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21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sjwx
雖然早就知道在謝云崢的心里,杜佩蘭是特殊的。
但聽聞金子的話,紀明珠的心情還是有些復雜。
謝云崢這人對什么都很冷淡,最喜歡的就是在書房看書,處理公務。
就連閑暇之日也是如此。
杜佩蘭一來國公府,他就放下了公務,還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人一起來瀟湘院。
這稀罕勁兒,襯得上輩子的她特別可笑,特別可憐。
她是謝云崢的妻子,肚子里還懷著他們的孩兒,想要見他一面,還得千方百計地想理由。
又是送吃食。
又是送荷包,衣履之類的繡品。
還特意花重金,尋來各種書籍孤本,討他的歡心。
無一例外,謝云崢都沒接受。
甚至還轉頭賞給了別人。
眼見著送禮這個法子行不通,后來她又拿孩子當借口,說孩子想見父親……
一開始謝云崢還會見她,允許她在書房紅袖添香。
后來可能是她的演技太拙劣,讓謝云崢看出來,想他的人是紀明珠,不是孩子。
他又一次冷了態度。
說她連孩子都利用,不配當母親。
如今再想起來,紀明珠除了心酸,還覺得可笑。
她就是自討苦吃。
人家都不搭理她,她還厚著臉皮湊上去。
這不就是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別人打嗎?
上輩子她就是傻。
要么和離,要么一門心思坐穩世子夫人的位置,享受榮華富貴。
哪一條路,不比奢求男人的感情更好?
“表姑娘?”
紀明珠收斂思緒,“就算是世子爺,也沒有為難病人的道理。”
金子猶豫不決,“那奴婢讓他們下次再來?”
下次是何時,誰也說不準。
紀明珠擔心有人揣著明白裝糊涂,過兩日又來騷擾她。
“等我可以出門了再說。”
到了那時,她都要下揚州了。
謝云崢和杜佩蘭再想利用她,也沒那個時間給他們作妖。
為了不節外生枝,年前這段時間,她最好是待在瀟湘院,哪兒也不去。
金子瞅了自家表姑娘好幾眼,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于是硬著頭皮出去打發人。
鄭夫人的想法可以無視,畢竟是她先撞的人,表姑娘不見她,大不了落句得理不饒人的閑話。
但世子爺不一樣,這是國公府的繼承人。
日后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別說是表姑娘,就是二夫人也得給他面子。
如今被攔在瀟湘院外,不準進來,也不曉得世子爺會怎么想。
要是記恨上了表姑娘,那可怎么辦?
見金子苦著臉,謝云崢心里有了底。
當日的事,紀明珠覺得受了委屈。
方才在府門口遇到杜佩蘭,他便想著讓人來道個歉,她心里堵的那口氣應該就散了。
沒想到她還是不領情。
謝云崢納悶,他認識的女子雖然不多,但沒見過有誰像紀明珠似的,抓著一點小事不放。
心眼比針眼還小,她也不嫌累得慌!
察覺到世子爺身上的冷意,金子手腳都在打顫。
“鄭夫人,不好意思讓您白跑了一趟,我們家表姑娘傷還沒好,起不來身,您的心意表姑娘已經收到了,日后身體痊愈,若您得空,表姑娘再與您喝杯茶。”
杜佩蘭沒想到紀明珠會拒絕見她。
不看佛面看僧面,她如今沒了丈夫,但鄭夫人的頭銜還在。
鄭家也是貴族,紀明珠這么對她,分明是沒把鄭家人放在眼里。
如此不知進退,難怪懷了孩子也得不到阿崢的心。
伸手拉了拉謝云崢的袖子。
“我來得不巧,還害你特意陪我跑這一趟,既然紀姑娘沒空,那我們還是先回吧。”
金子低垂著頭,把杜佩蘭的動作看在眼里。
若不是親近之人,誰會去扯成年男子的衣袖?
心里燃起熊熊的探索欲望,難不成以前聽到的風言風語都是真的?
世子爺和鄭夫人……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罷了,如今一個是朝中新貴,一個是寡婦,未免太驚世駭俗!
金子大驚,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金子頭埋得更低,不敢再亂瞟。
沒忘解釋,“不是沒空,是我家表姑娘傷勢太重,一起身就頭暈目眩,連靠坐著都做不到,實在沒法待客,還請鄭夫人多擔待。”
杜佩蘭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額頭,那里還包著紗布。
“是我想岔了,以為紀姑娘跟我一般皮糙肉厚,小姑娘身體嬌嫩,經不起摔打,是該多養養。”
謝云崢皺眉,“她真起不了身?”
金子不敢抬頭,“表姑娘不久前才大病了一場,身體受損,所以恢復得慢。”
謝云崢注視著院內,視線無比迫人。
哼道:“有精力搬回瀟湘院,沒精力招待客人,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杜佩蘭聽得云里霧里,只知道謝云崢對此很不滿。
心里止不住地竊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樣子紀明珠是真沒本事。
她沒見過本人,但聽說過外人對紀明珠的評價。
那是貌若仙子的菟絲花。
身段一等一地好,相貌無可挑剔,但才情和女紅并不拔尖。
每每提到她,能夸的也就只有外貌。
單憑今日之事,足以證明這紀明珠就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好看的皮囊太多,以阿崢的出身,從小到大不知道見了多少美人。
可他一個都沒碰。
他就不是那種只看皮相的膚淺之人。
杜佩蘭在心里暗想:紀明珠會不會是在欲擒故縱?
她就繼續作吧,阿崢最討厭耍手段的女人!
“阿崢,你別為難紀姑娘了。”
袖子又被扯了扯,謝云崢的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
杜佩蘭眼里的笑意更濃。
“我們還是走吧,若耽誤了紀姑娘養病,我心里過意不去。”
謝云崢喉結滾動,收回了視線。
“你已經道過歉了,以后不必再來看她。”
杜佩蘭語氣遲疑,“這會不會太失禮了,畢竟是我害紀姑娘受的傷,無論如何,都應該當面致歉。”
“她有精力發脾氣,證明沒有大礙,而且事發突然,錯不在你。”
說這話的時候,謝云崢刻意拔高了聲音。
就算紀明珠聽不見,也會有人把話傳她的耳朵里。
謝云崢知道此舉幼稚又可笑,但不這么做,他會憋屈死。
紀明珠記恨他和杜佩蘭,那便如她的愿,對杜佩蘭好一點。
好叫她知道,什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