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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引暮宿黃河
類別:都市青春
作者:清楓聆心書名:
客棧很小,沒什么客人,老板很殷勤,酒菜給得大方。看小說到樂文
節南向老板打聽,“青鴉山里可有木蘭花林?”
第三張茂林圖,全是木蘭花樹。
老板搖搖頭,“沒有,多是松林,向陽那面有些茶園子。”
“你們這個鎮挺新的,老地經里都沒有這座鎮的標識。”節南喝口酒,一挑眉,“酒,不錯。”
“我家婆娘釀的。”老板回頭看看后院,“喏,帶孩子吃飯呢。”
節南看一眼。
一個布衣粗裙的婦人,三個半大不小的娃,坐在院中老樹下,高高興興吃飯。
“三十多年的鎮子。這地方原是灘地,因北邊不穩,又鬧災,好地方不收容,難民就在這兒墾荒。祖宗們吃足苦頭,我們這些后代子孫才有大樹乘涼。”老板也不過三十多,看著老實的漢子。
“都說烏鴉不祥,怎么叫青鴉鎮?”節南問。
崔衍知在對桌,默默喝酒,默默聽。
林溫沒來,說到做到,今后遠遠供著桑六姑娘。
“沒有的事,咱這兒的烏鴉吉利著呢,是當年領著祖宗們找到這個地方的神鳥,而且傳說其實那是佛祖座前大鵬金翅雕化身而成。”老板笑著,“客官們要是不著急走,可以去半山腰的神廟拜一拜,會給你們帶來好運的。”
“好。”節南應了,“老板這兒有幾間空房,夠我們這么些人住嗎?”
本來只說打尖,如今變成住店,多了進賬,老板笑開了花,“樓上三間大房,后面還有兩間廂屋。”
“祥豐,付定金。”節南吩咐。
眼見祥豐跟老板到柜上去,崔衍知壓低聲問,“好好的,為何要住店?我們是從正天府逃出來的,只離那兒三十里,萬一曝露行蹤,隨時要跑,住店太麻煩。”
“昨晚沒睡好。”節南倒了杯酒,給崔衍知推過去,“放心吧,誰能想到我們會往上游跑呢?再說,木蘭辭里都說了,暮宿黃河邊。老天要咱們在這兒住一晚,當然要挑舒服的地方住了。喝酒。這酒真不錯。”
崔衍知垂眼看著酒杯,“你不止帶了這些文縐縐的書生吧?兔幫那些高手在哪兒?那位幫腦也在暗中,準備隨時接應我們?”這么說了之后,居然感覺心定。
節南卻覺好笑,“我就帶了這些人。”我們?崔衍知這是打算同流合污了?“而且我們是在找東西,又不是來打仗,要那么多能打架的人干什么?”
崔衍知知道自己為什么定心。
因為那只青兔子,及其手下高手,比他們一船子的武將都強,真要遇到大今追兵,逃脫的可能性就大得多。
不過,寄望青兔,他也是一時犯糊涂了。
想到這兒,喝一杯酒下去,而且既然打破了他做正事時不喝酒的慣例,索性連喝數杯。大概喝得太快了,眼前一下子有些犯暈,看不太清節南的笑模樣。
“我讓人送你回船?”節南看崔衍知睜不太開眼。
崔衍知搖了搖腦袋,視線仍是不清,“不,我也住客棧,有事好彼此照應。”
“隨你。”
節南的聲音在崔衍知聽來很遠,他甚至打了個很大的呵欠,隨后往桌上一趴,竟然閉眼睡了過去。
祥豐在一旁看著,奇道,“這位推官大人的酒量如此淺?”
老板過來,看崔衍知睡得這么沉,倒是沒詫異,“咱這酒喝著甜滋味,后勁可足,喝得越快,倒得越快,各位還是悠著點兒喝。”
節南笑,“看他才喝幾杯就倒了,誰還能不知這酒后勁足。不過真是好酒,讓人喝著上癮,煩請老板再拿兩盅。”
老板應聲而去。
祥豐飛快掏出一枚銀針,蘸進酒中。
銀針沒變色。
節南看在眼里,笑道,“不是毒。”
這話,奧妙。
不是毒,而非沒有毒。
祥豐聽得明白,“不是毒是什么?”
“就是酒勁厲害。”節南往每個人手心里倒了一顆藥丸,自己嚼一顆,“吃了千杯不醉,以后感謝小柒就行了。不過,等會兒喝完那兩盅酒,大家就稱醉,早點回房睡吧。”
祥豐問,“真睡假睡?”
“當然是假睡。”節南眨眨眼,“除了崔大人真睡之外,咱們分一下工,看這老板晚上忙些什么,他老婆孩子又忙什么。若他們分開行動,我們也分拆,一個都別落。”
眾人無聲點頭。
這夜,悄悄過去了。
第二日,崔衍知是讓林溫叫醒的。
“你怎么在我屋里?”頭很疼,他撫著額,聲音沙啞干。
林溫遞一杯水過去,笑得曖昧,“昨晚佳人有約,秉燭談心,喝迷眼了吧?”
崔衍知一口氣喝干了水,“你別胡說八道。”
“我這回可是有憑有據的。昨晚六姑娘讓人通報,要在客棧住,老將軍說你們貪圖享受,我還沒覺著怎么。今日一大早,祥豐他們都回船了,還給我們帶一大堆熱乎好吃的,結果日上三竿也不見你和六姑娘回來——”林溫嘿嘿兩聲,“你倆孤男寡女,要不是老將軍要來看,我才自告奮勇,不然……就在剛才進門前,我還擔心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
曖昧的語氣陡消,變成嘆氣。
崔衍知砸林溫肩膀一拳,“沒話說了?”
林溫嘖嘴,“誰知你連酒量都不如六姑娘,能醉暈過去。”
說到醉,崔衍知想起昨晚的情形來了,冷冷瞇眸,問林溫,“老板呢?”
林溫答,“在柜臺后面撥算盤呢。”
崔衍知立刻就走。
林溫見崔衍知神情不對,“怎么?”
崔衍知邊走邊道,“我才喝了幾杯酒,怎會醉過去?”
“他家的酒后勁足,你又喝得快,所以一下子就醉死了。你可千萬別找人算賬,會被笑話酒量淺的。”節南從隔壁屋子走出,一臉神清氣爽,膚色粉潤,睡了一個好覺的樣子。
同樣神清氣爽的花花,在前頭領路,節南一停步子,他就拽腰帶,拍著肚子,表示餓。
崔衍知皺眉,“你怎知他沒有在酒里動手腳?”
“因為我們都喝了。”節南頭也不回,聲音帶笑,“溫二郎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