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18意外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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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蕭惠群吃力的開口。
柴祎深深的呼吸,點頭道:“好,我這就帶你走。”
然而此時,蕭惠群卻艱難的將手從他手心抽了出來,她說道:“你……走……”
柴祎的心沉沉的降到谷底。
他瞳孔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惠群,沉聲道:“你讓我走?你……你真的要嫁給柴紹?”
蕭惠群搖搖頭。
她怎么可能會嫁給柴紹?
那是含含的丈夫,無論如何,她都不愿更不想和柴紹有所牽扯?即便此時的柴紹是含含,那也不能擔此名聲。
但就算不嫁柴紹,她也不會跟柴祎走,留下沈含章孤身一人在宮中面對虎視眈眈的其余女人?
自古便有朝官之女入宮為女官的例子,她即便不入后宮,也可以一直陪在含含的身邊。
但這些話,她想出來都十分緩慢,又怎么可能說的出口。
昏昏沉沉的,蕭惠群又覺得有股力量在牽引她,但她并不排斥那股力量,反而覺得很舒服很安全。
她微微挪動身子,讓疼痛迫使自己清醒一些,說道:“我……不會……跟……你……走……”
這是她又一次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柴祎就那么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心里真的一點都沒有我嗎?”
“哪怕是小小的位置,都沒有我,是嗎?”柴祎伸出兩指嘲弄的比劃了一下。
蕭惠群閉了閉眼睛。
怎么會沒有呢?
其實一直都有的,在他突如其來的闖入她一潭死水的人生,在他強勢的迫使她吃下所謂的毒藥,在他不遠千里趕過來救她……說她下賤也好有病也罷,一次次的接觸當中,她其實早就將柴祎放入了心中。
但……相比于愛情,她更在意的是愿意為了她付出生命的友情。
這樣子才是蕭惠群。
“蕭惠群……你怎么能一直這樣狠心。”若她此刻身體康健,他真想搖晃著她的肩膀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心肝。
并非如此。
蕭惠群并非是沒有心,只是她的心不愿意裝著他而已。
一次次的心灰意冷,讓柴祎冷靜而沉默下去:“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要帶你走。”
說完他拿過一旁放著的又厚又軟的棉被,蓋在蕭惠群的身上,一邊抱著她一邊將她給裹了起來。
在看到蕭惠群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時,柴祎迫使自己扭過頭,不要心疼不要心軟。
帶她走帶她走……
他加強了這個念頭,不讓心軟干涉到自己。
翡翠掙扎,欲掙脫開綁縛,她急切的說道:“您不能這樣做,蕭姑娘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受不了。”
可柴祎哪里聽得進去。
他抱起蕭惠群,盡力的讓她平穩的躺在自己的臂彎當中,不讓她受到太過的顛簸,隨后慢慢的起身,試探著邁出第一步。
蕭惠群額角冷汗細密的冒出,她咬著唇就那么看著柴祎的下巴,心說何必呢。
她明明也沒有那么好。
他又何必為了她擅闖內宮呢?
若……若被抓到,該如何是好!
