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14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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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快步走來,攔住他,語氣略重,“王爺,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氣用事。全本書庫”
楚明軒俊眸噴火,似要燒死攔阻的人,“你搶了本王的女人,還勸本王三思而后行?丫”
事態越來越嚴重,葉嫵連忙道:“如若王爺想知道真正的緣由,就先放下我。”
思索須臾,他放下她,同意沈昭的安排,到府中和她談談。
書房里,只有他們二人。
“嫵兒……”楚明軒低聲叫著,語聲充滿了傷痛,“這些日子,本王與你經歷了這么多,本王不會看錯,你喜歡本王。”
“我的確喜歡過王爺,不過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葉嫵開門見山地說道,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怎么讓他知難而退。
“很早以前?”
“三月,我放下女子的矜持與自尊,向王爺表明心跡。然而,王爺為了兩府安危,狠心拒絕我。”她緩緩道,好似情真意切,“那日,我一路哭著回將軍府,緊接著被安陽公主設計誣陷,又被趕出將軍府,流落青樓。就是那夜,我想了很多、很多,決定改變自己,重新做人,不再依賴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這一點,本王明白……媲”
“我發誓,傷害過我的人,我必定十倍償還!”她切齒道,“王爺傷害我這么深,我要讓王爺嘗嘗十倍的痛!”
楚明軒駭然,瞠目看她。
葉嫵殘忍地冷笑,“之后我與王爺發生的一切,都是做戲,沒有絲毫的真心、真情!”
他又震驚又崩潰,“不是……不是!你騙本王的……”
她飽含怒氣的美眸迸射出森冷的光,“我發誓,不會再為傷害過我的人流一滴眼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讓王爺也嘗嘗被傷害的痛!”
他腳下發軟,后退兩步,差點兒摔倒。
不,不是這樣的……她怎么會這么對自己?她知道自己是為了將軍府所有人的安危著想啊……可是,她的語聲包含千般恨、萬般痛,不是假的……為什么會這樣?
她所說的每個字、每句話,像一支支利箭,刺入他的身軀。
如此萬箭穿心之痛,他無法承受……
她硬氣心腸,以嫌惡的語氣道:“每次和王爺在一起,每次和王爺親昵,我只覺得無比的惡心。”
“啪”的一聲脆響。
怒火攻心之下,楚明軒打了她一巴掌。全本書庫
臉頰辣辣的痛,可是,比不上心痛。不知為什么,見他這般悲憤、哀痛,葉嫵的心很痛很痛。
他震怒如雷,一張俊臉再不是昔日的笑意湛然,被暴怒與傷痛撕裂了。
“我終于大仇得報,讓王爺嘗到了十倍的痛。”她冷沉道,“從今往后,我與王爺互不相欠,再無任何瓜葛!”
“你明明知道本王拒絕你事出有因……”他哀聲嚎叫,一如受了重傷的夜狼。
“王爺可以對我明言,也可以對我暗示,可是王爺沒有。如果王爺真的為兩府著想,為什么之后又不顧一切與我在一起?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那是因為……本王想到,此生再也無法和你雙宿雙棲、廝守一生,本王心如刀割……你知道嗎?心如刀割……”
楚明軒的俊眸染血一般,紅得嚇人,堆積著層層疊疊的痛。
是啊,心如刀割。
現在,葉嫵心如刀割,疼痛難忍。
原來,刻意地傷害一個人,這么痛,這么難受。
雖然不喜歡他,可是,畢竟她和他相處了好些日子。這么傷害他,她心中有愧。
快了,這場戲就快結束了,她寒聲道:“無論如何,我已經不再喜歡王爺,此生此世,絕不會與王爺再有任何牽扯,還請王爺不要再糾纏。”
楚明軒盯著她,死死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的眉心盯出一個窟窿。
她也看著他,很快就禁不住他這樣的目光。
他臉孔暗黑,眼中痛色分明,淚花閃爍。
“最毒婦人心,今日本王領教了。”
他的嗓音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憤恨,悲痛,心死……
說完,他利落地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葉嫵竭力忍著的淚水,轟然傾落。
并不是故意這般傷害他,而是,不這么說,他會罷手嗎?
