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第九十六章 守哲哥哥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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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事了。

劉趙兩氏在賠款之后,已經偃旗息鼓灰溜溜地離去,狼狽地就好似是一群敗犬。與先前大張旗鼓地過來鬧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雷陽秋算是暫且被放了一馬,劫后余生的他也不想在此多待。

圍觀群眾們倒是久久不曾散去,依舊對此事津津樂道,彼此交流和分享著興奮的情緒。

這世界上大部分平民的生活,都是艱辛而乏味,在溫飽線上掙扎著。平常最大的期望,就是年復一年節衣縮食地攢些錢,買些田地,或是給孩子謀一份好出路,娶個好老婆之類。

今天這一場一波三折,高潮迭宕的大戲,已足夠讓他們銘記一輩子。

大娘公孫蕙帶著些姑嫂妯娌,指揮家丁們搭上了粥棚,熬了些濃稠的咸肉粥,請那些平民們吃點東西。

今天這些平民,甚至是貧民們看似都只是吃瓜群眾。但實際上,他們今天才是王守哲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這一頓,算是宴請他們了。

平民,在不少眼高于頂的世家子弟眼里,都是如此卑微而不起眼,仿佛是一只只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但是絕大部分世家,卻又離不開平民。沒有平民給他們創造財富,世家子弟拿什么去享受優渥的生活?又拿什么去購買珍貴的修煉資源?

而且單個的平民也許不起眼,但是數量一旦上去,平民的力量會逐漸變得非常強大。上千平民的圍觀注視下,便是連雷陽秋那種靈臺境修士,堂堂鎮守使都不敢隨心所欲亂來。

這一點王守哲前世深有體會,吃瓜群眾的力量一旦匯集起來,絕對不容小覷。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人世家,也需要依托大量的平民才能生存。

王氏家族的一些小女孩子,年輕的男丁,也都主動加入了熬粥,分粥,維持秩序等工作中。

這其中還包括了兩個嫡女,王珞伊與王珞淼。

便是連剛剛為家族立下大功的王珞秋,王珞靜兩個,都是一臉認真地在做事,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這一點讓王守哲很欣慰咱們家里的孩子三觀就是正。絕對不會因為有了點武力,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脫離了世俗。

等等?

好似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個身材壯碩臉如豬頭般地男子,一屁股坐在粥棚前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著肉粥,一碗不夠再來一碗眨眼間就下去了十多碗。

這小家伙!

王守哲走上前去對他上下打量著。發現他被靈蜂毒蟲叮咬的傷勢,竟然已經好了許多,這恢復力可真夠驚人的。

“好喝不?”王守哲笑瞇瞇地問道。

“好喝好喝。”那趙鼎騰小子下意識囫圇回答著,抬頭卻瞅見了王守哲頓即被嚇得急忙護住了碗好似生怕王守哲要搶了去的模樣。

惹得王守哲嘴角一抽,這小子,害怕的方向錯了吧?

真是個憨小子,不過戰斗時候還是挺狡猾的,若是王珞秋對上他孰勝孰負還真不好說。

“罷了罷了,你多吃點吃飽了趕緊回家吧。”王守哲揮了揮手,以他的氣度自不會和一個十四歲,而且腦子憨憨的小孩計較。

雖然這個小孩渾身上下長得著實看不出是個小孩模樣但終究才十四歲。

“王族長是王族長。”

平民們見到王守哲來了粥棚,頓即都萬分緊張了起來,很多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今天這一役,打出了王氏的名聲,但更多的是打響了王氏族長的名聲。

“今天大家隨意吃,吃飽為止。”王守哲笑著招呼說,“以后在劉趙兩氏的轄地內,若是日子過得不痛快,可以遷徙到我王氏轄地來。在我們王氏轄地,至少可以安居樂業,一旦遇到災情,我王氏也會與大家一起共度難關。”

王守哲此言一出,頓即讓許多人心動了起來。相比于高高在上,又行事惡毒的劉趙兩氏,王氏似乎才是真正的一個世家。

若是能生存在王氏的庇護下,好似能安心許多。

“王族長,可是我家的田地屋宅都在村子里。”一個衣衫有些破爛的自耕農說道,“我們若遷徙的話,田地也帶不走啊。”

