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定親后,清冷探花黑化了

第32章 湊巧了,她可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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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望去,對面一樓的茶館內走出一女子,窈窕身姿,即便一頂圍帽遮住了臉,卻更讓人猜測那會是怎樣一番絕色?

陸恒墨忽而想起,“咦?那不是你們府中的表姑娘嗎?倒是湊巧。”

這位表姑娘,陸恒墨見過幾次,確實是個絕色佳人,性子溫潤,倒是比其他女郎更能入他的眼。

湊巧?謝長翎悶不吭聲,今日他是特意定了這處位置,只等著看她一眼。

自那夜夢后,他連做事都失了性子,只日日想著她,仿佛是一個毛頭小子般失了定性。白日無事,他更是忍不住常在府中閑逛,想著或許能遇見。可哪知,竟是一次未曾遇見。

茶坊內,張二河滿身酒氣,步伐不穩地闖到人前,指著貨架上的那一排狀元茶大喝道:“呸!這茶我去年就買了,還狀元茶,害得我連‘科試’都沒過!我,張二河,三歲開蒙,六歲為童生,十二就成了秀才,可如今呢!如今我連參加鄉試的資格都沒有啊!三年一次,三年一次的鄉試啊,人生有多少個三年!”

沈昭月朝著李掌柜耳語了一句,“去查查去年的賬簿,可有他的名字?”

鄉試嚴苛,雖得了秀才,可若不能在科試中排上名號,那也無法參加。然而,這一等就是三年,亦有人時運不濟,等到年近花甲者也得不到參試的機會。科舉之路,非心志堅定之人,難矣。

周圍的人見他這般瘋魔的樣子,紛紛往后退開了幾步,生怕沾染上了他的霉運。人活一世,若非天資聰穎的佼佼之輩,大多人靠得就是一份運氣。

沈昭月上前了一句,勸道:“張公子,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我瞧你青絲正濃,何必憂心這一次的錯失呢?”

“呸!你個小女子懂什么!三年啊,再過三年我都而立之年了!本想著今年若過了鄉試,我就能回鄉娶妻了,可現在我那定了親的娘子都跟人跑了!我,我什么都沒有了!”張二河心底嘔著一口氣,他明明得了院正的指點,說他一定會過。為何?為何就沒過呢?

一定,一定是這家茶館的問題!他們賣假茶!

“就是你們,是你們家賣假茶,說什么狀元茶,狀元在哪兒?在哪兒啊!”張二河被人圍觀,越是人多,他越是想出了這一口惡氣不可!

“張公子,我們沈家世代販茶,所有的茶皆是從安陽的茶山種植、采摘而來,從不曾有假!且這狀元茶,本就是圖個吉利。若是所有人喝了茶,就能成狀元。那我豈不是比書院里的夫子還厲害?”沈昭月見他言語激烈,應當是一時心氣不順,腦子沒轉過彎來。

耐心解釋了一番后,朝著李管家招了下手,李管家拿著帳篷跑了過來,“姑娘,去年三月二十,這位張公子是買了四兩狀元茶,共計紋銀五兩。”

“好。我知道了。”沈昭月核對了賬簿。

“我就說吧,買了你們這狀元茶,有何用?倒不如我手里這二兩酒,得勁。”張二河提著一個酒葫蘆,猛地往肚子里灌了兩口,“無用啊,這茶無用!”

這句話一出,原本拿著銀子爭搶買狀元茶的人都猶豫不決,不少人在手中掂量著銀子,有了想走的念頭。

陸恒墨趴在窗欄上,倒是覺得有趣:“不知你家這位表姑娘,可應付得來?”

在大周,女子拋頭露面經商者甚少,唯有一些不體面的世代商賈之輩才會有如此作為,文人一向是看不起的。但陸恒墨卻覺得,那些深居于宅院內的女郎沒有這番單量,女子屈居一隅,才會失了堅韌的本性,如他母親沒了丈夫,就沒了依托。只一心,想靠著他這么個殘廢的兒子求得一絲人生的希望。

“她可以。”明明場面已亂做了一團,但謝長翎瞧著她沉穩如初的一舉一動,就是知道她能行。正如她敢拿起那把短刀,直插進刺客的胸膛一樣。看似是一株柔弱的菟絲草,實則是一朵誘人沉淪的芙蓉花。

“諸位,”見眾人失了剛才搶購狀元茶的熱情,沈昭月走到了人群中間,高舉賬簿,朝著眾考生喊道,“這狀元茶的確不是喝了,就一定能考上狀元。但我在此放下話來,但凡在咱們店里留有名錄的考生,無論科舉結果如何,皆可以在三年后免費續二兩新出的狀元茶!只為給諸位博個喜,留個吉利。”

來此處的學子,當然知道不是喝了就能中,都是來占個喜氣。如今,又有了這好處可占,哪里還計較別的?

“是了,這喝茶和求神一個道理。再說了,這沈家的狀元茶確實好喝,提神醒腦,這夜里能多看兩本書,就值了!”細細碎碎的議論聲中,一個穿著布衣的考生站了出來,對著沈昭月拱手道,“東家,小子趙戌,要三兩狀元茶。”

“李掌柜,記賬!”沈昭月從一側的貨架上撐了三兩茶葉包好,遞了過去,“謝趙公子光顧!”

趙戌將銀子遞過去,笑呵呵地提著茶包就走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小子剛才還排在最后頭哩!他借機插隊!

一時間,沈氏茶坊又恢復了熱鬧,一群群擠擠攘攘,竟是將那張二河給擠到一邊去了。

“哎呦,你們!你們!”張二河摔了屁墩,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可喝多了實在暈乎。

沈昭月連忙讓店里的伙計將人扶起來,而后又包了二兩新茶遞了過去,“張公子,我知你今日不是故意來找茬的,只是想找個地方,撒個氣。這樣,咱們誠心交個朋友。等你三年后再來,咱們茶坊內的新茶隨您挑二兩,可行?”

面前的女子柔聲相問,句句為他著想,便是剛才自己摔了,她還不計前嫌地將他扶起來,張二河心中有氣,卻也知不該與女子為難,一時愧疚,竟是猛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我,我今日,是犯了混!”

“張公子,人人都有一時想不開的時候,想開了就行。”他并非故意為之,沈昭月不愿與他計較,勸道,“公子不如早些回家,多陪陪父母也好。”

張二河點了下頭,可這送的茶,他實在沒臉手,提著酒葫蘆就跑了。

陸恒墨“呵”了一聲,“倒是有些能耐。”

神情一轉,他挑眉朝著謝長翎說了句:“我瞧這沈姑娘不錯,不如你將她說與我?要是可行,我明日就去謝府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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