蕭惠群顫抖著睫毛閉上眼睛,因為疼痛身體不自覺的痙攣,原本緊緊握在手心的玉葫蘆,因為力道的松散從她的手掌內滑落,掉在棉被的細縫中。
就在玉葫蘆離體的剎那,蕭惠群只覺得全身力氣被人掏光,原本支撐著她的東西,頃刻間煙消云散。
她眼前一花,忽然就覺得胸口悶痛作嘔嗓子發癢,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因為她是半躺著,血并沒有全部吐出,有很大一部分回流到氣管,反嗆住了她,讓她無法呼吸。
“蕭姑娘……”
翡翠喊道:“您快放下她啊。”
柴祎垂眸,看到的便是她滿頰鮮紅的場面,他心中一痛,連忙跪倒在地,將蕭惠群平穩的放在地上,伸手去擦她嘴上脖子上的血,待發現她無法呼吸時,柴祎顧不得其他,直接埋頭堵住了她的唇。
將她喉中的血吸了出來。
翡翠看的眼眶有些發熱。
這個男人或許是真的愛著蕭姑娘吧?只是他的愛太過霸道,容易傷了別人然后傷了自己。
然而,即便是蕭惠群喉間血背棄清除,她也難過的渾身顫抖,眼前一幕幕的發黑。
她的手努力的伸了伸,但是卻夠不到玉葫蘆——那讓她覺得舒服的力量源泉。
蕭惠群雙眸睜大:“玉……”
她不想死,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她還想看著沈含章幸福,她還得護著她呢……
可……好像沒什么機會了呢。
“你說什么?群群你想說什么?”柴祎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但卻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些什么,他忽然扭頭道:“放開他們,讓這個丫頭去喊太醫,快去喊太醫。”
“您把棉被從蕭姑娘身上解開,看看玉葫蘆是不是還在她手中。”看著蕭惠群反應這么激烈,翡翠心中也在顫抖。
在她松綁的第一時間,就是撲到蕭惠群身邊,去扒開棉被看她的手心。
果然不見了玉葫蘆。
但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即便是將棉被整個蕩了一下,也不見它從中掉出來。
眼看著蕭惠群已經翻了白眼,怕是要不行了。
柴祎眼眶刺紅,后悔自己為何要如此魯莽,他低了頭,額頭緊緊的貼著蕭惠群的額頭,說道:“別嚇我,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嗎?不是已經清醒了嗎?怎么會……”
“別這樣別這樣,頂多我都聽你的,不帶你走了。你想嫁給他就嫁給他,想要留下來就留下來,我什么都聽你的。”
然而蕭惠群卻是張張唇。
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她閉上眼睛,心說就這樣吧,也許這樣也不錯,至少不需要看到柴祎作死的和柴紹為敵,更加不需要難過了……
“別死,好不好?”柴祎泣聲說道。
翡翠還趴在地上尋找著玉葫蘆,臉上在一層層的往下落汗。
千萬不要有事啊。
“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求求你。”
柴祎低聲呢喃:“用我的命換你的命,求求你別死……”
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柴祎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但也正是這一想法,讓掉落在地板縫隙中的玉葫蘆剎那間光華大作,緩緩的飛了起來。
它在柴祎身上轉了一圈,隨后又在蕭惠群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是將兩人用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捆綁了起來。
然后柴祎只覺得身上一空,或者說是靈魂深處某個地方一空,他半起身,意外的看著蕭惠群的臉色已非正常的速度變得好了起來。
眼睫毛也在不斷的眨動,似乎是有轉醒的跡象。
柴祎心中充滿了欣喜。
他看向翡翠:“你看她是不是沒事了?”
顧不得異象顧不得玉葫蘆,柴祎眼中只有蕭惠群的安危。
玉葫蘆掉落在翡翠的手心。
翡翠握住它之后去檢查蕭惠群的身體,驚異的發現她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了。
剎那之間便消失了并且喘息的頻率也如同正常人一般。
之前姑娘就曾經如實告訴過她,這玉葫蘆有起死回生修復人身體的功能,她當初中毒都是因為它才能變好,因此蕭姑娘也將會有一個康復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很有可能會如同姑娘一樣是很長的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
這幾日,她守著蕭惠群,看著她臉色雖然一天比一天好,但身體傷口卻還是猙獰的可怕,也就意味著她可能比姑娘當初還要慢。
然而現在,玉葫蘆卻在剎那之間便將蕭姑娘完全治愈。
是玉葫蘆開啟了什么了不得的功能嗎?
或者……只有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玉葫蘆才會選擇這么做?
翡翠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艾倫來了,隨著他來的還有十幾名羽林衛,但除開先前出去叫人的那兩個,后來的這些并非是柴紹的親信。
但抓住柴祎,人人有責。
柴祎無所謂的將蕭惠群抱到床上,急切的看著艾倫給她把脈。
艾倫指端方方放在蕭惠群手腕,臉色就變了幾變,惹得柴祎臉色也變了幾變。
“這……”艾倫不敢相信的換了手,但結果還是這樣。
這個今早他把脈時還處在生死邊緣的女人,此刻竟然已經完全康復了。
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她到底怎么樣?”柴祎不耐煩的問道。
艾倫開口,聲音有點飄:“這……蕭姑娘身體已無大礙。”
“嗯,稍微休息一番便好了。”
真的真的真的……太玄幻了!
