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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雅接到消息的時候還在古玩街挑選古董,看見手機信息,略皺了下眉。
她身邊,吳之衡擔憂道:“怎么了?”
“祝文杰也輸給傅枝了。”歐陽雅沒有再繼續相看古玩的心思了,捏了捏眉心。
“祝文杰竟然也輸了?!”
吳之衡放下手里的瓷器,似乎是不可置信,扯嗓子喊了一聲后才從驚訝中回神,“他父母不都是考古學家嗎?他怎么會輸給傅枝?”
歐陽雅沒有回答他。
實際上,航遠的學生都是吳家人在教導,再怎么好奇祝文杰會輸,也不該問到歐陽雅的身上。
半晌,吳之衡不得不承認,喃喃細語道:“這個傅枝,確實有點小本事。”
“你覺得傅枝很有本事?”
歐陽雅睨了他一眼,冷冰冰的。
看上去心情十分糟糕,也十分的不好惹。
吳之衡知道這次的比試對歐陽雅有多重要,輸掉了比賽,不僅意味著歐陽雅沒辦法拜師歐陽奉,也意味著,她很有可能一氣之下從吳家撤資。
吳之衡心口一縮,改口:“倒也不是,小本事終究是小本事,上不得臺面,不過就是一幅古畫也證明不了什么,瞎貓碰到死耗子了。真要說本事,還得是像咱們這樣來古玩街挑選古玩才能看出來歷史底蘊……”
“沒有文化底蘊又如何?”歐陽雅冷笑一聲,“你知道航遠輸了多少次了嗎?這次帶來的二十個學生里,十個都是籃球隊的,剩下的十個,從你到祝文杰,又輸了三個,但凡再輸三個,航遠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語氣到最后,都揚高了一個調,“我從歐陽家來,把花費在槍械設計上的時間都用在培養你們航遠的學生上,你們就給我這個結果?!”
吳之衡知道他得給歐陽雅一個說法,尤其是牽扯到歐陽雅各人利益的事情,“她的能力只是各人能力。月中旬兩校還有聯考,我們這二十個人里,陳山他們的成績雖然不好,但從沐晨曦給的反饋來說,比宋放一行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到時候讓陳山他們這些人繞開傅枝去和二十一班籃球隊里的差生比成績,贏得肯定是我們!”
歐陽雅的表情總算是好了幾分。
吳之衡松了口氣,繼續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以低價在古玩街淘個上等的古董題字送給一中當鎮校之寶。一中沒有懂古玩的,他們不會選擇淘寶,只能去拍賣會高價購買古董和我們禮尚往來,給一中添堵才是我們的目的。”
和一中不一樣,航遠是私立學校,背靠好幾個給航遠投資的大佬,而一中主要是省教育局撥款。
真要是禮尚往來,多半是得被刮一層皮下來。
歐陽雅覺得有道理,只是想到傅枝那邊,變東太多,是個極大的隱患……
歐陽雅給沐晨曦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兩下,那邊很快有人接通。
“歐陽小姐。”沐晨曦叫了歐陽雅一聲,語氣畢恭畢敬的。
“葉時昀那邊怎么說,兩天過去了,他答應來虞城了嗎?”
沐晨曦有點支吾,“他,他沒回消息,我爸爸也給他打電話了,也告訴他我們今天來了博物館,但是……”
但是怎么說呢,葉時昀理都不理他們的。
行,航遠這邊不給力,沐晨曦那邊也不靠譜,歐陽雅給電話一關,徹底自閉了。
另一邊,祝文杰被傅枝懟到脆弱的靈魂隱隱啜泣,年飛元安慰了他幾句,心里的煩躁感比他更甚。
鬧劇過后,參觀博物館這件事情還要繼續,傅枝和葉九手拉手,在一群人敬佩和贊嘆的目光下走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途經沐晨曦身邊的時候,對方還仇視的看了她一眼,被傅枝無視。
虞城的博物館外養了幾株臘梅,周五的大雪后,染的天空湛藍。博物館外二樓內有個露天的小陽臺,紅色的珠簾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混雜著幾分梅花的清香。
一輛銀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博物館外的停車場,葉三帶著黑色的鴨舌帽,一身銀色的棉襖,低頭走進了博物館內。
他大致掃了一眼,這會兒在博物館內參觀的依舊是第一批學生,三兩成群低頭玩手機,沒幾個人關注館內的文物。
手機的微信頁面傳來了叮咚幾聲響,葉三掃了眼,沿著鋪著紅毯的臺階,上了二樓的露天陽臺。
葉三是周五晚上來的虞城,一直沒來找傅枝,是工作上有些問題要處理,等到處理好了,他才有時間來處理傅枝的早戀問題。
有一說一,傅枝的事情,他是不該插手的,但早戀要不得,費錢又費煙,國家不支持,葉三身為國家的兒子,應該有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的覺悟,幫助“迷途少女走向正途”。
從一樓到二樓的也就一分鐘的腳程,二樓沒什么學生。
葉三站在陽臺邊的簾子處,拿出演員的涵養,照著手機里熱播劇慈祥老父親那樣,模仿了一個和藹的半永久微笑,一只手搭在窗沿處,默默擺了三分鐘的造型。
沒人理他,也沒人看見他。
葉三:“……”
葉三用手機敲了兩下窗沿,發出“咚咚——”兩聲輕響。
葉九聽見聲音,從沙發上回頭,瞅見葉時昀,沒什么太大的表情,繼續低頭打游戲。
傅枝同樣也順著他的方向往回看了眼,“三哥。”
葉時昀點下頭,目光落在傅枝身上,“聽說你早戀了?”
