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白天冷冰冰,晚上翻墻嚶嚶嚶

第九十六章:價高者得

“甚好,甚好。”燕愈修搖折扇的手不停,溫潤笑意重新掛在臉上,早已不復方才燕樊業作亂之時嚴肅的模樣,他道:“‘長生果’雖比不得百年人參的效用,卻到底是難得一見滋補身體的好東西,且它藥性溫和,容家妹子你服用倒是極好的。”

“修王殿下所言極是,容卿若服用長生果,必能補回遭受那一番暑熱的虧空。”南宮司音也附和,她雖比不得淵博之人,對“長生果”卻也略有耳聞,知曉此物極好。

容卿挑眉,好笑的看著三人慎重的模樣,道:“放松些,你們莫要如此慎重陣仗。恰如修王殿下所言,‘長生果’還比不得百年人參,該是沒有幾人會競拍。”

確實,若只是一般的“長生果”,在場這數十人中怕沒幾人會湊這熱鬧。畢竟對于平民百姓而言,萬兩白銀到底多了些;而有錢的商賈而言,“長生果”又比不得人參稀罕。

容卿睫羽微顫,但他們卻不知一個真相……

想到此處,容卿目光看向臺上的“長生果”,只有歷經前世的她知曉,那托盤上并非延年益壽的“長生果”,而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有毒之物,喚作“索命果”!

世人只知“長生果”,卻鮮少有人知曉“索命果”。

“索命果”——意如其名乃劇毒之物,普通人若服用只需一炷香的時辰便會毒發身亡。且“索命果”與長生果“”共生一樹,唯獨不同的便是一棵長生樹一次只結一顆“索命果”。

前世這顆果子落在了燕墨珩手中,后來又被他送給了謝卻,若非那時她便從謝卻處得知此果的真面目,恐也無法分辨出來。

“索命果”和“長生果”,兩者如陰陽,共生卻又相克。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南宮司音握了握拳,不知是急的還是怎的,小臉都有些微微的紅意。

容卿側身好笑的看著她,“有你陣仗,‘長生果’必是勢在必得,我很是心安。”

容淵摸了摸容卿的腦袋,笑而不語。

容卿乖乖被摸腦袋,垂眸掃了掃手上的茶盞,眼波流轉間,眸子深處的嗜血和敏銳一閃而逝。

無論如何,“索命果”她必須拿下,她既已答應慈恩要還他一個健康的平安,便要信守承諾。

“索命果”果核散發異香,是平安體內惡蠱“半月”最喜愛的東西。

若要將平安體內惡蠱引出,“索命果”必不可缺!

“十三萬兩……”二樓方才解釋了“長生果”來路商賈緊跟其后。

容淵一臉云淡風輕:“十五萬兩。”

“我出十六萬兩!”商賈不死心繼續加價。

燕愈修收攏扇子,戳了戳容淵的肩膀,俊臉帶上些許壞笑,調侃道:“懷故,你這小家子氣的模樣是跟誰學的?”

容淵不予理會,眉尖微挑,道:“二十萬兩。”

執棋挺直胸膛,昂頭朗聲道:“二十萬兩!”

聽到這個價格,原本胸有成竹的商賈立時無言了,其他從始至終沒湊熱鬧的看客們也都爭論開來。“長生果”確實珍貴,但除了是大補之物并沒有其它作用,頂天也就值個十五萬兩,這買賣瓊華樓不虧呀!

“嘁,病秧子就是病秧子,人家都是拍寶物,她卻搶個勞什子補品。”燕樊業看了一眼“春”字雅間,眼里滿是不屑之意。

燕谷陽聽到燕樊業的嘟囔聲,不解問他:“十二,你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丞相府那個病怏怏的大小姐。”燕樊業翻了個白眼,嗤笑容卿柔弱的身子骨。

燕墨珩側目:“容卿?”

燕樊業眼珠一轉,突然想起來,道:“說起來,這事兒還和六皇兄你有關呢。聽說就是當日游湖落了水,叫那嬌小姐受了好一番罪。不過要我說,容丞相就應該好好感謝六皇兄,若不是你舍身相救,他女兒可就真是短了命。”

一提起容卿,燕芯便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她道:“事實本該如此,六皇兄舍身救了容卿,容丞相理當報答。”

燕谷陽笑道:“怎么報答?難不成要容小姐以身相許?”

燕芯脫口而出:“她也配!”

“燕芯!”燕墨珩冷喝一聲,對這個一而再犯錯的妹妹第一次沒了耐心。

“皇兄……”燕芯委屈蔓延心頭,可憐巴巴的看向燕墨珩,試圖引起他的惻隱之心。

一直未說話的向月娥見狀,突然柔柔弱弱的開口:“落水大難容小姐也挺過來了,她當是有福的。而且看集考那日容小姐風華絕代的模樣,并未顯半點虛弱之態,想來定是照顧得當。”

向月娥在金陵城的貴族閨秀中還算名聲遠播,她雖沒有傾國之貌,秀外慧中卻也成就另一番風味,而且知道她的人多是因為她的才學。這次會和眾位王爺同行,乃是皇后娘娘親自應允的。

向月娥不說話,燕芯還能當她是個死的,但向月娥一出聲,燕芯就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燕芯盯著向月娥的目光怨毒一閃而過,這賤人分明是故意尋她難堪,明知集考那日容卿令她這個皇族公主顏面盡失,卻還在她面前大刺刺夸贊容卿。

委實可恨!

但不待燕芯出言找向月娥麻煩,燕樊業便冷笑一聲,譏道:“呵,如你所言,沒死成便是有福了?”

燕樊業不屑向月娥的觀點,他道:“你可知本王的業王殿下府奴仆眾多,但凡本王身體稍有不適,全府上下都得提心吊膽的照顧,一個不察就會掉腦袋。那些奴仆的生死只在本王的一個念頭里……依本王看,這才叫做有福,只要本王心里不爽快,便要其他人更不爽快;本王難受一分,其他人便要難受十分!誰也越不過本王去。”

燕樊業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引得其他王爺側目看來,雖然他們心中的想法和燕樊業別無二般,但除了燕樊業沒人會大喇喇將心中所想透出來。

野心只適合在黑暗中的滋長。

燕雄作為燕皇的嫡長子,對燕樊業覬覦權利地位的話非常不滿,他冷哼:“十二好大的口氣。”

燕樊業混不吝的笑著:“本王指的是業王府,皇兄可別多想了。”

燕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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