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媽咪,爹地又在罰跪了

第603章 和他一起面對

陸離:“細胞只能修復,不能再生。我還沒看過他的病歷詳情,他目前身體狀況是怎樣,我也不了解。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一份他近期的病歷詳情。”

厲雨妃道:“我想想辦法。”

杜邵衡并不知道,她已經知情這件事。

他或許不想她知道。

陸離失笑道:“你真的很愛他,過去這么久,你還沒放下他。雨妃,我一直覺得,你和邵衡真的很可惜,你們明明彼此深愛,你愛他,他也愛你,你們就這樣錯過,不會覺得遺憾嗎?”

厲雨妃:“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失去他。”

她心里突然很難過。

這個世上,她在乎的人并不多,杜邵衡是為數不多的之一。

她曾想過,兩個人哪怕是分開了,她也希望,他能過得好,過的幸福。

而她,哪怕見證他的幸福,她也心滿意足。

但命運是這樣諷刺,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她不想放棄他。

厲雨妃道:“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會真正失去他。他還那么年輕,他不該得這種病,他的人生明明才剛開始,他明明可以有更美好的人生。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有兒子,有女兒,和妻子也和睦,他的人生不能這樣匆匆結束。”

她一邊說,一邊攥緊了拳:“陸離,我不甘心,你還有辦法嗎?能想象辦法嗎?有人告訴我,這個病的生存期長短不一,有人能堅持十年,有人堅持不到半年,我現在有些擔驚受怕,我怕他的病情隨時都會惡化。”

陸離道:“我會想辦法……但雨妃,怎么說呢,這個世上本就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

厲雨妃攥緊的拳都在發抖。

她失望地閉上眼睛,突然又是自嘲地勾起唇角:“人總是在失去,可偏偏卻在失去時才懂得該如何珍惜。”

陸離嘆息一聲,望著她,久久沉默,沒有安慰。

他知道,厲雨妃此刻的心境是如何,她需要安靜的空間,去平復心情。

傍晚。

厲雨妃離開陸氏。

她走到車旁,解鎖車子,坐進了車里。

車內安靜的空間,讓人有一種時空靜止的錯覺。

她拿出手機,心中苦苦掙扎之后,終于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方才接通。

手機那端傳來杜邵衡溫柔的聲音:“雨妃?”

厲雨妃一聽到他的聲音,如鯁在喉,久久發不出聲音。

杜邵衡問道:“雨妃?信號不好嗎?”

他一時聽不清她的聲音。

她聽著他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怎么也說不出話。

像是心電感應一般,杜邵衡能感受到她心情不好,因此,安靜耐心地等待著。

聽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互相回應著。

過了尚久,厲雨妃才終于輕輕喊出他的名字:“邵衡,你有空嗎?我們能見一面嗎?”

既然這個病沒有治愈的希望,她想和他一起面對。

杜邵衡莞爾失笑:“你心情不好嗎?”

厲雨妃:“有點。”

杜邵衡:“發生什么事了?”

厲雨妃:“電話里說不清楚,你方便見面嗎?”

杜邵衡道:“七點好嗎?我還在公司處理一些事務。”

厲雨妃想了起來,杜若提起過這件事。

原本,杜邵衡和杜若一起管理公司,杜邵衡是杜氏的副總,兩人的權利差不多對等。

如今,因為生病的緣故,公司太過繁重的事務,已經超出他的負荷。

因此,他最近正在辦權利交接,將手上的一些重要的事務,轉交到杜若手中。

厲雨妃道:“好,我等你。”

她看了看時間,是下午五點半。

“我去接你吧!”

她記得杜若提起過,杜邵衡如今不方便開車,這個病的癥狀,對各方各面影響都很大,開車很容易出事。

杜邵衡道:“好。”

半小時后。

厲雨妃將車停在杜氏門口,坐在車里安靜地等他。

六點五十。

杜邵衡終于離開杜氏。

他走出公司大門,厲雨妃一眼看到了他,便將車子開到他身邊,車門解鎖。

杜邵衡拉開車門坐在副駕,系好安全帶。

他看向厲雨妃,看到她眼睛紅紅的,好像有哭過的痕跡,“你哭過了?”

厲雨妃有些尷尬道:“沒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頓了頓,她又道:“我和你見面的事,你別和你太太提起。她是個很敏感的人,我怕她多想。”

杜邵衡怔了怔,點了點頭。

官月確實是個很敏感的人,雖然她表現得多大方,但她對厲雨妃,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芥蒂,這份芥蒂并沒有任何敵意,而只是因為,她太在乎杜邵衡,因此,太害怕失去。

而她也知道,厲雨妃在杜邵衡心里占據著多么重要的分量。

雖然杜邵衡發過毒誓,一方面相信他的為人品性,一方面卻又擔心人的感情本能。

厲雨妃道:“好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杜邵衡道:“君君呢?”

厲雨妃:“君君在家。這幾天,他每天都去找墨墨和寒寶玩。”

她不敢帶君君,就連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不敢讓君君也知道這件事。

他很在乎杜邵衡,很在乎這個爸爸。

他說過,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時候,有爸爸照顧,有媽媽疼他,他很滿足。

但若是讓他知道,他的爸爸得了這種病,他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餐廳里。

厲雨妃和杜邵衡面對面而坐。

在路上的時候,杜邵衡就從厲雨妃的臉上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她有心事。

因此,到了餐廳,點好了餐,杜邵衡終于忍不住問道:“雨妃,你有什么心事嗎?一路上,我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出什么事了嗎?”

厲雨妃道:“邵衡,你生病的事,還想瞞我多久?”

杜邵衡微微擰了擰眉,怔忡了許久,反問:“誰告訴你的?”

厲雨妃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不能知道嗎?”

杜邵衡臉色微微鐵青,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又是半晌,他才喃喃道:“是我姐告訴你的?”

厲雨妃微微蹙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