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白看著自己旁邊位子上消失的蔡構,心中如同萬馬奔。
絕了!
就在剛剛千鈞一發之刻,表面上只有筑基期修為的蔡構突然沖了出去,竟然快過了金丹期修士的攻擊,沖到了那絕色天驕的男子面前……
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肉體挨下了這一擊。
蘇瑾白能看見的只有他皮開肉綻的后背,和男子略帶詫異的眼。
蔡構剛剛那句素不相識,未有關系還回蕩在蘇瑾白的耳邊……
很好,圓真大師竟然為了一個自己口中“素不相識”的人沖上去擋刀,真是一顆菩薩心腸
他雖然只有筑基期的修為,但是身上肯定少不了強大的法寶,更何況他還有引以為傲的神奇丹火……
無論從哪種角度說,都不至于用自己的肉體擋下這一擊。
可偏偏他直挺挺的站在如畫男子面前,血已經染了他粉色的衣裳。
很快,絕色男子身邊的數名觀眾都已經退散開,生怕自己被誤傷。
崖祿江第一時間燃燒了一個追蹤符,瞬間移動到自己師兄面前,二話不說掏出丹藥喂他吃下。
抬頭望了一眼這位讓自己師兄舍命擋刀的男子,眼中有萬千的情緒,但是什么話都沒說。
“你們是哪里來的不長眼的東西,沒看到爺爺我正在教訓他嗎,識相的快給我滾開!”彪悍的男子一擊雖然見血,但是沒打中自己想傷之人,在看竟然有人守護這不長眼的人,不由得惱羞成怒。
蘇瑾白微微蹙眉,蔡構和崖祿江有事,她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
迅速的召喚了自己的翅膀,輕輕揮動兩三下便飛到了蔡構崖祿江兩人身前。
蘇瑾白什么話都不用說,只需要輕輕的飄在半空之中,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周身散發出的只有大乘期修士才有的渾厚威勢,讓人不寒而栗,發自內心的想要敬仰。
剛剛不顧一切惹事的彪悍男子,卻愣住了,很顯然他根本不敢惹蘇瑾白。
頂不住大乘期尊者的威勢,看了一眼高臺之上的主持人。
他的目光非常隱晦,若是旁人根本察覺不出來,但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蘇瑾白的眼睛。
只見臺上的兔女郎也十分的驚訝,不過很快尷尬的笑了一下,招呼旁邊的幾位首位將彪形大漢拿下。
蘇瑾白從兔女郎的眼睛里讀到了疑惑。
她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沒有聲張。
“還請貴拍賣行把人交給我們來處置。”崖祿江在一旁卻根本坐不住了,看著自己師兄背后深可見骨的傷口,咬牙切齒的望著臺上的兔女郎。
兔女郎微微一愣,很快心中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做不了主。
作為這種規格拍賣會的主持人早就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很快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蘇瑾白。
蘇瑾白收到目光之后就已經心里有數了,無奈之下,左手拎著崖祿江,右手拎蔡構,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貴賓室走。
“你放開我,我絕對要為師兄報仇!”崖祿江被蘇瑾白拎著,但是依舊也一點兒不老實。
蔡構的鮮血刺激了他的大腦……
腦子里只有為自己師兄報仇。
“把這個動不動就砍人的二愣子交給我,讓我來教會他如何重新做人!”
崖祿江知道跟蘇瑾白說是沒有用的,所以威脅高臺之上的主持人,“如若不然的話,今天我掀翻了你們這第一拍賣行。”
崖祿江嚇唬人的時候氣勢一直很足,可惜他現在被蘇瑾白單手拎著,雙手雙腳蹬拽的動作非常的滑稽,引得觀眾一片荒唐大笑。
蘇瑾白也十分嫌棄,索性就直接將他扔回了貴賓室,準確無誤的扔到了沙發上。
“先給我閉嘴!”蘇瑾白瞪了崖祿江一眼。
兔女郎在高臺之上被兇悍的蘇瑾白嚇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趕緊招呼人把剛剛惹事的帶走。
彪形大漢被壓著逃也似的跑了。
整個過程中,唯獨那位角色男子一言不發,一雙勾人丹鳳眼里的震驚告訴眾人,他始終不能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走出來。
崖祿江不在鬧,反而非常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師兄,丹藥都是蔡構自己煉制的,效果非常的顯著。
很快傷口便開始愈合。
旁人看不見,可是蘇瑾白看的一清二楚,蔡構是醒著的,從她的角度,寬大的帽檐遮不住他的容顏,蔡構臉色很好,證明傷口不是很嚴重。
他雙目緊閉,遲遲不愿睜開。
蘇瑾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恐怕是想隱藏他的情緒,不希望任何人看出來他在想什么。
“你剛剛為什么不讓我把那人要過來給師兄報仇?”崖祿江語氣里多少有點幽怨。
身為大乘期尊者,蘇瑾白明明只需一句話,盡管是天下第一拍賣行,也絕對不可能反駁她的意見。
“你想多了。”蘇瑾白說道。
“哼!”崖祿江知道自己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難免意難平。
蘇瑾白輕笑一聲,“不過金丹期實力的彪形大漢,你說為何敢惹剛剛闖入高臺猶如無人之境的絕色男子?”
“而且剛剛兩人確無發生口角,那男子也只是加了幾次價而已,有拼死相搏的必要?”
崖祿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師兄被傷的事實之中,現在被她提醒才仔細回想……
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實在太蹊蹺了,明明只有金丹期修為的壯漢,竟然敢在顧家的拍賣行分號惹事,單是臺上身材性感火爆的兔女郎,也能將他殺于瞬息……
“所謂的口角,不過是因為男子剛剛的舉動,讓這拍賣會背后的東家有所不爽,派出一個金丹期修士也不過是為了試試他實力。”
崖祿江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逃也似的把人帶走,原來根本不是要懲罰,而是要保護。
“至于你師兄。”
“是他自己貿然沖上去的。”
蘇瑾白再看角落里的絕色的男子,早就已經恢復了云淡風輕,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換而言之……”蘇瑾白看著依舊雙目緊閉的蔡構,輕言:“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