楚明鋒把她賜給沈昭,就是要晉王恨沈昭、恨她、恨所有人,就是要離間晉王和沈昭,就是要晉王變成“孤家寡人”,孤立無援。
她早就想擺脫晉王了,早就想了斷,這個機會摘書難逢,怎能不好好把握?
雖然她對他的傷害太大、太重,可是,以他胡攪蠻纏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全本書庫因此,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么這么傷心難過,為什么心如刀割,只覺得自己玩弄了他的感情,對他虧欠太多。
右相府沒有侍妾,只有沈夫人,因此,沈昭沒有單獨的寢房,和夫人十年恩愛如一日。
葉嫵搬進了隨心苑,兩個丫鬟時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這日,晚些時候,她去拜會沈夫人。
從前,她聽說過,沈夫人比沈昭小兩歲,端莊秀麗,溫婉仁善,持家有道,把右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不讓夫君操心府里的事。
見了之后,她覺得,溫婉仁善只是沈夫人的表象,精明能干才是本質。
對于御賜的二夫人,沈夫人自然笑臉相迎,說盡好聽的話,說以后就是自家姐妹,理應姐妹同心,一心侍候大人。
閑談幾句,沈夫人說賬房還有要事需處理,走了。
晚膳時分,沈夫人派人來請她去用膳,不過那丫鬟還說,大人不回來用膳,如若她想在隨心苑用膳,可派人送來膳食。
葉嫵心中雪亮,既然她這么說,就是不想和自己同桌吃飯,何必強求?
雖然是側室,但她好歹是葉大將軍的長女,進了沈家的大門,沒有婚禮,也沒有簡單點的儀式,什么都沒有,好像她真的只是搬進來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有點氣悶。
沈昭沒有發話,沈夫人自然不會做。
想了想,還是算了,何必自找不自在。
隨心苑位處東廂,幽靜寧謐,只有幾個下人和花花草草相陪,再沒有其他人踏足。
她耐心地等待,希望沈昭來看看她,可是,無論是白日還是夜晚,他都沒有現身。
他不踏足隨心苑,她多少能猜到原因。
以右相聰明絕頂的腦袋,會猜不到楚皇的心思嗎?
也許他不知道之前楚明鋒利用她離間他和晉王,但是,他一定猜到楚明鋒決意把她賞賜給他做二夫人的真正用意。因此,無論他是否知道楚明鋒已經寵幸了她,讓她住進右相府,只是做表面功夫,應付楚明鋒罷了。
然而,她不會讓自己困在隨心苑。
這夜,葉嫵問了丫鬟,沈昭還沒回來。她打定主意,不讓丫鬟跟著,說飯后四處走走。
出了隨心苑,她來到書房。這間清雅古樸的的書房并非第一次來,不過必須抓緊時間。
點燃燭臺,她檢閱著書架上的書。雖然她覺得《神兵譜》藏在此處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找找,給金公子一個交代。
找了兩大格,眼睛有點澀,她揉了揉。忽然,房門被推開,她心神一跳,本能地轉頭望去——
沈昭站在門口,一襲白衣似被墨染,冠玉般的臉龐暗黑一片,看不清什么神色。
她僵住,急中生智,“大人嚇我一跳。”
“在找什么?”他走進來,溫和的語聲聽不出任何情緒。
“時辰還早,我想找本書看。”她轉過身,站在書案一側,“沒想到大人的書這么多,一時挑花了眼,正猶豫著取哪兩本回房呢。”
他走到書案前,俊臉染了一層昏黃的薄紅,“這兩日……住得還慣嗎?”
