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佳人之鸞鳳回朝

第五十七章 泛游仙湖

“何事吵鬧?”

完顏達爾摟著花似雪出來時,韋蓬生一行人已經散去,一樓迎客的大門也已經關上,恢復了平靜。

葉只圭也不理會他,表情怪異地嘆了口氣,搖著腦袋便進了廂房。

完顏達爾在看向霜兒,霜兒亦是聳了聳了肩,也未答話,便跟著也只會進了廂房。

在看向長廊上站著的四五個姑娘,也是神色各異,卻都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完顏達爾覺得無趣,便又摟著花似雪進了廂房。

獨孤烈看著現在窗邊的諸葛青卿,朝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已經到了她身后不足半米的距離,她也全無察覺。

香屏閣依著姑蘇城內最大的內陸湖仙湖所建,窗外看去,正是仙湖美景。

仙湖位于姑蘇城內,整個湖面幾乎占了半個姑蘇城,南連宮內御花園內湖北至榆城,而香屏閣所處正好是仙湖中段,湖面寬闊,水面也不似尋常青黃之色,而是如晴朗天空一般的深藍色,湖面偶爾會泛起層層白色霧氣,宛若仙境,因此得名仙湖。

夕陽余暉灑在仙湖平靜的湖面,星點光芒,猶如白晝星河,煞是好看。

不過,獨孤烈知道,此時的諸葛青卿,并無心情欣賞窗外美景。

“下面,是有相識的人嗎?”

獨孤烈的聲音不大,卻讓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諸葛青卿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回過頭,才發現獨孤烈已在她身后。

看著獨孤烈深冷的目光,諸葛青卿才恍然回神,調整了心緒,莞爾輕笑卻甚是勉強,搖頭答道:“沒有。”

獨孤烈的目光諱莫如深,她即不愿說,他也不再問。

香屏閣既是被他們重金包下,當日的晚宴也甚是高雅隆重。

香屏閣后院與仙湖相連,之間寬闊平坦的露天空地,香屏閣閣主將這片空地裝飾的別有一分雅致,空地正中是一處方形歌舞臺,可容幾十名歌女翩翩起舞而不顯擁擠,歌臺四周皆擺放方形桌椅,以供客人進食,食客即可觀賞歌舞又可享受仙湖美景,美人美景美食,實屬快哉。

這一點,完顏達爾便是深切體會。

歌臺正前方,擺放這一張可圍坐二十人的紅木圓桌,獨孤烈與諸葛青卿已經入座,葉只圭和霜兒也圍坐諸葛青卿身側,原本霜兒忌諱自己奴仆身份不敢入座,不過諸葛青卿表示到了此處不必太重尊卑之位,免得讓人起疑,加之葉只圭也熱情拉她坐下,她才拘謹入座。

再看完顏達爾,一入香屏閣就似入了天上仙境,摩斯倒是也有喝花酒的地方,不過與香屏閣簡直無法相比擬。再者,摩斯還有他蠻橫嬌妻庫洛伊,他亦是不敢造次。

此刻就如釋放天性了一般,除了和花似雪形影不離宛如連體嬰兒,身邊還有兩三個負責倒酒夾菜的俏美姑娘,若不是獨孤烈還坐在主位之上,旁人看了一定覺得完顏達爾才是這行人的領頭主子。

諸葛青卿雖然是男子裝束,畢竟還是個姑娘,而且是深受儒家禮儀教化的高貴公主,看著完顏達爾的行徑,還是頗為尷尬,只能是心中默念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再看古西風和范赤等人,雖然身邊也坐著姑娘,卻顯得儒雅克制許多。

不過,這會卻不見之前負責伺候獨孤烈和諸葛青卿的柳綿和月桃,而是換了兩個伺候倒酒夾菜的姑娘。

天色漸暗,仆人已將后院燭光一一點亮,后院隔欄處,豎立有石燈籠二十余盞,方桌之間,各式燭臺百余盞,星點燭光將后院照的紅光通亮。

尤其是歌臺處,不知何時整個歌臺四面豎起了白色緙絲屏風將歌臺圍了個嚴實,而后歌臺四邊燭光亮起,宛如一個巨大的燈籠一般。

“咚!”的一聲,書鼓聲響,管弦之樂齊鳴,空中煙花炸響。

只見就在煙花炸響之時,歌臺屏風內現出兩個婀娜人影,長發垂落,腰肢曼妙,透映在屏風之上,好似靈動仙畫,既神秘又不可及。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這屏風舞,無不瞋目贊嘆,四面屏風,所現畫面各自迥異,不過還是以正面為最佳。

諸葛青卿偷眼看向獨孤烈,只見他也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歌臺屏風處,諸葛青卿卻覺的性質索然,索性自己夾了小食,在碗碟內擺弄。

身邊姑娘倒是眼尖,見諸葛青卿自己夾菜,便連忙給她倒酒,諸葛青卿原本并未想要飲酒,只是這姑娘已經將倒滿青酒的酒樽遞到自己唇邊,她也懶得推脫,便一飲而下。

剛一杯酒下肚,歌臺上便起了變化,四面屏風被撤去,現出兩個輕紗羅群,風姿綽約的女子來。

她們粉袖掩面,一雙明眸流盼生輝,諸葛青卿一眼便看出,這二人正是月桃與柳綿。

柳綿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含情脈脈地望著獨孤烈,獨孤烈神色一如往常,清冷寡淡,并未對柳綿熾熱期盼做出任何回應。

其實,臺上歌舞并未如他眼,只是剛剛察覺諸葛青卿看他,才做出一副仔細觀舞的模樣。

每每看到歌女起舞,他都會想起三年前,太和殿內諸葛青卿那支攝他心魄的飛仙舞,自那以后,再無歌舞可入眼。

一曲舞畢,月桃和柳綿重回獨孤烈和諸葛青卿身邊,二人粉香之氣濃郁,而柳綿挨得獨孤烈更加近了些,頻頻為其倒酒,難得的是,獨孤烈沒有如初見時那般冷淡將她推開。

歌臺舞榭,或清歌婉轉,或妙舞縈回,應承良辰美景,美不勝收。

酒過三巡,完顏達爾有了些許醉意,又想起傍晚之事,于是又問道:“方才在香屏閣外鬧事的,是何人?”

“公子問的是韋公子吧?”一個姑娘嬌媚說道。

“韋公子是何人,有爺在此,他也敢上門叫囂?”完顏達爾又是一杯青酒下肚,輕攆著花似雪的下顎問道。

花似雪嫣然笑著,給他空了的酒樽再次填滿酒,聲音甜膩道:“顏公子遠道而來,有所不知,這韋公子可是當朝大將軍韋白大人的嫡孫,可是姑蘇城內,有名的公子哥兒。”

聽到韋白,完顏達爾忍不住不屑地啐了一聲,鄙夷道:“韋白這個老小兒,我……”

“噌。”獨孤烈的酒杯落在桌上,冰冷的眼神淡淡掃過完顏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