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佳人之鸞鳳回朝

第五十一章 胭脂花

春末的暖陽照在寬敞的庭院內,陽光之下,諸葛青卿手中捧著細土,將它們覆蓋在剛剛種下的一株海棠根部。

這里的氣候比原先王庭所在,溫暖濕潤許多,悉心養護,明年春來,應當就能開花了,諸葛青卿手指撫摸過海棠樹苗那光禿的樹枝。

“青卿,你來看看這是什么?”獨孤烈手里拿著一支細長嫣紅的花,對諸葛青卿說道。

諸葛青卿將目光從海棠苗木收回,拍了拍手,往獨孤烈的方向走去,俯身在他身邊仔細看了看,花梗細長花苞處是濃艷的嫣紫色,諸葛青卿側著腦袋仔細想了許久,也不曾想起在哪見過這般奇特的花,便搖搖頭道:“不曾見過。”

獨孤烈的臉上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他邊用釬長的兩指捏搓嬌艷的花苞,邊對諸葛青卿解釋道:“這個是胭脂花,不遠胭脂山便是盛產此花。”

諸葛青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難怪遠處看去,那胭脂山一片嫣紅。

“摩斯族里的女子,多用此花做成染料,以畫妝容。”獨孤烈繼續說道。

諸葛青卿只看他攆搓著那花苞,也不知其用意,倒是一旁向來沉默寡言的烏達姑姑,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像是閃過一絲想笑的意思,又極快地被她掩去。老幺小說網

只見獨孤烈的兩指之間已經染上了紫紅色的汁液,然后,他突然伸手,那沾染了紫紅色的汁液的拇指抹在了諸葛青卿粉淡的唇上。

諸葛青卿全然沒有防備,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茫然地看著他。

而此時的獨孤烈是一臉怪異的看著她,那模樣就和之前烏達姑姑一樣,只是他沒有掩飾那強忍笑意的表情。

“啊!姐姐,你中毒了?!”剛練了一套拳法準備走來休息的葉只圭,看到諸葛青卿的模樣突然驚聲叫道。

什么?中毒?諸葛青卿仍是一臉茫然,只是周邊的人,看著她的臉,全都忍不住笑了。

“古大夫你還笑?姐姐中毒了,你快給她看看呀?!”葉只圭看著歡笑的眾人,只是干著急著。

“姑娘不是中毒了,而是大汗為她上了妝。”烏達姑姑難得地輕笑解釋。

“上妝?”葉只圭看著諸葛青卿微微泛紅的白皙臉龐上,唇上那一道艷紫,就像喝了人血沒擦干凈似的,看著瘆人,怎么也看不出是上了妝的模樣。

看了眾人的反應,諸葛青卿也覺得有幾分不對,找了個盛清水的銅盆,俯身去照,這一看不要緊,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立刻轉眼去看獨孤烈,驚詫問道:“這這……”獨孤烈莫非是忌憚她的美貌,這是要給她整個嗜血女魔頭的模樣?

獨孤烈看著她的模樣,平時那冷冰冰的模樣也是繃不住,有些尷尬地笑著對諸葛青卿招手道:“我見摩斯女子都是這么上妝的,可能是第一次,弄得不好。你過來,我重新試試。”

諸葛青卿看著他,哪里還敢再過去。

倒是烏達姑姑淡淡說道:“大汗何時見過女子梳妝?老奴竟也不知?”

烏達姑姑拆臺的話一出,獨孤烈的臉上立刻蒙了層灰,還是嘴硬答道:“我見姑姑給庫洛伊上妝,不也是如此嗎?”

烏達姑姑只是笑而不語,獨孤烈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么些年,倒是第一次見他說出這樣孩子般賭氣的話。

獨孤烈有摘了支胭脂花捻在手中,繼續對諸葛青卿召喚著,臉上顯著邪魅的笑意。

諸葛青卿兩手捂著嘴,警惕地看著他,是說什么也不過去。

“稟報大汗!”一個侍衛前來,跪地稟報,看著眼前場景,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一時語哽。

獨孤烈輕咳了一聲,神色恢復了往常的沉冷,對著來人依舊是惜字如金:“說。”

“是。”那侍衛和緩了緩神,繼續說道:“萬炎朝使團已到前殿,請求面見大汗。”

獨孤烈眼神微斂,一絲冷意一閃而過,他回頭看了看諸葛青卿,語氣溫和了幾分:“一道去吧?”

諸葛青卿點頭,幸好母國來使救了自己,不然還不知道獨孤烈要把她描畫成什么模樣。

諸葛青卿邊起身邊用手背擦著唇上被獨孤烈染了顏色的地方,沒有察覺獨孤烈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

“別擦了,臉上都沾上泥了。”獨孤烈語氣溫柔,伸手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泥污。

大概是獨孤烈靠的她太近,聲音又太過溫柔好聽,諸葛青卿一時亂了心跳,全然忘了獨孤烈的手上,還滿是胭脂花的紫色汁液。

等她抬頭對上獨孤烈的臉,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時,才恍然……

這次出使摩斯的使團共一百人,大多是押運金銀物資的,為求妥帖,諸葛鏗特別安排了上次護送諸葛青卿到摩斯的甘姜軍再次隨行護送。

進入前殿等候的只有林桓和甘將軍二人,二人大約等了一個時辰,獨孤烈才姍姍來遲的出現。

倒不是有意怠慢他們,而是諸葛青卿為了弄干凈被獨孤烈染色的臉……諸葛青卿也是第一次發現,獨孤烈竟然有如此重的玩性。她還以為他從小是生活在冰庫里的,所以周身都是寒氣逼人,莫非是春天到了,大地回暖這千年寒冰也開始融化了?

但是,他的融化,也不要以毀她的臉蛋為代價啊……

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讓她霜兒替她擦拭了許久,可是還是有淺淺淡淡的痕跡,她正氣惱的對著銅鏡繼續擦拭,獨孤烈也已經換了身白色長衫,走了進來。

“別擦了,臉都擦紅了。”獨孤烈看著被她擦紅的臉頰有些心疼說道,“改日,我重新為你畫好。”

諸葛青卿差點沒把眼珠翻出來,獨孤烈只是和她的臉桿上了?她沒好氣地往臉上摸了些珍珠蜜粉,埋怨道:“我這面容若是毀了,大汗可要負責?”

“那時自然,你我婚約已定,再過七月便可完婚。”獨孤烈不假思索地答道,看著鏡中朦朧的美人,邪魅一笑繼續說道:“或許,你想再早些,也是可以。”

諸葛青卿無奈,攏了攏耳旁發絲,起身將獨孤烈請出了自己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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