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獨寵

【26】相貼

艷骨歡,26相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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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鴛鴦扣。全本書庫”倉促之間,她只能這么胡謅。

“鴛鴦扣?”他劍眉微斜,半信半疑,“你的鴛鴦扣何時掉在這里?”

“我聽娘親說,鄉下有一個風俗,如果新娘在洞房花燭夜找到鴛鴦扣,就能……”葉嫵羞窘地垂眸,“就能和夫君舉案齊眉、恩愛一世。”

“朕倒沒聽說過鄉下有如此風俗。”楚明鋒的面色有所和緩,陡然擁她入懷,“你想和朕舉案齊眉、恩愛一世?”

她不語,嬌羞地低眉——他信了便好,不然有得磨嘰。

他抱起她,回到龍榻上,半壓著她,手指輕撫她的額頭,喃喃低語:“嫵兒……媲”

她莞爾一笑,“早朝時辰快到了,還是睡吧。”

他的眼簾輕輕闔上,唇角噙著一抹滿足而欣喜的微笑。

葉嫵睡過了頭,和楚明鋒共進午膳后才出宮。

回到別館,沒人問起昨夜之事,只有阿紫擔心她的安危,問這問那。

她問阿紫,大人是否來過,阿紫說沒有,不過昨晚大人派人來說二夫人被文貴妃留在宮中,今日才回來。

沈昭猜到了一切,料準了她昨晚留在宮中將會遭遇什么,絲毫沒有幫她的心思。她知道他的為難、他的有心無力,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真的想不到法子嗎?也許,關鍵在于他想不想,而不是有沒有法子。

她猜金公子必定找來,果不其然,這晚,她在睡夢中被他帶走,醒來時已在一間石室。

“期限已至,找到書了嗎?”金公子眼色陰郁。

“昨晚我在天子寢殿找過了,沒有。”葉嫵如實道,“并不是我不盡力找書,而是找的幾個地方都找不到書,不如再寬限幾日吧。”

“不如我寬限你一年、兩年,如何?”他譏諷道。

“不必,再寬限一個月便可。”她裝作聽不懂他的話。

金公子扣住她的皓腕,“我說過,八月十五之前務必找到《神兵譜》,今日已經過了期限,你還想我再寬限一個月?”

好疼!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疼死了,她試圖掙脫,手腕弄得紅了也擺脫不了他。他將她的手臂反剪在身后,欺近她的臉,語氣乖張,“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葉嫵從他的眼中看見一抹冰寒,他的語氣雖然溫熱,卻讓人覺得冰冷,“我一直在找書,哪有不聽話?”

他的眼睛微微一瞇,“別以為爬上了龍榻,就可以擺脫我;也不要妄想借楚皇之力擺脫我,即使是楚明鋒親自來,我也不怕他!”

二人靠得太近,身軀幾乎相貼,他的唇與她的唇僅有微末的距離,她全身僵硬。

“我沒有這么想過。”她駭然,這個金公子可謂天不怕地不怕。

“我讓你做的事,為什么不做?”金公子眼神森冷。全本書庫

“我說過,我不會再招惹他!”她強硬道,堅持自己的決定。

“你不招惹他,他也不會罷手。”他斜斜地勾起冷唇,“他是多情種,也是癡情種,他還不知道心愛的女子被嫡親的皇兄奪去,以為你是沈昭的二夫人,因此,他不會輕易放手。”

“如此,不是如你所愿嗎?”

“我要的是楚氏兄弟反目成仇、骨肉相殘,只要你對晉王再下一點功夫,以楚皇多疑的秉性,必定會掀起一波風浪。”

葉嫵謹慎地問:“楚氏兄弟相煎,對金公子有何好處?”

金公子眸光冷凝,“想知道,就照我的吩咐做。”

她再說一遍,堅決不再招惹楚明軒。

他語音冷厲,“情毒發作,抑或在臭氣熏天的屎尿中待一個時辰,自己選。”

她倔犟道:“你可以吩咐我做其他事,唯獨這件事不行。”

他擊掌兩下,須臾之后,便有兩個蒙著口鼻的大漢抬著一個浴桶進來,放在一側。

那浴桶用木蓋蓋著,漸漸散發出臭味,惡心得令人作嘔。

金公子寒聲道:“最后一次機會!”

葉嫵想再堅持一下,思忖著他會不會真的把自己扔進去。

他陡然拽著她走過去,揭開木蓋,一股刺鼻的臭味襲來,臭不可聞。他壓著她的脖頸,將她的頭按在浴桶上方,要她看看有多惡心。

她沒有防備,看見上水面浮動著一些穢物和蟲子,立刻閉上眼,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胃抽筋似的抽著,一股酸流往上涌……

他松開她,“不聽話,就在浴桶里與臭蟲為舞!”

她跑得遠遠的,蹲著嘔吐,真的嘔出一些東西。

太難受了!太可怕了!

