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也太不會轉彎了。
人家皇子就問他好吃不好吃,你給他嘗嘗不就得了,怎么就問人家來干什么來了?
人家是來蹭吃蹭喝的,你能不給嗎?
元氏都急壞了,兒子平時這么沒眼色啊?
是不是自己最近給他自由過了火,讓他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還是覺得九殿下是來找八娘的,所以激發了他男人的護犢子本領啊?
可是兒子又說不喜歡薛八娘。
元氏一時間拿不準了。
薛繁織心想這個程野哥哥怎么比我還眼力見啊?
算了,反正她看著的也不是這個人,就是這個家庭!
薛景仁那么大條的人都被問的尷尬了,他看向蕭翊道:“這個砂鍋好吃,但是我已經吃過了,殿下您要是不嫌棄,吃我的?”
不然你總不能吃程野的吧?
程野急忙道:“好吃,我還沒動呢,還是吃的我的吧!”
沒動你就值當好吃?用鼻子吃的嗎?
蕭翊才不會吃這兩個大男人的口水呢,惡心死了,他不過是不想讓程野吃他阿織做的東西。
眼瞎好像有意外收貨啊,為什么程野方才不見慌張,薛景仁說吧砂鍋端給他的時候他卻那么著急呢?
是著急希望他吃他的口水,還是擋著他不讓他吃薛景仁的口水啊?
他又無意的掃了程野和薛景仁一眼,程野時不時的瞄向薛景仁,薛景仁卻看著他呢,嗯,說不定有奸情!
不是他齷齪敏感變態,是宗室勛貴子弟這種事情太多了,見怪不怪。
先不想那么多,他是來找阿織的。
嗯,不過不管怎么樣,更方才程野死心眼的追問,此時倒是有了臺階下了。
蕭翊對薛景仁道:“你吃了那么多了,算了!”
然后看向程野道:“我還是要程兄這碗吧,多謝稱雄割愛了!”
下人們立即有顏色的給蕭翊把砂鍋端過來,元氏深怕這位九皇子真的吃兒子口水。
這皇帝家里很窮嗎?不給飯吃嗎?
這位皇子真的到處蹭吃的啊!
她有點于心不忍,是不認看,于是故意不去看蕭翊那邊。
而蕭翊拿到砂鍋根本就不吃,倒是對新上來的羊湯很滿意。
程漢文那邊到了外院客廳,徐大人等著他呢,一見他進來,徐大人就道:“我不想喝羊湯了,一來你就給我喝羊湯,今天做一個我沒吃過的吧,不然以后不來了!”
“相公!”程漢文坐下來神秘一笑,然后將大袖子一掀,指著砂鍋道:“看看這是什么?”
徐相公顯然是老饕了,一臉興奮道:“好鍋,好鍋才能煮好菜,快打開來給我瞧瞧!”
程漢文當仁不讓,替徐相公打開,然后拿了一雙銀筷子給徐相公。
銀子可以試毒。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徐相公經常來程家蹭吃蹭喝,他如果怕死就不來了。
當然,如果美食餐上死,做過也滿足!
看著跟小寶塔一樣的菜肴,徐相公食指大動,不住的點頭道:“好好好,這個新鮮,光看賣相就足夠混個半飽了!”
程漢文笑道:“那哪行啊,您也得嘗嘗看才行!”
徐相公夾了一片冬筍放在嘴里,不光是脆啊,那個鮮香,這也太鮮香了吧,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筍,吃它,吃它,一定要吃它。
又開始火腿!
我天哪,這也太鮮香了吧,吃它,吃它,一定要吃它!從來沒吃過這么鮮香的火腿。
雞肉!
我的上神啊,這也太鮮香了吧,吃它,吃它,一定要吃它啊!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雞肉啊!
鴨肉,當然也是如此了。
徐相公最后喝的湯都不剩,抹抹嘴跟程漢文再要一鍋。
程漢文饞的快哭了:“還要一鍋?我的老相公,我就得了這么一鍋,才嘗到了一片火腿和一片冬筍,你就都給我吃光了,我還想吃呢!”
“哦?”徐相公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吃過的?所以你給我吃你口水,你惡心,惡心,你真是太惡心了!”
“那你吐出來還我!”程漢文也不示弱。
徐相公可舍不得,吧唧吧唧嘴,嘿嘿,吐了都不給他。
他看程漢文雙手抄在袖子里,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他道:“你至于嗎?這么摳呢,是沒有火腿還是沒有肉?你再做一鍋不就行了嗎?”
“這不是我做的!”程漢文懊惱道:“這是我未來……鄰居做的!”
“未來的鄰居?”這個詞好新鮮啊,房子還沒買嗎?那得抓緊時間啊,皇帝住的城市居大不易,你現在不買,過幾天就漲價了,房子的事情,能是開玩笑的嗎?都是開玩笑一樣的漲價好不好!
程漢文道:“您先別關注未來不未來了,反正不是我做的,是我鄰居做的,薛家!”
“薛家啊”徐相公是驚喜,真的是十分驚喜,而不是意外,然后他挪挪屁股道:“這好說啊!咱們在去薛家吃不就完了嗎?”
“是個小女孩做的,薛八娘,今年才十三歲!”程漢文無奈的道。
“小女……”徐相公懂了,他們是老頭子,也不能天天去找人家小姑娘也吃的啊,除非徐家是不要臉皮的人,來了客人不讓廚娘下廚,讓小娘子招待客人。
“怎么會是小娘子呢?”徐相公著急了,才十三歲,就算拔苗助長也漲不到十五啊!
啊,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薛家人不會讓小娘子招待他,那以后這么好吃的東西就吃不到了?
“你去學!”畢竟是尚書臺的人,腦瓜子轉的快,徐相公就程漢文指明路了:“你擺她為師,你們有了師徒關系,薛家就不會阻止你去學廚藝了,我跟著也能沾光!”
真的是好主意啊,不愧是尚書臺的官員,心眼子就是好使,坑別人的時候從來都不猶豫。
“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你讓我擺一個小姑娘為師?”
“你狹隘了!”徐相公大言不慚道:“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怎么能看年紀就否定人呢!”
少來,如果真的那樣去拜師,還是會被人笑死的。
程漢文嘆口氣道:“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成了我的兒媳,自家人,她總要做飯給我兒子吃吧?我不就能偷學廚藝了嗎?”
別說偷學,就算正大光明的學也行啊,反正一家人了。
徐相公更急了:“娶她,一定要娶她,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