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捉兇

第199章 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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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寧宴說的。

大家想不到有多快,大理寺審完到提交核審,到秋后問斬,從現在最快能看到竇頃被砍頭,應該是九月。

還有四個月。

但寧宴說很快,他們想,大概會在八月末,因為都是秋后三司核審,圣上批紅,再問斬。

但這天下午,裴延就提交了核審,進了御書房。

良妃在御書房里哭鬧,裴延面無表情地聽著,就在這時,皇后提著湯來了,打斷了良妃的鬧騰。

裴延深看了一眼皇后,沒說話。

裴延離開御書房后,在宮門口見到了太子,太子請他到茶房說話。

門關上,太子問他,“常山王和良妃以及平涼侯都會出手,你接下來有什么對應之策?”

裴延反問太子,“殿下有什么建議?”

太子和瑞王之間,裴延已經做出了選擇,而太子最近也一直在向他示好。

“孤覺得,如果不能以殺人罪讓他死,那就釜底抽薪,將平涼侯一鍋端了。”

結果都是死,但罪名不同。

裴延搖頭,“不可。寧宴的意思,他怎么死都行,但罪名必須包括殺人罪。”

太子聽他提到寧宴,點了點頭,“那就聽她的。有孤在,孤做你們后盾。”

裴延抱了抱拳。

第二日,朝堂又開始鬧了起來,主要是兩件事,一是彈劾裴延和寧宴,一是抨擊審案手法不規范,竇頃的罪,定得過于草率了。

鬧騰著,圣上有些動搖,就在這時,殿外的侍衛來報,

“圣上,金水河外,跪滿了百姓,他們請圣上殺了竇頃,以儆效尤,給死去的人給天下的百姓一個交代。”

大殿上氣氛一滯,圣上也不敢置信,“多少人?”

“從棋盤街一路看不到頭,估計得有一千人。”

說一千人還是少的,但他們看不到盡頭,只能粗粗估算一下。

“殺了竇頃,以正律法!殺了竇頃,勛貴犯法與庶民同罪。”

一陣震天徹地的喊聲傳來,金水河以外,無數人齊聲高呼。

殺了竇頃,以正律法的公正性。

這里的多數人,并未被竇頃欺負,但這里的所有人,又都被“竇頃”欺負過。

庶民百姓命如草芥,他們的憤怒并非人云亦云,而是發自內心的共情。

“圣上,竇頃一案查得不明不白,如果就這么定罪,才是對律法蔑視。”

“怎么不清楚?這么多證人在,具體細節他們未經過商議的前提下,說得完全吻合,這樣的證詞的可靠性,比所有的證據都高。”

大殿上吵了起來。

外面也在喊,但漸漸地,外面百姓的聲音壓過了殿內反對的聲音。

圣上聽著,看著,臉色漸漸沉下去,過了許久,他揉著眉心,道:“既然案子已經定了,人證物證俱全,就一切按章程辦。”

五月十四,平涼侯世子竇頃一案,打破了最快的復審速度,圣上批紅,定了斬立決。

竇頃從夢中驚醒,如喪家之犬一般,跪坐在牢房內。

他昔日的兄弟們,還在他的隔壁,但此刻沒有人和他說話。

“父親,姑母,王爺……”竇頃抓著欄桿喊道,“救我,我不想死。”

牢中,不知是誰輕嗤了一聲,“你不想死,誰他娘的想死?別人的命不是命,就你最金貴?”

“早死早投胎哦,下輩子當牛做馬,好好贖罪吧。”

五月十五午時,竇頃被拖到了菜市口,平涼侯和平涼侯夫人哭著去看兒子行刑。

平涼侯夫人剛哭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啪嘰丟了一包爛菜葉子,砸了他們夫妻一臉。

“時間到,斬!”裴延高坐法臺,丟了令牌,劊子手象征性磨著刀,發出鏗鏗的聲音,現場幾千人,卻是鴉雀無聲,但每個人的眼中,都跳躍著高興和期待。

想看到竇頃死。

想看到“竇頃們”死。

這亂世,百姓過得那么辛苦,而這些人卻依舊鮮衣怒馬肆意瀟灑。

憑什么?

“殺!”有人突然喊道,“殺了他。”

無數人附和,“殺了他,殺了他。”

竇頃跪著,渾身發抖,忽然他下身一熱,竟是嚇得失禁,他驚恐地看著他父親,喊了一聲,“爹。”

但這聲爹還沒有落音,劊子手的刀就已經落在他的脖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一刀下去,脖子居然沒有全斷,而是連了一半,耷拉頭歪在了一側。

平涼侯夫人驚叫一聲,直挺挺暈死過去。

而這一瞬,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圣上英明,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隔著不遠的距離,圣上聽到了,心頭也不由被觸動,重重嘆了口氣。

俞仝夫妻抱頭大哭,俞太太哭著道:“我的兒,你在天之靈,可曾看見,竇頃他死了。”

“惡人終于有了惡報!”

七年前死去的曲立的家人,沒有來現場看,但卻蹲在家門口的巷子里,默默燒著紙錢。

他們的兒子,終于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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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也投胎去個富貴人家,不求富貴榮華,只求能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寧宴靠在街角的,和裴延隔著如海的人群對視一眼,裴延和她挑了挑眉,寧宴也很舒坦地笑了起來。

什么后果不后果,如果做什么事都瞻前顧后,那還做什么,直接躺平等死就好了。

“寧捕頭!”俞仝找到寧宴,沖著她就要跪下來,寧宴忙扶著他,“俞大人折煞我了。”

“此案,若非你和裴大人堅持,一定不會有結果。這一跪,你當得起。”俞仝道。

“查案還原真相,本就是我的份內事,什么時候做個本職的份內事,還要受人夸獎的?俞大人客氣了。”寧宴回道。

俞仝一怔,喃喃地重復著寧宴的話,

“是啊,什么時候做本職內的事,都要被夸贊了?”

這不是寧宴不值得被夸贊,而是不認真做事的人太多,顯得寧宴這樣的人如同鳳毛麟角,更加珍貴。

竇頃被砍頭,全城的百姓都十分激動。

甚至有人集資出錢,買了煙花鞭炮,連放三天慶祝。

而竇家人甚至都不敢將竇頃下葬,生怕被別人知道安葬處,而將竇頃的尸體扒出來挫骨揚灰。

“剩下的事,太子說他收尾。”裴延喝著茶,“太子問你何時有空,請你吃飯。”

寧宴笑著道:“我隨時有空啊。”她頓了頓,“青陽公主呢?你這兩天見到她了嗎?”

“去保定了,走了有幾日了。”

寧宴皺眉,不知道為什么,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這邊,太子說他收尾,他動作也極快,拿了容平以前在平涼侯府偷的賬簿,以及寧宴搜查乾潭府楊卯家中得到的賬簿一起,進行了朝堂大清洗。

瑞王那邊自也反擊。

一時,朝堂內血雨腥風,波云詭譎。

寧宴有些熱,搖著扇子坐在房內,看十文給她送來的信件。

“確定是玉真道人嗎?”

“確定,我已經遣人跟著他了。”

寧宴摸了摸自己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