是啊是啊。

很多人都紛紛響應了起來,他們想遷徙,卻有很多實際困難,一個個都有些失望與懊惱了起來。

這上千平民中,也不乏有王氏轄地內的子民。

一聽到這種事情,頓即優越感爆棚起來,其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說道:“你們那些破地破屋,又能值幾個錢?只有在我們王氏轄地內的屋子和地,才更值錢。”

轄地外的人一聽不干了,惱羞成怒道:“怎么就不值錢了?都一樣能生產糧食,一樣能住人。”

那年輕人趾高氣昂道:“你們懂個屁,咱們王氏可是有靈蟲師。今年略一照拂,咱們家的地僅僅減產五成。”

其余“王氏本地人”,都開始紛紛響應那個年輕人,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各家各戶平均起來,也就是減產了五成。

靈蟲師?只減產五成?還只是略照拂到了。

轄地外的自耕農們沉默不語,王氏轄地內的自耕農在這一季,豈非比他們憑白多了兩成?

若他們也能多這兩成收成,在納糧后應該還會有不少結余,也就不用緊巴巴地到處借糧度災了,還要受到世家的欺凌。

一時間,“外氏自耕農”,都對那些本地人投去羨慕的眼神。

“非但如此,咱們王氏代替官府收稅時,屬于世家的那一稅直接可用錢財平價抵扣,今年我們度過災年輕輕松松了。”,那年輕人一臉驕傲地說:“光我們家,現在余糧就有二十多擔。”

放在往年豐收季,家中多二十擔余糧并不算多富裕。

可這是災年!

外氏自耕農們一聽這數字,眼睛都紅了,你家那么富,還來和咱們分粥吃?

“非但如此,我在王氏旁系有一個哥們,他給我透露絕密消息。今年王氏是沒有準備,等下一季開始,咱們王氏轄地內的所有田產都可以請靈蟲師治理,滅蟲效果更佳,耗費只需要滅蟲散的一半。”年輕小伙又是神秘兮兮地說道。

滅蟲散的一半?

那豈非……每畝地一年能省出一個大銅?若是家中有二十畝地,這光是滅蟲散投入,一年便能省下二十大銅啊,這可是好幾擔糧食!

外氏自耕農們徹底沒了心氣,感覺和王氏自耕農比起來,這憑空就矮了幾截。

“小伙子,你成親了沒?”一位外氏自耕農腦子轉得很快,笑瞇瞇地說,“我們家有兩個丫頭,一個十六歲,一個十四歲。咱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我們家也有閨女,今年剛好十五歲。”

一群家中有閨女的外氏自耕農,如狼似虎般將那年輕小伙兒圍住,推銷著自家閨女,連彩禮都可以好好談一談。

年輕小伙兒被嚇壞了,臉漲得通紅通紅。

以前家里條件一般,并無什么積蓄,建造的屋舍也不夠,幾次托媒婆去說親,人家一看他這條件,要么直接搖頭拒絕。

要么索性就獅子大開口,索要一筆巨大彩禮。

他這都十九歲了,還沒討上老婆。現在倒好,光憑著王氏轄地自耕農這個身份,那些外氏自耕農,竟然搶著要把女兒嫁給他,有幾家甚至愿意倒貼錢。

霎時間,小伙子覺得自己,一下子踏入了人生巔峰。

見得這一幕,王守哲也是莞爾不已。

沒想到王氏轄地的戶籍,開始值錢了起來。不過這也是應有之義,各處的田產和屋舍的價格本就不一樣。

例如靠著長寧衛的一些田產屋舍,自然要比平安鎮的貴許多。哪怕產出和交稅都一樣,但是那里靠著長寧衛,平民們生活的更有安全感。

更何況,偶爾進個城什么的,也比平安鎮的平民更加方便,人際關系也更復雜。那邊的中農富農,很多都會送孩子去城里讀書,或是讓次子等學一門賺錢的手藝。

這也是難怪。

一百多年前,平安鎮這一代還是蠻荒之地。若不是那些日子過得不好的平民,怎么會遷徙到平安鎮這種地方?

