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棟老式宿舍樓,里頭住著的大多數都是附近上班的年青人,房租不貴,但環境也是一般。
等他們在宿舍樓停下的時候,蕭寵兒早就已經等在那里,看到若璇出來,她忙迎了過去。
給司機錢的時候,司機卻搖了搖頭,笑得憨厚:“以后出門的時候要小心一些,現在這個社會壞人太多,不安全。”
他深深看了若璇一眼,才把車子駛離了這一方。
如果不是看若璇一臉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寵兒還真的想取笑她幾句。
長得漂亮果然有好處,連坐車都不用錢。
“走吧,先上去再說。”知道她心里有委屈,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但寵兒一如從前那般,如同知心姐姐一樣,拉著她往樓上走去。
直到進了門并把房門鎖死,若璇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看著寵兒。
寵兒正站在她跟前,睜著一雙疑惑的眸子盯著她。
“我想先喝口水。”知道她肯定會問,她也沒打算隱瞞她。
等蕭寵兒給她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大半杯之后,若璇才把杯子放下,抬頭看著她,猶豫了半響才道:“昨天晚上,君浚……君浚他……他想強.奸我……”
寵兒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聽著她把昨天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說完之后,若璇長長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事情說出來,人便頓時輕松多了。
她絞著自己的手指頭,抬頭看了寵兒一眼,見她只是安安靜靜坐在她對面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話也不說?”
換了從前,知道她這樣被人欺負,她肯定第一個跳起來拉著她要去報仇。
可這次寵兒卻是一聲不哼,從頭到尾只是安靜坐著,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若璇皺了皺眉心,又問道:“你究竟怎么回事?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
君浚是她們倆共同的朋友,他和寵兒的關系也是不錯,可是,她不應該為了君浚而懷疑自己。
寵兒輕咳了兩聲,似乎才從她所說的話里頭醒悟過來。
她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才說:“輕歌,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君浚有多傷心?”
若璇微微一怔,看著她半響,下意識搖頭。
他們都是好朋友,她死了君浚會傷心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寵兒也肯定會傷心,這沒有什么奇怪的。
卻不想蕭寵兒輕嘆了一聲,這回看著她,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他真的喜歡了你很久,連我都看得出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見她張了張嘴卻不愿說話,寵兒又說道:“從知道她死去的那一刻,直到昨日再相見之前,我再沒有在他臉上見過半點笑容,甚至我曾經偷偷看到他坐在你的墳前,一個人流眼淚。”
君浚居然會流眼淚……
若璇緊緊盯著她,有點不大敢相信她說的話。
她們和君浚認識了這么多年,平日里他連沮喪的表情也從未有過,他這么強悍的人,怎么可能會流眼淚?
她根本想象不出來君浚一個人流眼淚是什么模樣。
“他為什么不能流眼淚?”看到她的訝異,寵兒撇了撇嘴,沒好氣道:
“人家君浚也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有喜歡的有不喜歡的,有開心難過的時候,你死了,他整片天空都塌了,流幾滴傷心欲絕的眼淚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這樣的……”若璇根本不愿意相信,又或者說她心里其實已經有點感覺,可卻只是不愿意去面對。
“我們和君浚都是好朋友,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們……”
“可他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哥們過。”
幾年了,她笨她看不懂,但蕭寵兒不一樣,身為旁觀者,她看得清清楚楚。
若璇不說話了,只是縮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寵兒推了推她的肩膀,勸道:“你別生他氣了,你死而復生對他來說是完全是失而復得,他的興奮和震撼你該可以想象,他一下把持不住想要和你親熱也是人之常情,你為什么不能體諒他?”
“可我已經有夫君了,還不止一個。”
她可以體諒君浚,但不能接受,更何況他不打算給她去辦會籍……
“寵兒,我一定要回到那個地方,我一定要回去,回到慕寒身邊,你懂不懂?”
“你為什么要這么固執?”寵兒畢竟在沒有她所說的那個夏朝呆過,更沒有和那里的任何人有過交集,對她來說,只有二十一世紀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輕歌所說的夏朝以及那里她所認識的人,對她來說根本就像夢幻一場,虛幻得很。
“你就不能聽君浚的,以后都留在這里,不再胡思亂想了嗎?”
“怎么可能?”若璇睜大了一雙眼眸,死死盯著她的臉:“寵兒,我不能丟下慕寒,你明不明白?”
她本來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蕭寵兒,卻沒想到寵兒為君浚說起話來了,這下,她忽然真的有點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辦,她該何去何從?
看到她一臉失落和無措,寵兒心里也不好受,正想開口說幾句好聽的話,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把手機拿起來瞄了一眼屏幕,看清來電顯示之后,臉色忽然變了變。
見她變了臉,若璇心里一陣緊張:“是不是君浚?”
寵兒點了點頭,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電話接起來。
若璇心里也是緊張得很,這會只是看到君浚打電話過來而已,就已經害怕成這樣,如果他整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真的會慌得想暈過去。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么怕他。
“我怎么辦?”
“你別怕,不要說話。”寵兒把食指放在嘴上,給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她安靜下來,她才把電話接了起來:“喂?君浚,什么事?”
“輕歌是不是在你那邊?”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君浚焦急的聲音。
寵兒看了若璇一眼,見她拼命對自己搖頭,她頓了頓,才說道:“沒有,輕歌不在我這里。”
聽到她的話,若璇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心里還真的有點害怕,怕這家伙會出賣她,剛才聽她所說,明顯是在替君浚抱不平。
把君浚的電話掛掉之后,寵兒才把手機往桌上一擱,垂眼看著她,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你一定要去那個俱樂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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