或許其實,這并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對吧?或者說他現在是在做夢?
艾倫悄悄的掐了一把大腿,疼的他冰塊臉扭曲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相信,他此時非常的清醒。
太他么疼了!
但是,這也太沒有道理了?這世上真的會有那種讓人起死回生的藥……不對,法術嗎?
或許應該和老高談一談人生!
柴祎嘴角笑容泛起,眸中的激動和欣喜幾乎要溢出來。
沒事真好。
他們這邊還在密切關注著蕭惠群,但其他人已經打了個難分難舍,沒大會兒,柴祎的人就被悉數拿下。
柴祎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紙條和金牌塞到蕭惠群的身上,然后一臉淡然的束手就擒。
剛剛把劍駕到他的脖子上,沈含章就沖了進來。
她滿頭大汗的推開人群,聲音滿是著急和擔憂:“人呢人呢,蕭……愛妃呢?”
媽呀,中間硬生生的轉了一個彎兒啊!
她真是越來越機智了!
“陛下莫急,蕭姑娘沒事。”翡翠連忙出聲回道。
這時,眾人才慌忙跪地跪拜沈含章。
沈含章撲到床邊上,一屁股擠開柴祎,伸手就去摸蕭惠群的臉,軟軟的很紅潤,嘴唇也帶著幾分粉色,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嗯,好像是沒事的樣子。
感受到手上的灼熱,沈含章眨眨眼,這才有空關注被她擠得摔在地上的男人。
“柴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沈含章長眉倒豎,怒視著柴祎。
柴祎眸光比她還狠。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一陣噼里啪啦之后,沈含章使勁的眨眨眼……媽呀,再不眨眼,就要流淚了好嗎?
這柴祎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吧!
沈含章撇撇嘴,問一旁的艾倫:“蕭愛妃沒事吧?”
艾倫暈暈乎乎的又說了一遍。
沈含章也有些驚奇。
她拉著翡翠到一旁嘀咕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只要結果是好的,誰管它發生了什么?
她從翡翠手中接過玉葫蘆,將它小心的塞在身上的香囊內。
這次再也不能丟了。
“將林都王給朕壓到天牢,待朕行禮之后親自審問。”
到底是誰將這個王八蛋給放進來的?
沈含章心中憤憤。
有人應諾,隨后欲壓住柴祎的雙臂,柴祎猛地回眸冷冷的瞪那人一樣,隨后冷笑道:“本王自己會走。”
他低頭深深的凝視蕭惠群一眼,然后不顧刀劍一步一步的走向沈含章,他說道:“你最好別動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沈含章深深的翻了個白眼。
她就算是想動蕭姐姐也得有那個本事啊?
不對哎!
她現在好像還真的有那種本事呢!
回憶到每天起床的尷尬場面,沈含章如玉的小臉蛋紅了紅,然后柴祎就炸了!
他倏然伸手狠狠的掐住沈含章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混蛋在想些什么?”
因為他的動作太過突然,羽林衛投鼠忌器,竟然不敢上前,只能出聲威脅,讓他趕快發放了沈含章。
沈含章再次翻了個白眼。
她就是想了點羞羞的東西好伐?
難道這樣有錯嗎?
在她的地盤還這么囂張,真的當她是死的嗎?
不過啊……
我擦,要是繼續在這么大力掐老子,真的會死啊?
“放開她。”
柴祎背后響起蕭惠群的聲音。
她已經坐起了身子,越過人群就那么看著他,再次說道:“放開她。”
柴祎回首定定的與她對視片刻。
然后松了手。
“我說過無論什么都會聽你的。”
柴祎笑了起來。
仍由羽林衛壓著他往外面走去。
蕭惠群的眼神……卻并沒有再看向他。
待房內重新變得安靜,沈含章猛地撲向床邊,抱住了蕭惠群的腰。
“蕭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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