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28痛得快死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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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卑職奉勸您回頭是岸,跟卑職回京請罪。全本書庫”王統領奉皇命而來,自然不怕晉王。
“想抓本王,你武藝不精、本事不夠!”楚明軒勾唇冷笑,并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王爺拒捕,那就休怪卑職以下犯上!”
王統領一使眼色,十余人齊刷刷地亮出佩刀,銀白的刀光互為輝映,頗為刺眼丫。
楚明軒手無兵刃,只好赤手空拳迎接這場激戰。
十余人圍攻而上,他順手操起一把長凳作為武器。霎時,所有刀尖都攻向他,僅余一寸就刺入他的身軀。所幸他反應迅速,猛地拔身飛起,以凌云之姿腳踏刀尖和他們的頭……
這一刻,當真驚險萬分;這一招,當真瀟灑漂亮。
十招之后,他就奪了一把大刀,和宮中身手頂尖的侍衛進行白熱化的搏斗媲。
葉嫵看得心驚膽戰,心忽上忽下,起起落落,不時為他捏一把汗。
毋庸置疑,他武藝精深,普通的殺手傷不了他,可是這些宮廷侍衛是數一數二的好手,他一人應付不了十余人,況且王統領還沒出手呢。
楚明軒招招致命、招招狠毒,卻無法擊退這些頑固的侍衛。
錚錚聲響,銀光飛濺,寒芒閃閃,大堂變成了刀光劍影的戰場,滿地狼藉。
雙拳難敵眾手,他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候。即使他武藝再高,也打不過十余人聯手圍攻。
侍衛已經追來,他們很難再逃脫,葉嫵也不愿晉王受傷,因此,她走向王統領,“我跟你回京,讓他們住手!”
王統領將她拉過來,做樣子威脅晉王,叫道:“王爺,住手!”
楚明軒早已看到,可分身乏術,阻止不了她。
侍衛們慢慢罷手,他也住手,氣急敗壞地喊道:“嫵兒,過來!”
“追兵已至,王爺覺得還能走多遠?”她冷靜地問。
“本王不會輸!”楚明軒崩潰地怒吼,“為什么不信本王?”
幾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無動于衷,死死地盯著她,眼中交織著悲憤與劇痛。
他不明白,為什么她總是不信自己?
連夜回金陵。
途中,王統領分開了晉王和葉嫵,嚴防死守,不給他們任何機會接觸、逃跑。
天亮后,抵達金陵,他們送葉嫵回溫泉別館,押送晉王入宮。
御書房內,楚明鋒坐在御座,閉眼假寐,戴著碩大深碧玉戒的手指輕輕地、慢慢地叩著。
可以瞧得出,雖然他沒有多少憔悴之色,下巴的短須卻長了一點,眉頭緊緊蹙著。
小公公輕聲進來,覷了一眼,不敢開口。全本書庫
“何事?”
“稟陛下,王統領已帶回晉王,眼下就在外面候著。”
“傳。”楚明鋒慢慢睜眼,好像猛豹蘇醒,睜開了那雙寒氣浮動的眼眸。
很快,王統領和晉王踏進御書房,躬身行禮。
王統領稟奏了始末便退下,楚明軒挺直腰桿站著,并不下跪,面有憔悴之色,但神色桀驁。
見他這副表情,楚明鋒就來氣,卻只能硬生生地壓下,“你可知罪?”
楚明軒冷硬道:“臣弟無罪。”
“放肆!”
與這句震怒的斥責聲同時響起的是拍案的聲音,楚明鋒站起身,滿面怒容,眉頭緊鎖,“你私自帶走沈二夫人,還不認罪?”
楚明軒直視御案后的皇兄,不卑不亢地據理力爭:“臣弟與嫵兒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是皇兄從中作梗,故意把嫵兒賜給沈昭,還逼她選沈昭。皇兄棒打鴛鴦,毀了臣弟和嫵兒的大好姻緣。這些日子,臣弟和嫵兒被迫分開、備受煎熬,這是皇兄一手造成的。沈昭因為一件小事就讓嫵兒遷到別館,根本不珍惜嫵兒,既然如此,臣弟唯有出此下策,和嫵兒遠走高飛。”
楚明鋒怒火焚心,厲聲喝斥:“她已是沈家婦,你帶她私奔,就是錯!毀了沈家、葉家和皇室的顏面,你大錯特錯!”
“臣弟沒有錯,也沒有罪,若要論錯,錯在皇兄棒打鴛鴦!”
“混賬!”
