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捉兇

第152章 走現場

第152章走現場第152章走現場→、、、、、、、、、、、、、、、、、、、、、、、、、

婦人態度惡劣,寧宴倒是能理解。

一年來一次,例行公事走個過場,后面也不查也不問了,換誰都會煩。

“那今年的人來過了嗎?”寧宴一邊打量她家堂屋,一邊和毛徐氏聊天。

“過完年就來過了。”毛徐氏忽然想到什么,“怎么,今天還要來兩次?”

“是告訴你,今年不一樣。”寧宴站在橫梁下往上看,毛家的橫梁很高,想要搭個繩子上去,還真是不容易。

如果說上吊的高三會飛檐走壁,也能說得通。

“隨便你們吧,看完就走。”毛徐氏去院子里摘菜去了,懶得理寧宴他們。

寧宴問裴延和沈思行,能不能輕松上去。

裴延白了她一眼沒說話,沈思行回道:“可以,很輕松。”

他說著,腳尖一點就上了橫梁,上面一層灰,五年前的線索早就沒有了,但沈思行還是擦了擦上面的灰,發現了一道很舊的磨痕。

“上面有摩擦的痕。”沈思行對寧宴道,“你要上來看看嗎?”

寧宴搖了搖頭,她上不去,梯子也夠不著,總不能當猴子一樣爬墻吧。

但不等她說我,沈思行跳了下來,和裴延對視一眼,一人一邊將寧宴提溜上去了。

寧宴一聲驚叫還卡在喉嚨里,人已經坐在了橫梁。

“二位公子,好歹提前打個招呼嘛。”寧宴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裴延才不會信她害怕,但沈思行一直拉著她的胳膊,怕她掉下來去。

再看下面,金樹來了,正仰著頭張著雙臂,隨時準備接住掉下來的寧宴。

寧宴摸了摸刮痕,沒說什么。

裴延將她帶了下去。

門外毛徐氏也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等他們看向她時,她又不屑地繼續去干活,口中還嘀嘀咕咕說著話。

“當時你婆母報官后,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寧宴問毛徐氏。

“下午,我娘家遠,去喊我的人快中午了才到,我把兒子丟在娘家,自己哭著跑回來了。”

“那只腳你認了嗎?確定是你夫君的嗎?”

毛徐氏看了一眼寧宴,悶悶地點了點頭,“他腳瘦長,二腳趾頭比大拇指長些。”

寧宴微微頷首。

卷宗上記錄,那顆被啃噬得面目全非的頭顱,無法判定是不是毛萬中的,但死者的左腳,毛母和毛徐氏都認為是毛萬中的。

“家里丟了多少東西?”

毛徐氏又驚訝地看了一眼寧宴,驚訝寧宴問得這么認真。

上一次衙門里問得認真時,還是五年前案子剛出的時候。

后來案子沒查明白,他們也就每年來走個過場,她也知道案子蹊蹺難查,所以漸漸的也不抱希望了。

倒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幾位,會這么認真地問。

不管查不查得出兇手,他們態度還是好的,毛徐氏頓了頓道:“家里存的十六兩銀子沒有了,其他的也沒丟。”

裴延正站在院墻邊上觀察,聞言回頭問她,“銀子藏哪里了?”

毛徐氏帶他們看銀子藏的地方。

在她放衣服的五斗櫥的抽屜里,當時是用手絹包著的,偷錢的人連著手絹一起拿走了。

“衣服翻得到處都是,房里東西也被推倒了不少。”

寧宴皺了皺眉,因為卷宗上說現場沒有打斗的痕跡,看著這些亂,是偷東西的人翻找造成的。

“你婆母住在附近,能不能請她過來聊聊?”

毛徐氏搖了搖頭,“死了。我夫君死的那年她就死了。”

說著紅了眼睛,低頭用袖子擦了擦。

沈思行問她公爹呢。

毛徐氏愣怔了一下,回道:“我嫁過來的第二年他就去了,那時候孩子還沒生。得有八年多了。”

那就是毛家就剩下她和兒子了。

“怎么死的?”

毛氏低頭撥弄著菜,語氣有點含糊,“喝酒后掉河里淹死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寧宴又問她高三的事。

卷宗上有仵作驗尸的尸格,非常明確地說高三是自縊。

因為縊溝呈馬蹄形,沒有多余的痕跡,周身也無其他傷痕以及致命傷。

高三的死因就是自縊。

“我確實不認識高三,也沒有聽夫君提到過。完全不懂這個人為什么會在我家上吊。”毛徐氏緊蹙著眉頭,“你們說,他會不會殺了我夫君,然后畏罪自殺了?”

裴延掃了她一眼,“那錢誰拿走的?”

毛徐氏嘆了口氣,嘀咕道:“也是。”

寧宴沒看到她家的兩條狗,毛徐氏說狗子當年就打死了。自從那晚上后,那兩條狗也跟瘋了似的,天天叫個不停。

寧宴在毛徐氏的房子轉悠,裴延上前來問道:“要去開棺嗎?”

“我也有這個打算,目前看這個案子只能靠你了。”

這個案子的難點是,線索太少,疑點又太多。

那天夜里發生了什么事,誰殺的毛萬中,高三為什么自縊,毛萬中尸體去哪里,兇手為什么將毛萬中的尸體帶走呢?

帶走尸體,是為了掩藏什么,還是其他。

第152章走現場第152章走現場→、、、、、、、、、、、、、、、、、、、、、、、、、

“我們打算開棺,行不行?”寧宴問毛徐氏。

毛徐氏十分錯愕,“你們這次……這么認真?”

“當然。我們會盡力,只是結果如何,我也不敢打包票。”寧宴回她。

毛徐氏很高興,等了五年,終于等到了認真做事的人了。

“可以可以,你們隨時開棺,遣個人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寧宴頷首。

他們告辭離開,去了順天府,找到當時辦理這個案子的王捕頭,問他當時的情況。

王捕頭說的基本都在卷宗里,寧宴沒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她索性不再記,停筆問道:“高三是什么樣子的人,你們查過他的交友嗎?”

“西北平陽人,他們有一伙同鄉,大約十個人。滿世的亂跑并無定性。”王捕頭道,“高三死的時候,他有兩個同鄉在京城,仔細盤問過了,他們沒有殺人的時間。”

“至于仇人,都說不清楚。至于和毛萬中認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

寧宴請王捕頭幫她找一找這伙人,還有沒有在京城逗留的。

“不用找,您幾位隨我來。”

寧宴在牢中見到了高三的同鄉,名叫郭田的慣偷。

郭田三十四歲,小眼睛,說話油頭滑腦的,寧宴問了他五六個問題,他都是打太極。

“好好說,說出有用的東西,我給你減刑。”裴延淡淡地道。

對方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各位官爺,別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有一點我卻可以。”他語氣堅定地道,“高三這個人,肯定不會自殺。”

寧宴和裴延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疑惑。

“可仵作驗尸,確認他系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