她把胃里的東西都嘔出來了,還是很難受;稍微緩解,可是一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一眼,又嘔個不停,最后變成了干嘔。

“想好了?”金公子揪著她來到洗漱架子洗臉,遞給她一杯茶水。

葉嫵點頭,識時務者為俊杰,先答應他,日后見機行事吧。

八月十八日,秋高氣爽,艷陽高照。

葉嫵來到宮門前寬敞的廣場,周姑姑已在這里指揮宮人做好賽前準備,最關鍵的是安排好孫太后的鳳座。

城墻下搭建了一個寬大的舞臺,高半丈,鋪著天青氈毯;西側是鳳座,旁側是周姑姑和葉嫵的座椅;東側搭建了簡易的平頂帳篷,參賽的人可在里面等候、歇息;南側則是民眾觀舞的區域,設置了木欄,阻止不法之徒或是沖動的民眾沖上來。

還有小半個時辰才開賽,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民眾,若非官兵在外圍以長槍、長戟阻攔,只怕會亂了秩序。

宮中樂師、樂工從宮門出來,在東北角坐好,調校樂器。全本書庫

參賽的人有男有女,大多已到,在帳篷里歇息。

葉嫵看了一圈,賽前準備井井有條,一切皆已就緒,周姑姑的才干不在話下。

今日碧空如洗,秋光艷艷,將整個天空妝點得光芒熠熠,恍若琉璃。

周姑姑眼尖,笑道:“太后到了。”

葉嫵立即跟著她去迎接鳳駕,孫太后在宮人的簇擁下從宮門緩步走來,笑容滿面,倍顯慈祥。她身后宮人如云、侍衛如潮,鳳羽華蓋彰顯了天家威儀與她的尊貴身份。

落座后,孫太后看了一眼賽場的布置,滿足地點頭,贊了周姑姑。

大批侍衛圍在鳳座四周,不讓不法之徒有機可趁,保護太后的安危。

民眾紛紛翹首望來,一睹當今太后的鳳顏與風采。

時辰將至,有一人不期而至,文貴妃。

她只帶了四個宮人前來,卻裝扮得端莊華貴,一襲桃紅宮裝,傾鬟緩髻上珠翠環繞,金簪熠熠,金步搖迎風而顫,艷若桃李,耀花了人眼。

“臣妾一向喜歡跳舞,此次不請自來,還請母后恕罪。”她福身請罪。

“哀家也喜歡跳舞,貴妃與哀家有此同好,何罪之有?”孫太后笑道,“賜座。”

周姑姑命宮人搬來座椅,放在鳳座的北側。

霓裳閣的公公站在臺上,敲響金鑼,宣告舞蹈才藝大賽初賽正式開始。

今日初賽,共有四十六組,分上下午兩場。公公說,今日將會選出二十組,一個月后再進行決賽,倘若霓裳閣掌事周姑姑和沈二夫人皆舉綠牌,那便是通過考察,若是紅牌,那便是淘汰。最后,他報了參賽第一人的名字。

一個女子獨自跳了一段古典舞……參賽的人舞藝參差不齊,差的自然慘遭淘汰,凌無香和盼盼是第六組表演的,跳的曲目是《白蛇與青蛇》。對她們來說,自然是駕輕就熟,跳得完美無瑕,無可挑剔。周姑姑和葉嫵都舉了綠牌。

“這支舞與眾不同,樂曲獨特,舞姿更獨特,嫵媚妖嬈,活脫脫就是兩條美女蛇,而且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孫太后笑贊。

“母后,據臣妾所知,這二人是瀟湘樓的頭牌姑娘,每夜都表演這支舞呢。臣妾還聽聞,這支舞是二夫人編排的。”文曉露大聲道,語聲緩緩,卻暗藏尖刺。

“原來如此,哀家就覺得這支舞不像是隨便人能編出來的,原來都是嫵兒編的,哀家喜歡。”孫太后和藹地笑,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母后,臣妾覺得,這支舞的確獨樹一幟,卻過于妖媚,只怕有傷風化。”文曉露大膽諫言。

“此次比賽,哀家早就說了,可跳任何舞,只要舞藝精湛,都可進霓裳閣。你有何意見?”孫太后端起茶盞,語聲冰冷。

“臣妾只是說出一己之見,是臣妾多嘴,母后勿怪。”文曉露訕訕地笑。

接下來是馮齊和劉真表演,跳的也是葉嫵編排的舞,也得到了兩枚綠牌。

葉嫵選了一些擅長古典舞、且舞藝精深的年輕女子,孫太后津津有味地賞舞,越看越興奮,看到舞藝好的姑娘,就和葉嫵說兩句。

忽然,葉嫵覺得怪怪的,身后好像多了一個人。

轉過頭,她訝異,竟然是晉王。

他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楚明軒負手而立,面色如常,著一襲金繡白袍,頭上的玉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潤和的玉光。

她連忙道:“太后,王爺來了。”

孫太后轉身看去,也頗為訝異,“軒兒,你何時來的?”

