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商裕德要轉去藍天療養院,楊康年來送他了。
商裕德看見他仿若看見了救命稻草:“老楊,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楊康年嘆氣不語。
商裕德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說:“你一定要把我弄出去,只要能找到何婉林陷害我的證據,那些股份就能要回——”
楊康年沒聽完,打斷他:“親家啊。”他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你如今這個身體,還是別想太多,好好養著吧。”
他可不是來救親家的。救什么?商裕德已經沒有價值了,商家現在是商領領做主。
狡兔死,走狗烹,雪中送炭怎么可能。
商裕德瞪著楊康年,眼里全是不甘。
“親家啊,好好保重。”
楊康年搖一搖頭,略表惋惜和痛心,長吁短嘆地把親家留在病房,自己推門出去。
一推開門,楊康年看見了商領領,立馬換上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領領來了。”
商領領應付:“我來送送我爺爺。”
“那你們先談。”楊康年善解人意地騰地方,“領領,外公在外面等你。”
商領領關上門。
商裕德看見她,一臉戒備:“你還來干嘛?”
商領領走到病床前,打量打量:“來看看你的慘狀。”
肝是換了,但商裕德恢復得并不好,蒼老的皮囊之下只剩一把骨頭。
門外有保鏢守著,如今的商裕德成了何婉林的階下囚。
他冷笑著,盯著商領領,目光鋒利,眼里盡是厭惡:“是我錯了,一開始就不該讓你媽進門。”
他的兒子原本那么優秀。
“你最不該的,是讓何婉林進了商家的門。”
事到如今,他還是沒有絲毫悔改之心。
商領領不妨再送他一件大禮:“商寶藍好像從來沒有叫過你爸爸,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值得深思一下嗎?”
商裕德的瞳孔驟然放大。
商領領不緊不慢地往他肝上點火:“因為她根本不是你女兒。”
景召的推斷是對的,商裕德從頭到尾都被何婉林推著走。
商裕德難以置信,搖著頭自我催眠:“不可能,不可能……”
認回寶藍的時候,他分明找人做了親子鑒定。
商領領割斷他最后一根緊繃的弦:“給你做親子鑒定的那位瞿醫生,是何婉林的露水姻緣。”
殺人誅心。
商裕德最后一點死撐的自尊轟然倒塌,他脖子往上拱,張著嘴,呼吸急促,身體開始抽搐,顫著手伸向床頭,還沒碰到呼叫鈴,眼珠一番,癱倒在了床上。
商領領遲疑了片刻,幫他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兒童節次日,商請冬給商領領發了商裕德和商寶藍的親子鑒定,鑒定表明他們并非父女關系。
這件事何婉林也算做得天衣無縫,但她忽略了一個細節,血型。
何婉林在深明醫院有就診記錄,她是O型血,商裕德也是O型血,何婉林以前做過護士,不可能不知道兩個O型血生出來的孩子也是O型血。
可是捐肝手術之前,她帶商寶藍去驗了血,能說明一件事,她不確定商寶藍的血型。
商請冬就查了一下,果然,商裕德幫別人養了女兒。
那位幫商裕德做親子鑒定的瞿醫生已經不在國內,景召為了找他確認,花了不少人力。
醫生很快來了,在給商裕德急救。
看著商裕德掙扎喘氣的樣子,商領領本以為自己會痛快,但心情很奇怪,覺得挺可悲。
心電監護儀上的數據重新穩定下來,商領領出了病房。
楊康年連忙問她:“怎么了這是?”
商領領沒心情聊,興致缺缺地敷衍:“要去療養院了,太激動。”
楊康年往病房里瞧了兩眼,就幫著把門關上了:“領領,今天去外公家吃飯吧,外公有事要跟你談談。”
他想談談商華國際和楊氏集團今后的合作。
商領領說:“今天沒空。”
“那明天呢?”
“明天也沒空。”
楊康年不死心:“領領——”
好不識趣啊。
商領領掏出手機,放到耳邊:“喂。”
她佯裝接電話。
“什么事?”
“你慢慢說。”
“很急?我現在過去。”
商領領收起手機:“外公,我有急事,先走了。”
急事?屏幕都沒亮。
是翅膀硬了吧。
楊康年眼瞧著她上電梯,頓時拉下了臉。
沒過半個小時,楊康年接到了秘書的電話。
“董事長,商華國際法務部的人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要終止所有跟我們楊氏的合作。”
楊康年瞬間血氣上涌。
還以為商領領上任后楊氏能多一道保障,結果多了一道路障。
這小丫頭幫她媽媽記仇呢。
今天居然久違地多更了一千,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