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

第409引 希望絕望

第409引希望絕望

第409引希望絕望

清楓聆心:、、、、、、、、、

云茶島,茶樹墨綠,香氣滿山。

連城這日到鄰家做客,送王芷一盒碧螺春茶丸。

王芷早已不在連城面前女扮男裝,一身并不繁復的青蘿紫藤直身裙優雅素淡,但取兩顆墨色茶丸做了茶,聞香嘗味,大贊好。

連城高興,“這種茶丸的烘制法可以留住明前清香,還能另外調入果香花香,口感煞是有趣,年輕人會喜歡的。”

王芷笑道,“也只有你這個種茶人,這么多年和茶打交道,還像剛學茶的少年郎,新鮮感十足的,才煞是有趣。”

連城嘿嘿抓頭,“我笨,只知道種茶制茶做茶,要是沒了新鮮感,還得了。”

王芷深吸茶香,“不是笨,是專一……”忽覺這么說引人誤會,急忙轉了個話題,“說起笨,我就怕聰明人做了笨蛋事,也不知她這會兒好不好。”

作為無話不談的好鄰居,連城知道王芷在說誰,“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你不是說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是,她知道,可我不知道,當然就會替她提心吊膽。她爹給她留了一份生辰禮,存在臨河府通寶銀號了,我本來請紀家大伯幫忙。大伯說臨河府銀號還在,東西也應該在,但他幫著自家兄弟,讓給紀二去處置了。我大概知道紀二會怎么做。臨河府是小分號,每季要將長期存銀和貴重物品轉運正天府分號,九月底正天府就可以提了節南的生辰禮,連同秋季大今各分號的會賬一起送到紀二手上,不用特意花費人力物力財力。”

紀二賺錢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開源節流,一樣不少。

王芷嘆,“可是節南心里不安,怕紀二借此強迫我回江陵,決定親自去取。我實在拗不過,就找了從前跟我做事,如今在正天府通寶銀號賬房的人,讓他想辦法把東西扣住,等節南去取。可今早才收到賬房九月初一寄出的信,說臨河府的秋運大約九月十日到,但他還不曾見有人來問東西的。”

連城算了算,“那丫頭是八月初九走的吧?從這兒到正天府,騎馬半個多月,水路需十一二日,要是她走走停停,走上一個月也有可能。這信卻慢。沒準這會兒已經碰上了,消息還沒送到而已。”

“但愿如此。”王芷心情好了些,“說起來,今年云茶島的茶農可以過個豐收年了吧。”

連城笑得嘴都合不攏,“多虧九公子出得好主意,我怎么都想不到提刑官還能管茶地劃分,一旦劃成非產茶地,茶葉就不用上交官府,不受官價和茶引價格打壓。”

“最重要的是,免你坐大牢掉腦袋。”王芷目光和煦,“九郎平時聰明,就不知今日會否怯場。”

“我可一點都不擔心九公子。”連城想起王泮林上云茶島的那一回,根本無從想象他怯場的樣子。

“沒錯,擔心你自己就可以了!”紀叔韌疾步而來,兩眼幾乎噴出火來,“姓連的,我可是警告過你的,別對我夫人心懷不軌意圖接近,否則就不是壓賤了你云茶官價那么簡單的了。”

王芷一聽,比紀叔韌更火,“紀叔韌你竟然這么做?”

紀叔韌看到這兩人并肩站,如何還能克制脾氣,“王芷,你當真絕情如此,為了離開我,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不管了?只要你在云茶島住的消息傳出去,你可知會惹多少非議?你又知不知道,為了封住這個消息,我費勁心思……”

王芷不要聽,“別說得那么好,你分明怕丟了你的臉面。”

“王芷!”

數月來,紀叔韌一直逗留都城,想盡辦法勸王芷回家,卻始終得不到她點頭,反而看她和連城相處甚歡,心里醋意直接變了怒意。

“好!你一定要和離,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么事,讓你忍不下去了,不惜違背白頭偕老的誓言!”原本要等桑節南那丫頭幫他打聽的,誰知那丫頭跑正天府去了,擺明不相信他會把那份生辰禮拿給她,大概還以為他拿來要挾王芷回江陵什么的。

一個如此,兩個也如此,這么無視他!

真母女啊,這是!

可也太看低他紀叔韌了吧?他也許風流,也許花心,卻絕不會說話不算話,不像王芷,說不放手的,半輩子過去,卻突然甩手了。

紀叔韌紅了眼,呼吸都難。

王芷和他多年夫妻,怎能聽不出他這回話里的認真,干脆把心一橫,“好!記住你說的!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你我就和離!”

“說吧,我做什么不可饒恕的事了,讓你判了我死罪。”紀叔韌長吐一口氣,等著。

“去年你生辰的時候,包了一條船游湖,我說不舒服,可你非要拉我上船。”

“你我成親后每年我生辰都是一起過的啊。”有什么問題?

王芷都懶得說他亂打斷,接著道,“結果遇到一條花船,你被船上美人的琵琶深深迷住,扔下自己船上的妻妾,徹夜未歸,不對,半個月沒回家。”看紀叔韌又要說話,“你要再打斷我,我就不說了。”

紀叔韌立刻閉緊嘴巴。

“你回來后發現少了一個妾,還問我她怎么不見了,我說她害我落水,就把她送走了。你說那是該送走的,不守本份的妾室絕不能留,不過這種事今后最好等你回來再處置,免得有什么誤會。可你沒有問一問我有沒有事。”

紀叔韌面上有些內疚,“我只是看你樣子好好的——”

“是啊,落水之后已經過了半個月,生孩子都快做完月子了,更何況我只是懷孕三個月,孩子沒了而已。”王芷的神情突然痛苦,眼中泛光,最后咬一字頓一字。

紀叔韌大驚。

“而且,以后都不可能生了。雖然二十五歲之后我就以為自己不能生,不過眼看快四十歲,流產后聽大夫那么說,剎那就對你死心了。”

王芷說完就走,連城略猶豫,還是跟了去。

紀叔韌捉著凳子坐下,卻直接跌在地上,發了半晌呆,突然抱住頭,臉埋膝蓋,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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