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輕點愛

第288章 原來你一直在乎我

冥想間,遠方似有一人迎面而來。

當看得清楚些,若璇差點被來人嚇得驚叫起來。

手腕一緊,兩個魂魄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慕寒一把扣住她的腕,哪怕只是一抹幽魂,那強悍的氣息依然能讓人清晰感覺到:“跟我回去。”

他已經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尋了她很久,可她居然還像個無事人一般在這里游蕩著。

“慕寒……”

見到他,若璇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自然是能與他重遇,可難道的卻是,他的魂魄在這里,那么,躺在床上的慕寒什么時候才可以醒來?

“慕寒,你回去,回到你的軀體里,我會回來的。”

現在不是在拍電影,也不是在,她很清楚也很清晰地感覺到慕寒的存在。

他是真實地存在著,與她一樣只剩一道靈魂。

“跟我回去。”慕寒的聲音沉重而堅定,半點不退卻:“跟我回去,我在這里已經找了你很久。”

“慕寒……”她動了動唇,眼角酸酸的,心里也一片酸楚。

知道他在乎自己,什么都值了。

“你聽我說,我一不小心回到我那個年代,而你還躺在床上,你先回去。”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要你現在跟我回去,走!”他用力扣住她纖細的腕,俊眉蹙起,已經快要失去所有的耐性了。

“慕寒,”她用力掙了掙,掙不脫他的鉗制,只能試著說服他:

“知不知道外頭已經亂成一團了,龍寂帶著慕家軍的兄弟攻入冥宮,只為了要把你救出來,可他被鳳九卿騙了,慕家軍和冥宮的人如今元氣大傷,鳳九卿還帶著朝廷和江湖的力量在追捕你們。你再不回去,慕家軍一定會損傷更嚴重,慕寒,你聽我說先回去,先把慕家軍穩定下來,我會回來的。”

慕寒自受傷之后一直在外頭游離著,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什么地方,這里和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環境完全不一樣,如同沒有邊際一般,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他尋找了那么久一直找不到她的身影,唯獨這一刻。

“你說龍寂率兵攻打冥宮?”

若璇用力點頭,認真道:“慕寒,他們現在想要往東周的方向撤離,兄弟們需要你,你必須馬上回去。”

慕寒眸光微微閃了閃,有幾分動搖。

自他倒下那一剎便已經想過,鳳九卿很有可能會利用他的傷勢制造事端,只是,他一心急著要尋找這個該死的女人,那邊的事情全都被放下了。

“慕寒,我會回來的,你相信我。”若璇用力盯著他的俊顏,唇角微微揚起,溢出一抹滿足的笑意:“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么重要,居然能讓你一個人深入冥宮去救我……”

“說這些廢話做什么?”慕寒俊顏微微紅了紅,別過臉躲開她炙熱的目光。

不是不想聽她說這些話,只是忽然覺得竟然有幾分不好意思起來。

這還是若璇第一次看到慕寒會害羞,她笑道:“不管怎么樣,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慕寒,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現在,先回去與名楚好好……”

“他母后如此傷害你,你以為我和他們還能繼續合作嗎?”

“慕寒,”原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便是前周朝的太子,名楚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么?”

“是真的,你回去,回去就知道了。”

慕寒定定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這話于他來說震撼太大,一時半刻之間,他根本接受不來。

早知道自己不是他義父的親生兒子,但,卻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是前周朝的太子。

怪不得義父生前一直說,要他完成大事,要幫助前周朝的遺孤……

“慕寒,你回去就知道了。”

那陣風又吹起,兩個人的身軀沿著不一樣的軌跡被吹去,就如同他們未曾相遇時那般。

哪怕慕寒的力氣再大,也快抓不住了若璇的手腕了。

更何況他抓得如此用力,若璇的五官已經痛苦得糾結在一起。

“慕寒,等我,等我,我會回來的……”

最終那陣狂風把兩人的靈魂吹散,狂風中,只響起一陣讓人暖入心扉的低沉話語:“保護好自己,我會等你,等你回到我的身邊。”

從來沒有聽過這么溫情的話,若璇用力揉了揉眼角,鼻子一酸,兩滴清淚就這樣滴了下來。

她驀地坐起,伸手想要拭去眼角的淚,可手舉起來才發現自己一身衣裳又變了,她又穿回了那套現代的睡衣,而身下這張床……還是她入睡前的那張大床。

眼角有淚,只是不知道這一滴淚是為慕寒,名楚還是皇甫燁而落下的。

慕寒究竟能不能順利回到他的軀體里?

她不相信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夢,那一定是真實的存在。

往身旁看了看,大床另一邊的蕭寵兒依然睡得香甜,可她心亂如麻,說什么也睡不下去了。

她悄悄從床上爬了下來,把筆記本打開。

這幾日以來她一直在延續著他們的故事,只是進展總是很慢,總覺得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寫,本不想寫那么多,但一旦在鍵盤上敲起來,便會不由自主敲下了一大片。

敲下的每一個字全都是她過去的經歷,都是真實存在著,碼字時若有感情就會不自不覺把心里的一切全都敲下來,所以,直到現在,她自夏朝所發生的事還寫不到三分之一。

怎么辦?

她揉了揉額角,忽然又想起名楚和皇甫燁他們在石室里商議的事,若她現在在他們身邊,她究竟可以幫到他們什么?

如同當時一樣,現在心里想的也都是同一個答案,她簡直是廢物一個。

心里,莫名地煩躁。

忽然她把筆記本一推,站了起來朝門外而去。

本想到廚房里給自己拿一瓶水,卻不想門外大廳里,君浚依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她出來,君浚站了起來,本想向她迎去,又害怕自己嚇到她,最終只能依然維持著距離,笑道:“這么晚出來做什么?怎么還不睡?”

“被噩夢驚醒了。”

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沒怎么和君浚說話,雖然他對她依然照顧得無微不至,可是心里有太多的煩惱,又因為之前兩人鬧成這樣,她也沒心思與他應酬。

如今看到他,忽然心里閃過什么,這一回她主動走到沙發前,在他身邊坐下。

這還是鬧過那一場之后,她第一次如此主動和他親近,哪怕兩人之間依然隔著一段距離,但至少是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君浚靠在沙發扶手上,垂眼看著她,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