葉嫵清冷道:“既來之則安之,沒什么慣不慣的。敢問大人慣不慣?”
“既來之則安之。”他以同樣的說辭回敬她。
“大人睿智,竟然重復一介女子的話。”
“葉姑娘聰慧,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陛下聽見大人這句‘葉姑娘’,不知道會怎么想?”她故意挑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楚明鋒把她賜給他,他就遵旨收下。
沈昭淡淡一笑,倚在書案邊沿,不做回應。
她以同樣的姿勢倚著,在他身側,正想開口,卻聽他惆悵道:“這兩日,王爺在府中日夜飲酒,爛醉如泥,狀若瘋癲,甚至怒斥、打罵下人,無人勸得住。”
晉王借酒消愁的頹廢情形,她想象得到。
她冷笑,“大人不會要我去勸王爺吧。”
“我知道你不會去。”
“即使我去勸,也沒有用,關鍵是他能不能放得下。”葉嫵試探道,“現在這情形,大人早已心中有數吧。”
“陛下多疑,為人臣者,只能循規蹈矩。”沈昭苦笑。
她心想,他“循規蹈矩”地收自己為二夫人,是不想明著抗旨,還是暗中保護晉王?楚明鋒的心思,他究竟猜到多少,是否知道她已是楚明鋒的人?
他冷聲道:“若你覺得在府中無所事事,可在瀟湘樓繼續編舞。時辰不早了,我還有公文要看,你回房安琴吧。”
她默默離開了書房,心中悵然。
終于可以和心動的男子同住一個屋檐下,朝夕相對,卻是這樣錯綜復雜的情形。
他對她無意,她又能如何?
次日上午,葉嫵回府看望娘親,然后去瀟湘樓,開始教新舞。
女兒被陛下賜給右相為側室,雖然右相的為人信得過,不過側室終究委屈了女兒。倩兮覺得自己做得不好,愧對女兒,想安慰又無從安慰。最后,她對女兒說,假若再右相府過得不如意,就常回來走走。
這三個多月,瀟湘樓財源滾滾進,葉嫵也收了不少銀兩,夠花一輩子了。
午后,她在房中想舞衣的設計,一個丫鬟來報,說晉王點了凌無香和盼盼去貴賓包廂跳舞,包廂里卻傳出嚇人的叫聲。
由于他身份尊貴,冷瀟湘不敢得罪他,卻又想救出瀟湘樓兩朵金花,只好差人來請她。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去了。
站在芙蓉廳外,她聽見屋里傳出凄厲的尖叫聲與鞭打聲,心中一震。
難道晉王鞭打她們?
門口站著的兩個大漢認得葉嫵,開門讓她進去。
楚明軒揮舞著馬鞭,四處鞭打,咻咻聲頗為嚇人,打爛了房中不少東西,地上狼藉一片。而凌無香和盼盼躲在角落,發髻凌亂,花容失色,淚光閃爍,瑟瑟發抖。
見葉嫵來了,她們可憐兮兮地求道:“葉姑娘,王爺發酒瘋……救救我們……”
他轉過頭,看她一眼,邪惡地笑,“誰也救不了你們……”
馬鞭抽過去,差點兒抽在凌無香身上,他縱聲狂笑,好似她們躲在角落發抖的模樣給他無限的滿足。
她知道,他被酒色控制了——他步履虛浮,滿面紅彤彤的,血紅俊眸交織著邪氣與戾氣,不是平時的模樣。
也許,他還有一點點神智,見葉嫵坐在桌前,扔了馬鞭,將盼盼拖到床上,瘋狂地吻她。
盼盼尖聲驚叫,拼命地掙扎,可是,楚明軒好像有意當著葉嫵的面和別的女子親熱。
葉嫵好整以暇地看他“行兇”——他壓著盼盼,吻她的臉腮、脖子、香肩,撕破了她的衣衫……
看著晉王和別的女子親熱,嫵兒會有什么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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