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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忝和徐文浩臉上的得意囂張土崩瓦解。
還怎么質疑,怎么不滿?
顧妍學習好,被保送。
但傅枝不學好,成績還沒出來,人家還能變相保送拿到隊長的位置。
這怎么對比?!
孫忝和徐文浩不說話。
顧妍臉色鐵青,尤其是想到傅枝剛剛扔資料和手機時的那種態度,氣的差點沒了修養動人。
“無恥,走后門都這么理直氣壯!”半晌,顧妍咬牙罵了一句。
旁邊站著的徐文浩把資料從地上撿起來,猶豫,“可是,她身份不如你,和物理協會的人也不熟吧……”
顧妍的目光落在了教室外,跟在陸予白和周子淮身邊的傅枝身上,頓了下。
“她不是在直播間里認識韓威,還要會面何教授?這兩個人,也是協會的高級會員。”顧妍的眼神冰冷,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到憑傅枝這種身份,有什么資格搶她隊長的頭銜!
孫忝似乎有被她說動的心思,摸了摸手上的資料,開口道:“你也不用和她生氣,盛華前輩喜歡的是你,江縱微博賬號唯一關注的人也是你,網友那么喜歡你支持你,你和她計較,就等于降低了你的身份。”
去到考場后。
傅枝捏了捏眼角,把書包扔到講臺,從兜里抽出根筆,漫不經心地轉。
側靠著淡黃色的椅背,小腿抬起來,蕩啊蕩的。
臉上原本的孤傲消散,帶著幾分散漫和隨意。
也挺淡漠。
陸予白就這么安靜的注視著,她平日里脾氣好像一直都很好,像只打盹的奶貓,只有在觸及底線的時候,才會亮出鋒利的爪子撓上幾把。
良久,陸予白沒忍住,開口道:“當隊長沒關系嗎?”他知道她不太想被別人關注。
“沒關系。”
小姑娘嗓音低淡,嘆了口氣,“畢竟實力已經不允許我再低調了。”
頓了下,又道:“既然注定要被關注,只能想辦法另辟蹊徑。”
另辟蹊徑?陸予白皺眉,“比如?”
“比如向物協申請,擔任隊長就給錢,拿錢安撫一下我躁動而脆弱的靈魂。”特嚴肅認真的語氣,不摻一點假的那種。
再您媽的見。
九十分鐘后,競賽結束。
因為決賽不允許提前交卷,傅枝考完試,走出考場,迎面對上的就是另一只參賽隊伍。
不同于對面的愁苦煩悶,傅枝瓷白的小臉上依舊是慣有的云淡風輕,足以證明這次的考試題對她來說——
啥也不是。
去了個洗手間洗完手,傅枝走出來時,馬明權激動的揮舞著爪爪,蹦啊蹦啊,“傅枝啊,傅枝!你們徹底解放了!”
不哦,她即將一戰到底了。
不過不重要了,考完試之后,馬明權要帶著五個學生去教育局里登記。
虞城的兩只隊伍來的都比較早。
但還有一只從京城飛到虞城考試的參賽隊伍遲遲未歸。
老師讓兩隊依次登記,又過了十分鐘,終于在老師擰眉的時候,京城參賽隊伍的隊長姜汐從不遠處款款而來。
她身后跟著其他三個隊友以及……被一群保安圍在中間的少年。
未見其人先聞其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高過一聲。
等人群完全走進,那人背光,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風衣,內搭白襯衫,下身是件黑色的休閑褲,三步一喘,兩步一咳,連耳尖都暈染了幾分淡粉色。
他走的極慢,整個隊伍都在照顧他的身體狀況。
老師在看見姜汐來了之后,把紙筆遞過去,“清點人數,然后依次簽字。”
姜汐點頭,簽了個字,繼而退到少年身側,紅著臉,柔聲細語道:“縱兒哥,醫生說你的身體不太好,需要多走走,要不一會兒我們去附近逛逛吧?”
“嗯。”被保安圍住的少年這才抬起頭來,他皮膚白皙,一只手捂在心口處,剛咳嗽完,喉結處微微滾動,是那種極具傾略性的長相,帶著幾分匪氣,偏偏身子骨太弱。
傅枝忽然聯想到小家碧玉林妹妹這些詞兒。
陸予白把她的腦袋按下去,“別看啊,不然我有理有據懷疑你想早戀并且打斷你的腿!”
傅枝:“……”
傅枝覺得她堂哥想多了,她只是覺得這是個有錢人,此外,又是一臉短命相,一定會留下億萬遺產!
然后傅枝一行人就被現場的老師留下了,“一會兒省領導來和你們拍照,你們等會兒再走。”
傅枝靈魂質問,“跟我合照給錢嗎?”
回應她的是老師趕撲棱蛾子一樣趕她走的動作。
“讓開讓開!”沒等多想,一側傳來了幾聲呵斥。
傅枝側身去看,就幾個人的會場,江縱身邊的保鏢防賊一樣防著其他人。
現場的十個其他人:“……”
搞得和荊軻刺秦似的,就戲還挺多,一線明星排面都沒有你大!!!
“讓開,都退遠些!”江家的保鏢從一側推了周子淮一把。
離著講桌還有三四米遠的周子淮沒站穩,猝不及防向后一絆,朝著傅枝的方向撞過去。
傅枝眼疾手快向前扶了一把,未等站直,身后的保鏢又是一把推過來,“快些走!”
這次的沖力有些大,傅枝放在兜里的筆和手機“哐——”的一聲掉在地上。
江縱拿著筆,站在講臺前簽字,矜貴又嬌弱,“太吵。”
他揉了揉心口,沒有任何歉意,溫吞吞地抬手,“把人都趕遠些,吵的我心絞痛。”
京城江家的小少爺,出身高貴,不知道多少人怕他說這句心絞痛。
但傅枝不怕啊,她看了看地上的手機和摔壞的鑲鉆碳素筆,又看了看簽完字準備離開的少年。
周子淮猜出了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計較,他站穩后,往后退了退。
至于傅枝,一但牽扯到錢了,那真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帶著黑色墨鏡徑直往前走的保鏢正要再推陸予白和馬明權,冷不防,傅枝抬腿,抵住了他的腳側,向后一別。
緊跟著是保鏢遽然前跌的聲音。
她冷著眸子,看向不遠處的少年,一字一頓,“縱歌同學,請你,最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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