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脾氣修養都極佳的虛尼也被這小妮子問得說不出話來,搖頭說:“我們和尚不兇,我們和尚不吃肉,我們和尚不進青樓,我們和尚不打仗的,你別說了,不然等會我殺了你。”
“和尚是什么,就是你這樣的光頭嗎?”菀晴看著這個小和尚,想了想又問:“但是人類就那么點好玩的東西啊!為什么和尚都不干呢?”
“我們是僧人,是為了普渡眾人而存在,怎能身陷紅塵,又怎么普渡眾生。”
“普渡別人干啥,別人的生活干嘛你要去插手呢?”菀晴雖然是一只妖怪,而且還活了很多年,但從來沒下過山,所以對殺都好奇。
虛尼被菀晴問得說不出話來,抓了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我師傅這樣給我說的。”
“你師傅就是那個兇神惡煞的大和尚嗎?”菀晴想了想。
虛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師傅不兇的,他其實人很好的。”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山下走,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菀晴送虛尼到了山腳問:“你家住哪,我有時間來找你玩唄。”
“不行,你來的話會死掉的,我下次見面也會親手斬妖除魔。”虛尼搖了搖頭,不搭理菀晴,轉身走去,想了想,還是回頭大聲說:“我在長安城長安寺,你來的話就說找虛尼就行了。”
虛尼回去以后發現師傅早就回來了,師傅見他回來就問:“你和那小妖精去哪里了。”
虛尼有些心虛,想了想才說:“弟子見她逃掉,追上去斬妖除魔,維護正道。”
師傅聽了虛尼的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虛尼是自己最滿意的弟子,從小就被灌輸了出家人不打妄語,而且也從來沒說過謊,所以自然沒有懷疑。
虛尼回到自己的院子,虛尼所住的地方乃是一棟獨立的小樓,畢竟是未來的主持。
虛尼回去以后躺下就休息了起來,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這里是長安寺,怎么可能有女子呢。
虛尼驚訝之下起床一看,竟然是菀晴,此時菀晴滿臉淚痕趴在自己旁邊痛苦呢?虛尼問:“菀晴,你怎么了。”
“虛尼,我爹爹,還有娘,還有大伯大姨,他們,他們全死了。”菀晴痛苦的說。
“死,死了。”虛尼一愣,菀晴擦了擦眼淚,滿眼恨意的沖著虛尼說:“是那個兇兇的大和尚干的,我要報仇。”
“你趕緊離開,要是讓我師傅發現你,你就死定了。”虛尼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扶起菀晴,就要讓她出去,但是菀晴怎么也不走。
虛尼看天也快亮了,要是讓菀晴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打死,只有把菀晴藏在自己的臥室里面。
日子慢慢過去,菀晴也慢慢接受了父母死掉的消息,而且就住在了虛尼的屋子里。
每天虛尼忙完一天的事情后,半夜就會和菀晴聊聊天,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虛尼或許沒發覺,菀晴或許也沒發覺,兩人心中其實感情已經漸漸濃厚了起來。
一晃,五年便過去了,這五年里虛尼也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僧尼長大了,而菀晴也是一樣,兩人也都明白了很多,比如,互相的喜歡。
但是虛尼從來沒有說過,虛尼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終于,紙還是包不住火的。
很平常的一天,虛尼拿著一包雞肉,跑回家,高興的沖著屋子里的菀晴說:“菀晴,我給你帶吃的了。”
“虛尼,你帶了什么吃的。”突然,臥室里竟然傳出了師傅的聲音,虛尼大驚,推門進去。
師傅和八個師兄弟竟然在屋內,師傅滿臉怒火的沖著虛尼說:“虛尼,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和一個女妖精呆在一起,你以后是要成我們長安寺的主持的,這要傳出去你知道影響多大嗎?”
“師傅,菀晴是個好妖怪。”虛尼也終于開口了,他也不是五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和尚了,師傅一拍桌子罵道:“好妖怪,這世上不可能有好妖怪,她是在迷惑你,你懂嗎?只要迷惑了你,以后就相當于控制了長安寺,七天后長安街火刑燒妖,你親自行刑,不要再讓我失望了,虛尼。”
說完師傅領著一眾弟子離開了虛尼的臥室。
七天后。
“聽說了嗎?長安寺的大弟子虛尼今天親自在長安街除妖,趕緊去看看,聽說還是個漂亮的女妖精呢?”
長安寺是長安極其出名的寺廟,午時的時候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長安街的中間更是搭了一個高高的塔臺,地上搭著無數柴火,而菀晴便被綁在抬上的一根木柱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神有些迷茫,在尋找著虛尼的身影。
終于,除妖儀式開始了。
虛尼穿著一身金色袈裟,在一眾僧人的擁護下走了出來。
“今日,虛尼在此除妖以后,正式成為我長安寺的主持,弘揚我佛法……”虛尼面無表情的看著師傅在高臺上念誦了長篇大論,他要是以前,一定認真牢記,但是現在,他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除妖開始。”師傅說完以后就從高臺上跳了下來。
旁邊一人遞了一個火把給虛尼,示意虛尼上去點火,虛尼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但是卻并沒有走到點火的地方,而是走上了高臺,解開了綁著菀晴的繩子。
師傅一看虛尼的動作,勃然大怒,大吼道:“虛尼,你在干什么。”
“師傅,我要還俗。”虛尼面無表情的看著師傅,再看了看旁邊的菀晴,眼神堅定的說:“真佛,不需要弘揚,世人,也不需要被普渡,妖怪,也不全都是壞的。”
師傅已經快被氣暈了過去,旁邊幾個弟子也沖著虛尼吼:“你在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和菀晴成親。”
菀晴一聽,看著旁邊的虛尼,滿臉驚喜,師傅看著虛尼,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功虧一簣,大吼:“把他們兩人給我燒死,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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