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乖

175:小別勝新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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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景召打電話來,說他周末回國。

商領領很開心,所以開了直播,做了一場泡沫專場的眠音。今天用到的素材很多,有紅酒、可樂、洗潔jing、沐浴露,每一種泡沫都有自己的聲音。

泡沫破裂時的聲音經由雙耳麥收音、放大,單一又干凈的白噪音沖擊著人的頭皮和神經,激發睡意。

但今天的彈幕很惹人煩。

就這?

什么鬼?

欣賞不來

不僅不想睡,反而很煩躁

這都能火?

有人捧唄

怎么回事?!直播間怎么混進來這么多不干凈的東西

Ruby是得罪什么人了嗎?

尬黑的請出去!

Ruby的聲音視頻火了,估計是擋了誰的路

商領領關掉彈幕,用可樂氣泡音收了尾,她沒心情和黑子們計較,她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景召快要回來了,她有將近兩周沒有見到他。

周五晚上,胡美靜問商領領明天晚上的公司年會去不去,說她還拿了個獎。

景召是周日早上的航班,商領領想去接機,周六開車去了帝都,去年會只是順帶。

熱麗傳媒旗下的網絡藝人都來了,有不少常在各大短視頻平臺出現的熟悉面孔。商領領位子安排在了老總裴東海的后面,不高調但也不簡單的位置。

裴東海三十來歲,應該是經常健身,一身西裝穿得很挺拔,樣貌偏斯文,戴副眼鏡。他落座之后,回了頭,問商領領:“你是Ruby吧?”

商領領沒有露臉,戴著口罩,不像其他人穿得明艷奪目,她穿了條款式很簡單的黑裙子,羽絨服蓋在了腿上,身上唯一的亮色是紅色寶石的耳墜。

“裴總認得我?”

裴東海說:“經常聽美靜夸你。”

商領領正好有個事要問,場子里很吵,她稍微往前坐一點,昏暗的燈下一雙眸子很明亮:“裴總,可有受什么人之托?”

“何以見得?”

商領領是玩笑的口氣:“我的資源未免太好了點。”

裴東海見她坦率,就也不兜圈子了:“我和景老師有過幾面之緣。”

其他的沒多說,但算是側面回答了。

商領領很滿意這個答案。

舞臺正對著的第一排座位上,坐的都是熱麗傳媒熱度最高的網絡藝人。今年坐在c位的是兔子芊,她早期是游戲主播,后來轉成了歌舞類主播,短視頻興起后,她的換裝視頻和自制短劇都很火。

兔子芊大名魏汝芊,上過節目,也沒有見光死,是不多見的、臉能抗住鏡頭的網紅。

坐她左邊的是一位名氣很大的游戲女主播,辛九離。

魏汝芊拉了下辛九離的袖子:“看那邊。”

“什么?”

“商Ruby和裴總。”

辛九離順著看過去,視線停留了幾秒,又收回來:“主題曲的事答復你了嗎?”

魏汝芊撇撇嘴,還在看老總坐的那個方向:“我私下問了趙姐,沒戲。”

“你都沒戲,那誰來唱?”

魏汝芊下巴一抬:“十有八九是商Ruby,她最近資源飛起。”

辛九離并不喜歡非議別人,很客觀地說了句:“公司只有她配了單獨的經紀人,裴總估計很器重她。”她看過商Ruby的視頻,平心而論,質量很高。

魏汝芊語氣酸溜溜的:“裴總被哄高興了唄,男人不都那樣。”她嗤了聲,很不屑,“走了梁建斌和明悅兮,又來一對。”

辛九離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沒有接話。

那邊,商領領已經離席了,因為景召打了電話來,號碼的歸屬地是帝都。

她走到外面去接。

“領領,你出來一下。”

景召應該是在外面,手機聽筒里有風聲。

商領領邊往出口走,腳步輕快,聲音更輕快,口罩遮不住滿臉雀躍,眼睛里都是笑:“你在哪里啊?”

“酒店外面。”

商領領穿上外套,往外跑。

胡美靜姍姍來遲,在電梯口碰到了商領領,問了句:“你去哪啊?”

商領領進了電梯,摁著樓層1的按鈕,連續按了幾下:“幫我打聲招呼,我要先回去了。”

“不上臺領獎了?”

領獎有什么好重要的。

商領領笑彎了眉眼,燈光落進眼里,亮得澄澈:“我男朋友來了。”

電梯停在了一樓。

商領領跑到門口,外面風很大,她顧不上冷,借著酒店走廊的燈,目光繞了一圈,然后定住。

“景召!”

景召等在一棵樹下,正在回消息,行李箱和雨傘放在一旁,聽見她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她也不管路上的車,飛奔過來。

“景召!”

景召張開手,接住了撞進懷里的商領領,他被她撞得后退了一小步,腳跟碰到箱子,傘掉在了地上。

他沒有管雨傘,扶穩她。

她站好,手不撒開,緊緊抱住他的腰,臉上戴著口罩,踮起腳親昵地蹭他的下巴:“你不是說明天的航班嗎?”

“想早一點回來,臨時改了航班。”

改航班的時候是深夜,景召一整夜沒合眼,路上倒了幾趟飛機,下了飛機看天色太晚,就沒給她打電話。他聽陸女士說,她去參加年會了,他轉了幾個號碼才打聽到地址,拖著箱子就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怎么穿這么少?”

商領領鼻頭被凍紅了,眼睛也被風吹得濕漉漉的:“我參加年會啊。”

景召把她羽絨服的拉鏈拉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別人告訴我的。”外面太冷了,景召又給她戴好帽子,“你可以早退嗎?”

“可以。”

“和我一起回去?”

“嗯。”

他們回了桐湘灣。

景召關上門,把傘扔在地上,雙手托著商領領的腰,把她抱到玄關柜上。

她笑盈盈把手掛到他脖子上:“想我嗎?”

景召沒有回答,單手摟過她的腰,拉到懷里,仰頭吻住她的唇。

他一句情話都不言,所有的思念只在耳鬢廝磨里。

素月銀輝,在窗臺,灑了滿滿一花架。

景召有點失控,吻疼了她。她出了聲,他停下來。

“疼?”

“嗯。”

景召親親她潮紅的眼尾,細細安撫著。

燈光明媚,映進了情人的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