫風。
只那留下的藥房,露娜看過之后,眼角連抽了好幾下,望著那群醫師離去的方向,心中只剩下了大寫的一個服字。
“殿下……?”蘇西看露娜拿著藥方,看著醫師們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不禁開口低喚了一聲,又看向了藥方,難道有什么問題?
“藥方沒問題,全是補藥。”露娜放下手中的藥方,未免蘇西擔心解釋了一句,才轉而問起了王宮內的情況。
“殿下讓我送去的吃食,他們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放過了,并無人細查,只鷹王叫我過去問了幾句話。”蘇西微微蹙著眉頭說道。
“哦?問什么了?”露娜知道王水已經到了塞繆爾手上心下微定。
“主要都是問的殿下的身體情況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我告退之后,出門之前,他忽然問了我一句,最近有沒有看到卡朗博將軍。”蘇西微微蹙眉。
“那你可有回頭?”露娜微微斂了了眸子問道。
“回了。殿下,您說鷹王他會不會看出什么?”蘇西抿了抿唇,她雖然自行當時聽到問題表現的驚訝其實不是作偽,可鷹王那畢竟是比自家王上更年長,在位更久的存在,她還是有些擔心。
“呵,不用擔心,去休息吧!這兩天你們幾個也活動活動,活動開了,過兩天陪我去王宮赴宴。”露娜沉吟了片刻,輕推了推蘇西,讓她去休息。
至于鷹王,露娜心下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不管他最后叫住蘇西到底是不是試探,自己這邊如何想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鷹王想如何想,愿意相信什么,又愿意疑心什么。
單就這一點來說,她算她有心再拉卡朗博一把,也是無用,更可能多做多錯,還不如靜觀其變,亦或者……
次日,解決了一塊兒心病的露娜,著著實實的睡飽了大半日,直到日頭高懸,才爬了起來,換上了一身方便活動的衣褲,自入住這都城的官驛后,第一次離開了小院兒。
順著官驛內的路,露娜在官驛內奴仆和兵士的注目禮下,圍著整個官驛跑了整整十圈兒,直到午飯前才回去了小院兒。
之后的幾天,露娜起的更早一些,除了跑圈兒不變,就是與隨行的使團切磋。
說起來,使團里也算是臥虎藏龍了,伸手上奧爾托斯是以兇悍迅捷著稱,露娜與菲比在家時算得上是朝夕相處多年,也算是熟知烏倫族的進攻防御套路,但對上奧爾托斯這塊兒老姜,到底還是欠著些火候。
若不是奧爾托斯讓著露娜,露娜覺得別說只輸個一招半式了,就算她被對方壓著打,其實也不稀奇。
再次被奧爾托斯亮出的利爪貼在肚腹之上,露娜乖乖認輸后,奧爾托斯咧嘴一笑,很是喘息了幾口,才嘆道:
“不行了,老嘍。”
“殿下可別聽奧爾托斯大人的,他是故意讓著您呢!我們幾個若是沒有富蘭克林大人只會,可是聯手都打不過他呢!”圖萬見這矮子又裝慫,很是不給面子的拆臺道。
最近他們因為露娜“病危”,在這官驛內閑的發慌,可是沒少切磋,幾乎每個侍衛都在奧爾托斯手下吃過虧,這會兒可逮著機會了,就算打不過,口頭兒上也得給這兩面派上上眼藥。
“你個臭小子又找揍是不是?”奧爾托斯心知露娜跑來找他們切磋本就不為勝負,但看圖萬那一臉欠扁的樣子,還是亮了亮爪子,佯怒威脅道。
“大人!”圖萬見狀眼珠子一轉,腳下橫跨一步,直接站去了卡羅爾背后。
卡羅爾看著眾人一張家長臉上,笑意郎朗,倒是少了幾分平時的疏離,多了幾分長者特有的親和。
“霍華德那個悶性子,怎么教出了你這么一個?”看著圖萬那特別豐富的面部表情,收了爪子的奧爾托斯搖頭失笑。
“他跟著霍華德叔叔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露娜笑了笑,看向圖萬。
“殿下!”圖萬睜大眸子,用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巴巴看向露娜,瞬間惹來了一群侍衛的哄笑。
又與眾人嬉鬧放松了半日,露娜才趁著午飯,把使團眾人聚集在了一起。
這幾天露娜雖然依舊以養病為由不見任何人,但她每天都在增加運動量恢復體力,眾人均是看在眼中的,哪怕反應再怎么慢的,也琢磨過味兒來了。
“殿下,這是打算要收尾了么?”借著官驛奴仆布置餐桌的空擋,卡羅爾走到站在廊道中納涼的露娜身邊問道。
“說話就要到羽國最熱的時候了,咱們該回程了。”露娜看向卡羅爾笑了笑。
“嗯?”卡羅爾看著露娜蹙了蹙眉,問道,“那親王閣下呢?”
“叔叔自然跟咱們一起走啊!”露娜面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
“殿下想到營救親王閣下的辦法了?”卡羅爾覺得他很有必要問一問露娜想的到底是什么招,若只是物資上的控制,他其實并不看好。
畢竟三國之間互通有無,商業上息息相關,但就鹽一項而言,他們能阻斷的了一時,但若羽國死扛到底,來自本國那邊沿海領主的壓力,就會拖垮露娜。
只是不等露娜作答,他就聽到了背后的響動,鼻翼微動間,卡羅爾轉身看向了身后,就見官驛的管事帶著一個身著王宮內奴仆服侍的雄性走了進來。
“卡羅爾叔叔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怎么能說是救呢?被敵人所困才需要救,而羽國是咱們的敵人么?”
露娜側對著卡羅爾背后,自是比卡羅爾更早看到來人,唇角不禁一勾,用不大不小,剛好夠來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那位王宮內的奴仆聞聲雖然抬頭看了露娜一眼,但卻很快又垂下了頭去,倒是官驛的管事,面上有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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