“皇兄故意把嫵兒賜給沈昭,拆散臣弟和她這樁姻緣,其中險惡用心,臣弟心知肚明。”楚明軒憤怒地冷笑,“倘若葉大將軍成為臣弟的岳丈,皇兄擔心帝位不保,擔心臣弟有異心。”
這一點,楚明鋒無法否認。
他怒瞪皇弟,撐在御案上的手臂隱隱發顫,一雙黑眼瞪得大大的,猶如銅鈴,漆黑的瞳孔與眼白形成強烈的對比,很是嚇人。
很顯然,他處于極度的震怒中。
楚明軒不甘示弱地迎接他寒凜如冰、炙熱如火、全本書庫交加的目光,“臣弟從未有過異心,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為什么皇兄不能成全臣弟和嫵兒?臣弟和嫵兒真心相愛,皇兄視而不見,強行拆散,枉為人兄。皇兄寵信沈昭、倚重沈昭,難道就可以把臣弟心愛的女子賜給沈昭、毀了臣弟的幸福嗎?臣弟與皇兄是同胞手足,為什么皇兄非要猜忌臣弟?”
楚明鋒怒不可揭,“放肆!”
楚明軒絲毫不懼,俊臉緊繃如弦,語氣強硬,“臣弟今日就放肆到底!這些年,臣弟忠心耿耿,未曾有過半點不該有的心思,還為皇兄辦了不少事,無功也有勞,為何皇兄還要猜忌臣弟?臣弟縱然多情,養了不少舞伎、歌姬,但此生所愛只有嫵兒一人,嫵兒對臣弟也是一心一意,懇請皇兄見憐,將嫵兒賜給臣弟。”
楚明鋒覺得怒氣漲滿了身軀,無處發泄,因為,皇弟的指控戳中他最隱秘的心事,“你做出如此失德之事,有失體統,令皇室蒙羞,致朝野議論紛紛,你非但不知悔改,還敢要朕賞賜?”
“臣弟并非貪心,并非不知悔改,而是,此生此世,若沒有嫵兒相伴,臣弟生不如死。全本書庫”楚明軒鄭重地跪地,萬分懇切,“臣弟與嫵兒心心相印,眼中只有彼此,懇請皇兄成全。”
“做出如此失德之事,還敢求朕成全,楚明軒,你好大的膽子!”楚明鋒怒火中燒地吼,面紅耳赤,完全喪失了理智。
“懇請皇兄成全!”楚明軒還是這一句,眸光熠熠,似有淚光。
“葉嫵已是沈昭的二夫人,此事絕無轉圜的余地,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楚明鋒怒目圓睜,眼中浮現幾縷血絲。
“懇請皇兄成全!”
“來人!”
楚明軒倔犟地怒吼:“臣弟無錯,皇兄偏心!”
兩個侍衛進來,楚明鋒重聲道:“將晉王押至聽雨臺,嚴加看守,無朕口諭,誰也不許探視!”
楚明軒被他們拉起,俊眸亦染了血色,“皇兄待手足如此狠心,臣弟不服!”
楚明鋒滿目狠戾,完全變了一個人,“朕警告你,在聽雨臺好好面壁思過,知錯了才能出來!你不要以為有母后為你求情、朕會心軟,這回沒人救得了你!”
楚明軒憤恨地怒視皇兄,被兩個侍衛帶出去。
御書房空空蕩蕩,靜得可怕,楚明鋒站了片刻,胸中沸騰的怒氣始終無法平息,面上的怒色也越來越盛。
驀然,他伸臂掃掉御案上的筆墨硯臺和小山似的奏折,摔了一地;如此,他還不解氣,抬腿一踹,踹向御案邊的青花樽,力度之大,可怕得很。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青花樽碎了,青花碎片遍地都是。
站在房門外的小公公心驚膽戰,不敢進來,偷偷地瞧了一眼——
御書房內滿地狼藉,陛下站在御案一側,昂首挺立,拳頭緊攥,雷霆之怒讓他的臉膛扭曲成另一個人。
葉嫵問過別館的丫鬟,阿紫不在這里。
吃了一點膳食,她覺得手腳冰涼,很不舒服,就臥床歇著了。
小腹一直鬧騰,隱隱的痛,且有加劇之勢。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披衣起身,正想喚來丫鬟,讓丫鬟去請大夫,房門卻被推開,“嘭”的一聲巨響,嚇了她一跳。
楚明鋒站在門口,臉膛布滿了烏云,眸色沉郁,一襲黑衣令他的表情更為可怖。
她實在不適,坐在桌前,心知他很生氣,打算以靜制動。
他關上房門,站在圓桌前,“為什么?”
“陛下想問什么?”她冷冷地反問。
“你已是朕的人,為何還朝三暮四?”他扣住她的雙肩,轉過她的身,語聲低沉,語氣嚴厲。
“從始至終,我就不想侍奉陛下,是陛下霸王硬上弓!”既然他問了,索性就攤開來說,葉嫵忍著強烈的不適,“難道陛下忘了嗎?”
“縱然你不愿,可是之后朕待你這么好……”
“陛下待我好?”她連聲冷笑,分外諷刺,“陛下寵幸了我,卻把我賜給沈昭當側室,這就是陛下所謂的‘好’?陛下有心待我好,卻不敢光明正大,只當我是私寵,圈養在沈大人的別館,這就是陛下所謂的‘好’?當安陽公主虐打我的時候,陛下在哪里?當我被虐、受苦的時候,陛下在哪里?陛下正在宮中寵幸哪個妃嬪!”