不過,經過了這一茬后,平安鎮內部的田產物價,恐怕會發生變化了。

“諸位別急。”王守哲朗聲說道,“相信諸位都聽說了,我們王氏正在清淤填土開荒農田。那些未來的農田,都是淤泥基肥的良田。我們王氏不日即將推出,拓荒期田置換計劃,以及期田預購計劃。”

“期田”置換計劃?

那是個什么鬼東西?這是無數平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一個詞匯。

“簡單地來說,就是拿你們現在處在劉趙兩氏轄地內的田舍,置換成我們新開荒的田地屋舍。”王守哲眼睛瞇起,“當然,因為期田暫時不能拿到,需要一個大約兩年的周期,因此叫期田。不過,目前我們只接受參與拓荒工程的內部工人進行期田置換。諸位若有打算遷徙我們王氏地盤,暫且只有這一條路。”

外氏自耕農們一陣沉默。

但是很快就有人跳出來說:“換,為什么不換。他娘的,這些年來,老子受夠趙氏那幫狗娘養的了。”

“換,只要王氏給工錢不讓我們餓死。不就是熬兩年嘛,換了。”

“我相信王氏,我相信王族長不會讓我們吃虧,換了。”

一聲一聲的換,此起彼伏地響起。自耕農們不傻,他們自然有他們的精明之處。表面上看雖然有些吃虧,可實際上照此下去,王氏地盤的戶籍會越來越值錢。

“具體置換的詳細計劃,會在近期內推出,諸位留意我們王氏的宣傳。”王守哲吊足胃口后,便轉身離去。

走不多遠,柳氏兄妹又跟了上來,兩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王守哲。

“遠睿,若蕾妹妹。”王守哲被他們看得渾身發毛,拱手說道,“緣何如此看我?”

“高,真高。”柳遠睿豎著大拇指,連贊了兩聲,拱手說,“守哲兄這一計,當真是妙不可言。遠睿對守哲兄的佩服,猶若這安江之水連綿不絕。非但利己,還殺敵于無形之間啊。”

王守哲被他弄的有些無語。

“小哥哥,我就看出利己了,哪里有殺人無形了?”柳若蕾好奇地問道。

“利己一塊比較明顯,守哲兄如此浩大的工程,最缺的就是大量的人手,用置換期田之法讓大量農戶參與進工程之中,等于是借力打力之計。最終,那些人手都會化為王氏下轄自耕農。”

“其次,王氏置換來的那些農田,原本都在劉趙兩氏的地盤中。只要略作整合置換,便能在敵人腹地建立私有農莊,將那塊地盤化為王氏所有。”

“最厲害的是,如今遷徙王氏風潮已形成,很多人都渴望加入王氏轄地。守哲兄只需要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操作,劉趙兩氏的地盤便會越來愈小,下轄平民的數量也會劇減。”

“無形的惡性循環下,劉趙兩氏便會越來越衰弱,無力與王氏對抗,遲早就是兩個字,滅亡!”

柳遠睿的一番解釋,讓柳若蕾目光異彩不斷,贊道:“守哲哥哥真乃神人也,姐姐真是好福氣。”

“呃……”

王守哲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剛才還真沒有柳遠睿想得那么復雜,單純就是想著解決一下用工荒的問題,他可不想真搞個百年計劃出來。

不過這未來小舅子的腦子還真是挺好使的。聽他這么一說,這計劃好像還不錯。

還有,若蕾你能不能別再用這種眼神和語氣與我說話?惹得他王守哲,內心都有些發毛。

正在此時。

一個甕聲甕氣得聲音響起:“那個,諸位,我問一下啊。我們趙氏,真的那么惹人厭嗎?”

趙鼎騰!

王守哲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毒素腫塊已經消了大半,頓即無語,這憨子的體質恢復力真可怕!

柳若蕾和柳遠睿,也是眼神異樣地盯著趙鼎騰。

你家趙氏是什么樣的臭名聲,你鐵憨憨的小子自己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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