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岸邊不斷有人聚集過來,但氣氛卻不見半分的活躍,沉寂的令人心慌。
眾人都為湖里的人懸著心,而面對害人落水的玉卿卿都是嫌惡的。
“玉卿卿”遭受著不同方向的白眼,心中又恨又急。
她只是想教訓教訓葉玉容,卻不想惹出人命官司來。
葉玉容在葉家的受寵程度不輸于傅言明待她,若真是有了好歹,那...,更要命的是,下面還有個雷云汐!
她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暗暗祈禱她們能平安無事。
就在此時,雷云汐猛地從湖里扎出腦袋來,她張大了嘴,急切的呼吸。
岸邊頓時驚呼陣陣,都出聲叫著雷云汐的名字。
雷云汐不理眾人,吸了兩口氣后又一頭扎了進去,片息拽著一人再次浮上來。
兩人都不胖,可雷云汐卻忽略了兩人身上的衣衫。
衣衫浸足了水,死沉死沉的扯著她們往下墜。
為了把人救上來,她險些累斷了氣兒。
水里的葉府侍女看到她們二人,面上大喜,忙游了過去,拖著已經脫力的二人往湖邊游。
蘇馨寧見狀松了口氣,吩咐人道:“快去找大夫來,另外再準備幾件披風。”
夏衫單薄,這一浸水便緊緊的貼在了身上,等會花廳的人趕來,恐是不雅觀。
葉府的侍女全嚇得沒了主心骨,聞言忙跑著去請府醫了。
跟著蘇馨寧來的侍女看在場的沒有人準備披風,忙脫下身上的外衫遞了過去。
雷云汐除了脫力,狀況尚好,只是葉玉容自打上了岸便緊閉著眼,對眾人的呼叫全無所覺。
蘇馨寧看著皺起了眉,道:“快把她肚子里的水壓出來!”
葉府的侍女七手八腳的上前,亂按一陣。
彭芝芝抹著眼淚道:“別亂按,小心把她按傷了,我來。”說著雙手壓在了葉玉容的腹部,用力的按壓了幾下。
葉玉容依舊是雙眼緊閉,全無回應。
一直沉默著站在人群后的傅流宛擠上前,不顧泥水臟污的跪在了葉玉容身旁,手指掐著她的人中,焦急的喊著她的名字。
葉玉容猛地咳了起來,伴隨著咳嗽,口中不住的溢出水來。
彭芝芝看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傅流宛抱住了葉玉容,歡喜道:“你可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葉玉容整個人都蒼白脆弱的厲害,眼睫顫抖著又蓋下。
蘇馨寧看花廳的人趕了來,腳下后退了幾步。
跟隨她來的人也都退出了人圈。
楊氏聽聞葉玉容掉進了湖里,嚇得半條命都沒了,禮節體統全然都顧不上了,丟下一院子的賓客趕到了蓮湖邊。
遠遠看著被傅流宛半抱在懷里不知死生的葉玉容,她雙腿一軟險些癱倒,陪嫁婆子邢媽媽眼疾手快的攙住了她,聲音打著顫,道:“夫人寬心,咱們姑娘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你快去。”楊氏渾身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般,寸步難行。她推著邢媽媽道:“快去看看容兒。”
邢媽媽連聲應著,疾步上前,從傅流宛懷里接過葉玉容,焦急的喚著她的名字。
傅流宛道:“邢媽媽放心,玉容只是有些累,睡著了。”
邢媽媽聞言狂喜點頭,連聲謝著天上的菩薩。
看到楊氏趕來,她不等問便道:“夫人,姑娘沒事。”
楊氏哭哽著點頭,顫抖著手拂開蓋在她臉上的濕發,口中疼惜的道:“我的兒,你如何有這等災難。”
傅流宛攙住楊氏的胳膊,輕聲安慰道:“小災已破,玉容福氣足著呢,夫人別擔心。”
楊氏欣慰的輕拍了拍傅流宛的手背:“好孩子,多虧了你照顧容兒。”
傅流宛看楊氏涕淚連連,忍不住哀慟道:“夫人說什么呢,我們親姐妹一般,都是該做的。”
而后趕到的眾位夫人看到這些,無不贊賞傅流宛和善明事理。
寧慈看到狼狽的楊氏,眼底隱有笑意,眸光一轉掃了眼葉玉容,而后落在傅流宛的身上。
不錯!
果然是她的女兒!
府醫很快趕到,給葉玉容診了脈,確定無礙后忙送回了院中休養。
雷云汐聽她們又哭又嚎,有些不適應的退遠了幾步。
頭頂有大日頭曬著,她倒是不冷,可內里的衣服濕噠噠的滴著水,瞧著有些不成樣子。
只是這會子沒人顧得上她,她也不好使喚哭成一團的葉府侍女。
抿了抿唇,她慢吞吞的撈起衣擺,擰水。
“府上今日只有四姑娘一人來參宴嗎?”
雷云汐聞聲扭頭,見是蘇馨寧,忙福禮請了安,而后答道:“母親抱恙,只我一人來了。”
蘇馨寧了然點頭,又道:“怎么不見侍女?”
雷云汐道:“我把她們留在院子里聽曲兒了。”
蘇馨寧沒再說話,側目看了看侍女。
侍女會意的將手中的披風遞給了雷云汐。
雷云汐怔了怔。
垂眼看到這侍女手中的墨色緙絲銀繡孔雀的披風,心中知道這定是寧馨寧的衣服,一時沒敢接。
“多謝郡主,我...我不冷。”
蘇馨寧唇邊抿了笑,接過披風親自給雷云汐披上,溫聲道:“知你不冷,只是前院的男客或許會來。”
雷云汐聞言忙裹緊了披風,連連道謝。
彭芝芝瞧葉玉容被妥善安置了,安心之余,心中更加的恨惱起了玉卿卿的所作所為。
她抬手指著玉卿卿,厲聲質問道:“你說,玉容究竟怎么你了,你要害死她!”
這話一出,全場皆靜。
馬氏眼皮猛地跳了下,這...這話是怎么說的?!
莫非是“玉卿卿”害的葉玉容落水的?!
回想著這月余“玉卿卿”的品性,馬氏還真信彭芝芝這話!
楊氏神情愕然,有些張惶的望著玉卿卿,而后又看向彭芝芝,不確定的道:“芝芝,你說什么?”
彭芝芝道:“伯娘,是她,是她把玉容給推進湖里的!”
不等玉卿卿回應,馬氏先開了口,拔高的聲音中帶有尖銳之意:“彭姑娘說話注意些!”
“我家卿兒頭一次來葉府,與葉姑娘也不過兩面之緣,如何就有了非死不可解的仇恨?!”
“你這般當眾誣陷,是否太過狠毒了些!”
不論“玉卿卿”有沒有害人,她們都必須否認這件事情!
不然,京城可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