“兒臣才來,本想和母后開個玩笑,不想被發現了。”他微微含笑,“兒臣府中養了不少歌姬、舞伎,如若看到喜歡的,就請母后賞給兒臣罷。”

“你看中了人家,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她抿唇取笑,朝他招手,“過來和哀家坐一起吧。”

“兒臣站著便好,臺上那姑娘正跳得好,母后快看。”楚明軒笑如輕風。

孫太后不再多說,專心賞舞。

他站在身旁,葉嫵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可是又不能怎么樣。不過,阿紫就在身后,她不必擔心什么。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了,選了十組。下午,晉王沒再現身,她輕松不少。

午后風大,周姑姑擔心孫太后的身子吃不消,勸她回寢殿歇著,孫太后便回去了。

文曉露特意坐在葉嫵身邊,說臺上的美貌女子是她的遠房表親。周姑姑客氣地說,這姑娘跳得不錯,舉了綠牌。

這姑娘的舞藝實在差,不僅肢體不夠柔軟,基本的動作也做不好,不該進入決賽,但葉嫵還是賣了一個人情給她。

文曉露離開之時,說了一句話:“本宮知道她舞藝不夠精深,還需時日苦練,多謝沈二夫人賣給本宮一個人情。不過本宮覺得,有些人再怎么苦練也無法與本宮相提并論,因為有些人見不得光。”

葉嫵知道這番話的深意,她借此告訴自己,自己再怎么得寵也無法和她相提并論。

她徐步離去,桃紅宮裝的廣袂被秋風吹起,劃出一抹絢麗的紅影。

初賽結束后,總共選了二十二組。周姑姑善后,葉嫵有點累,先行回別館,在轎子里睡著了。

轎子落地,她猛地驚醒,等著阿紫來攙扶,卻聽見阿紫尖叫的聲音。她暗道不妙,匆忙下轎,看見阿紫被一個轎夫打暈了。

“你們干什么?”

她喝問,眼見阿紫被轎夫拖進一座宅院,立刻追過去。

剛進大門,她就覺得不妙,不能就這么進來,剛想退出來,大門迅速關上。

葉嫵質問轎夫:“你們是什么人?膽敢擄劫我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轎夫不答,徑自閃了,她莫名其妙,舉目四望,看見一人站在東側,驚呆了。

他站在如血夕陽下,金燦燦的霞光灑了他一臉,暗影與艷紅交錯而生,金繡白袍染了一層血色,廣袂隨暮風飛揚,亦如染血一般……他整個人,仿佛浴血而站,帶著黑暗將至的氣息,給人一種血腥、冷厲的感覺,讓人害怕。

她心中惴惴,他想干什么?

楚明軒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她一把甩開,“王爺究竟想怎樣?”

“不想怎樣。”他淡淡道,好似無欲無求。

“為什么把我的侍女打暈?”葉嫵質問。

“她沒事,你大可放心。”他再次牽她的手,緊握不放,“跟本王來。”

“去哪里?”

他不回答,牽著她快步走向內堂。即使她多么不情愿,也掙不開。

讓她不解的是,不是去廂房,而是來到側門,門外停放著一輛普通的青帷馬車。

她暗自揣測,他究竟想干什么。

楚明軒扶她上馬車,她不肯,他溫和地解釋:“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到了,一個時辰之內就送你回別館。”

如此,那就隨他走一趟吧。她知道,不依著他,他不會罷休。

兩匹馬快速飛奔,馬車往前行駛,葉嫵坐在最里側,左右搖晃。他坐在右側,偶爾看她一眼,面色沉靜如水。

車廂里很靜,她覺得今日的他有點怪,他從未這樣冷漠、安靜,好像不想說話。

小腹隱隱的痛,她輕捂腹部,眉心微蹙,難道是吹了一整日的冷風、著涼了?

走了很久,還沒有抵達目的地,她問快到了沒有,他搖頭,仍舊不語。

難道他帶自己去郊外?

再走一陣,她撩起車簾,但見外面黑魆魆的,沒有任何燈火,沒有住戶,像是城郊的官道。

“王爺究竟帶我去什么地方?”葉嫵預感不祥,不客氣地問。

“離開金陵。”楚明軒正視她,眼睫輕眨,冷意沉沉。

“你瘋了!”她驚駭地叫,“我要下車!”

“馬車不會停!”他的話就像是一錘定音,不會更改。

她明白了,今日他突然出現,是跟孫太后告別,最后一次見面。他早已謀劃好,今日比賽一結束就帶自己遠走高飛。那么,他要帶自己去哪里?

怎么辦?能說服他嗎?

她苦口婆心地勸道:“王爺,這不是兒戲,太后知道了,必定傷心。再者,王爺這一去,何年何月再回金陵?王爺要讓太后傷心欲絕嗎?”

楚明軒神色堅定,“為了你,即便傷了母后的心,本王也在所不惜!”

葉嫵暗自思量,如果楚明鋒知道她和晉王私奔逃離,必定雷霆震怒,必定派兵追來的吧。假若他們被追回金陵,會有什么下場?尤其是晉王,楚明鋒會如何對付他?

晉王和嫵兒能逃得掉嗎?明鋒會不會立刻就知道、派兵來追?咔咔,緊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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