傅枝:“……”
傅枝看向葉九。
葉九嘟了下嘴,“你有證據嗎?你就看我,內涵我?”
傅枝:“別讓我抓到你小辮子。”
葉九:“!!!”
“坦白說,和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里很難受。”葉時昀坐到傅枝對面的沙發上。
傅枝扣了扣手手,“也沒有早戀,其實就是……”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真的讓我很難受,”葉時昀捏了下眉心,“包括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過錯,你的兩個小揪揪,右邊的高度,明顯比左邊高了一點,還有棉襖的拉鏈,為什么不能選擇拉到最上面?”
傅枝:“……”
很好,葉時昀是個強迫癥,兩個人說的不是一件事。
傅枝動了動手,把右邊的小揪揪往下壓了壓,然后再把棉襖拉鏈拉到最上方,最后才開口,轉移話題:“是這樣的,不信謠,不傳謠。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最近接了一部劇,我想讓你零片酬來演一下劇里男一號。”
葉時昀的目光在她的小揪揪上頓了下,抿著唇,“你是不是缺錢了?”
“啊,還好吧,也不是特別缺吧。”畢竟談戀愛是件特別圈錢的事,結婚可能更是。
“你知道我銀行卡的密碼嗎?”葉時昀忽然問她。
“大概能通過違法的手段知道。”傅枝頓了下,雖然她網戀,騙錢,打架,但她還是個好女孩,“你放心,我不會通過違法途徑偷偷劃走你的錢。”
葉時昀嗤笑一聲,“你想劃就劃唄,就那么幾個億而已,正經人誰每天還指望那幾個億過日子了?”
窮逼傅枝:“……”
窮逼葉九:“……”
葉九這個月的奶茶錢還沒有著落呢。
自從葉七去國外以后,葉九卡里的錢都是大薇薇給的。
葉九小公主已經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習慣,“噗通”一聲滑跪到葉三面前:“傅氏皮革廠倒閉了,老板傅朝帶著他親閨女傅枝跑路了。葉家小九嗷嗷待哺,正所謂長兄如父,爸爸!葉三爸爸!你還記得你大明河畔不正經的兒子嗎?”
葉三低頭看向葉九,神色無比鄭重:“我失憶了,什么都忘了。”
葉九:“卻還記得你是我爸爸?”
“非選擇性失憶。”
葉九:“……”
葉九重新癱死在沙發上。
傅枝安慰他,“世上爸爸千千萬,你這么隨便,認誰當爹不是認?這事就算了,好爸爸多的是。”
葉九聽不進去,“好爸爸有什么用,你倒是好,窮逼一個。我寧愿坐在瑪莎拉蒂里哭,也不愿意和你坐在奶茶店里笑!”
傅枝:“???”
你侮辱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侮辱我的奶茶店?
傅枝氣鼓了腮幫子:“那你把欠我的奶茶錢還我!”
“你現在和我算奶茶錢?”葉九垂死病中驚坐起,“你小時候的尿不濕還是我給你買的,我跟你要錢了嗎?”
“那你小時候蓋的小粉被子還是從我房間偷走的!”
“你高尚,你第一口大米飯還是我嘴里嚼過喂到你嘴里的!你奶瓶子里的奶也是我先嘬完溫度合適給你喝的!略略略!”
傅枝:“??!!!”
傅枝不可置信:“葉九!”
兇兇兇,兇什么兇!
葉九一扭頭,再也不想理傅枝了,未來三天他都將不會再和傅枝說一句話。
說了他就是狗!
傅枝被他氣到未來三天也不想吃飯了,連奶茶都喝不下去了:“我要告訴爸爸你兇我打我,還給我關小黑屋不讓我吃飯……”
葉九聽著對面傅枝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一句甚至隱隱帶上了哭音,還沒從這個轉變反過神來,頓時整個人都慌了。
“誰,誰不給你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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