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捉兇

第122章 給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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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又將殺手喊進來問話。

殺手在當晚殺她的時候,就被他和余道林聯成了重傷。

現在他傷還沒有痊愈,行動不是很利索。

殺手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還沒問他就全招了,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

其中細節基本和寧宴當初推演的沒什么大的出入。

“所以,你能知道楊家每個人住在哪個房間,是楊四平告訴你的?”

殺手應是,“他給我畫了在圖紙。”

寧宴微微頷首,忽然問道:“當晚,你在正院前啥了盧氏的兒子后,就接著重傷了盧氏,還是殺了楊四平全家后,出來再碰見她的。”

殺手想了想,回道:“是我殺了楊四平全家后,到外院碰見了她。”

寧宴挑了挑眉,“可她說,她聽到外院的動靜,趕到正院時,正好看到你在殺她兒子。”

“哦。我出來后發現他沒死又補了一刀,被她看到了。”

原來如此!

她一直奇怪盧氏的證詞,覺得有問題,現在聽殺手這樣解釋后,邏輯就通順了。

“那么,楊驍買兇讓你殺楊四平全家,一共給了你多少錢,怎么給的,是銀子還是銀票?”

殺手看了一眼楊驍,楊驍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殺手道:“是在羅記茶館里給我的,第一次給我三百兩定金,事成后,他又給了我剩下的兩百兩。”

“都是銀子,我們這行不收銀票。”

寧宴點了點頭,又問他:“你可有證據?”

殺手搖了搖頭,“沒有。留下證據是大忌。”

楊驍勾了勾嘴角,很得意。

衙堂內,其他人聽著,也不由好奇,寧宴要怎么給楊驍定罪。

大家都做過堂官,審案辦案的流程每個人都是熟悉的。這種買兇殺人,如果買兇者拒不認罪,又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刑。

打到他認罪,不多做廢話。

可現在這情況,他們坐在這里的重點不是為了楊四平的案子,所以寧宴要怎么迅速定罪,將這一篇翻過去,接著說下面的事呢?

大家想著,神色各異。

裴延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從哪里摸了塊餅子出來,一邊喝茶一邊吃。

大家都看著他,表情很古怪。

“早飯沒吃,餓了。”裴延吃著,沖著大家伙兒笑笑,“帶的不多,就不分享了。”

滿堂官員一臉的無語。

寧宴余光瞥了一眼裴延,這個人,回京城后越發不像個人了。

一臉的紈绔樣。

“楊驍,”寧宴走到楊驍面前,挑眉道,“你買兇殺人的動機是什么?”

想套我的話,不可能!楊驍沒有開口。

“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沖著楊四平的財產唄。”寧宴說第一條,“如果普通尋仇,殺他一人就好了,何故殺他兩個兒子呢?所以,當我知道他遭到滅門后,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而大周有規定,楊四平這種情況,他的財產要有衙門代管一年,等案件塵埃落定,侄兒才能繼承他的財產。”

楊驍不屑,“這是律法規定,和我買兇沒有直接關系。”

寧宴撲哧一笑,告訴他,“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不幸的消息。”

楊驍一愣。

“楊四平還有一個兒子。”寧宴道,“他養的外室生的,現在剛一歲兩個月。”

楊驍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不可能!”

“給你看看。”她拿出個長命鎖給他看,“在他的書房找到的,我當時奇怪,他兩個兒子里,都沒有州這個字,甚至他朋友的孩子中,都沒有這個字的名字。”

“那么這個鎖他要送給誰?沒想到我一查,收獲這么大。”

“你、你有什么證據?”楊驍怒道。

“當然有。”寧宴拿出一封文書,“這是朝縣衙門登記的戶口。”

楊驍可能懼內,沒有讓外室生的兒子在子寧縣登記戶籍,而是去的朝縣,白紙黑字而蓋著章,有楊四平的簽名和手印,沒什么可懷疑的。

楊驍拿著文書,目眥欲裂,沖著寧宴吼道:“你放屁,你做假的,不可能!”

他越看手抖得越厲害。

他費盡心思,做了這么多事,卻為他人做嫁衣?

他不甘心。

楊驍竭力忍耐著情緒,不想中了寧宴的圈套,讓自己亂了方寸。

寧宴觀察著他,又適時遞了一份卷宗給他,“這是打更人的證詞,你再看看。”

楊驍的眼睛逐漸猩紅起來,寧宴見他不接,便自己給大家讀起來,“是楊驍給我十兩銀子,讓我這天夜里走這條路,然后告訴所有人,我看到了沈思行。”

“其實我根本不認識沈思行。”

寧宴說著,還將打更人退回來的十兩銀子給楊驍。

楊驍緊緊攥著拳頭。

“還有,”寧宴彎腰去她拖進來的巨大的布袋中,翻找東西,就在這時,楊四平的情緒繃不住了,他吼道,“你住口,閉嘴,閉嘴!”

楊四平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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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致命的。

他等著這筆錢,去還債,去重新開始。

因為有這筆錢擔保,他已經在外面借了很多外債,如果現在他拿不到這些錢,那他回子寧縣,等待他的結果,一定是死。

不,比死還慘。

“肅靜!”徐棟喝道。

“我閉嘴不閉嘴,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寧宴翻呀翻,“哎呀,找到了。”

她從袋子里拿了一沓子銀票出來,“兩萬兩,你借的利錢,然后賄賂給了秦三。”

這錢是當晚從秦三身上搜到。

“這好像不能說明什么,”她又繼續找,又翻了個東西出來,“這是從你家里找到的。”

楊驍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變了。

寧宴手里拿的是一份楊驍給債主寫得保證書。前年的年底,他外債欠了三十六萬兩,在還不起的情況下,他給對方寫了一份保證書。

不但許了高利息,內容還直接提到,他會在后年拿到叔叔的遺產。

“寧宴!”楊驍沒有想到,寧宴還去他家搜了,“我殺了你。”

他忽然撲向寧宴,衙堂內發出一陣驚噓聲,裴延正要動,但更近的沈思行已經出手了。

裴延深看了一眼沈思行。

寧宴拍了拍胸口,看也不看瘋狗一樣的楊驍,接著道:“徐大人,這樣夠定案了嗎?”

“若你所列證據都是真實的,那足可以定案了。”

其實有殺手的供詞就差不多了,但寧宴又補充了這么多條,足夠足夠了。

“好的。”寧宴推開楊驍,問王智,“王大人覺得呢?”

王智滿臉通紅。

“案子其實并不難,可當初各位卻只盯著沈思行。他雖有殺楊四平的動機,可卻沒有滅他滿門的必要。”

“所以,只要換個角度去看,楊家滅門后,誰是最大受益者就可以了。”

就算楊驍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關系,他只要肯花錢,他死了都有人給他辦后事。

“所以,楊四平滅門案,就算說清楚了。”寧宴接著道,“這足以證明,我沒有做偽證,更沒有蓄意用本案,來誣陷子寧縣衙涉及的所有人。”

“是也不是?”寧宴問王智。

王智垂著頭沒說話。

“那么……”寧宴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