楚明鋒有些錯愕,松了手,須臾才憋出一句話,“安陽公主虐打你,朕不是為你出氣了嗎?”
葉嫵心灰意冷地說道:“我并不是要求陛下什么,只是覺得好笑。陛下強行寵幸我,我無力反抗,但是,陛下管不住我的心,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聞言,他的眸色陡然冷凍如冰,“管不住心,就要跟他私奔?”
她一怔,原來,他以為自己喜歡的男子是晉王。
他握住她的雙臂,將她整個人提起來,臉上的烏云仿似萬馬奔騰,“他比得上朕嗎?朕是九五至尊,文韜武略,不喜美色,后妃寥寥,他呢?姬妾無數,風流多情,醉心風月,他對你有多少真心,你可知道?”
“陛下紆尊降貴與旁人相提并論,本就略遜一籌。”她嘲諷道。
“放肆!”楚明鋒怒喝。
“陛下乃真命天子,晉王為陛下同胞手足,在我心中,無須比較。因為,只要喜歡,只要心中裝滿了他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他便是舉世無雙,世上無人可比。”葉嫵硬起心腸,道出心中所想。
“原來如此。”他咬牙一字字道。
“今日有此結果,拜陛下所賜。若非陛下要我勾引晉王,我也不會對晉王心生愧疚,就不會因愧疚而日久生情。”她再下一劑猛藥,“陛下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思慮不周。”
原來如此……他漸漸松了手,好似飽受打擊,臉容像是斷裂的琴弦,痛意彌漫。
小腹越來越痛,她不自覺地用手撫著,眉心蹙得快擰起來了,“我無才無德,亦無心侍奉陛下,還請陛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楚明鋒眸光一定,眼中的狠戾驟然浮現。
揚掌,揮下。
重重的一掌,用了十成力道,摑在她的左臉。
她沒有防備,被這股駭人的力道打倒,側身跌向圓桌,腹部撞在桌沿。
臉頰很痛,更痛的是小腹。
腹痛如絞,像有一只手邪惡地攪動她的小腹,痛得她脊背發涼……
楚明鋒盛怒之下打了她,卻沒想到她痛得軟倒在地,還捂著小腹。他不解,她為什么面色慘白,為什么玉臉糾結,為什么捂著小腹……
“好痛……”她低聲暗啞。
他著慌了,抱她起來,震驚地看見,地上有一汪怵目驚心的鮮血。
為什么有血?
劇烈的痛……痛得快死了……
葉嫵被這種刮骨般的痛折磨得意識模糊,朦朧中,好像看見楚明鋒握著自己的手、臉上布滿了擔憂與自責,好像看見他在床前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好像看見他憂傷地看著自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種痛太磨人了,讓她四肢乏力、心力交瘁。
穩婆勸他到外面候著,楚明鋒就是不出去,堅持在一旁看著。
馮太醫和穩婆合力施救,他的心安定了一點,但是,目光觸及床上的血水和她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涼颼颼的,似有冷氣在四肢百骸流竄。
她什么時候懷有身孕?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他又懊惱又悔恨,痛恨自己出手太重。
她瞇著眼,神智不清,不安地扭動,小臉被汗水染濕,虛弱得好似隨時會撒手人寰。
丫鬟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出去,換一盆溫水回來……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他什么事也做不了,焦慮不安,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
孩子能否保住?
終于,一切收拾停當,葉嫵好似睡了,面容寧靜,穩婆給她蓋上錦衾,馮太醫開了藥方,吩咐丫鬟去抓藥、煎藥。
“馮大人,孩子保住了?”楚明鋒驚喜地問,示意丫鬟帶穩婆出去。
“回稟陛下,微臣無能,孩子沒能保住,已經沒了。”馮太醫沉重道。
“怎么保不住?”楚明鋒震驚不已,希望和喜悅隨著太醫的話變成了失望與痛苦,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再把把脈……說不定孩子還在腹中……”
“陛下,容微臣稟奏。”馮太醫是宮中擅治婦人孕產的老太醫,對于小產自然是手到擒來,“二夫人此前服過各種藥物,氣虛體弱,不是誕育的最佳時機。二夫人懷了孩子,本是喜事,不過這幾日過于勞累,胎像不穩,加之沒有好好安胎調養,便有滑胎之象。半個時辰前,二夫人小腹受到撞擊,這才保不住……”
“朕命你保住孩子!”楚明鋒怒喝,“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不住孩子,朕摘了你的腦袋!”
馮太醫不慌不忙地跪地,道:“孩子已經沒了,微臣沒有本事讓孩子起死回生,還請陛下賜微臣死罪。”
楚明鋒踉蹌地后退,跌坐在床尾,滿目懊悔與悲痛。
是自己出手太重,害得她滑胎!是自己的錯!
他擺擺手,馮太醫站起身,“微臣先去煎藥。”
寢房只剩下二人,他慢慢挨過去,握住她的小手,心中似有千斤重。
嫵兒,孩子沒了,你會不會怪朕?
是朕打死了我們的孩子,朕是劊子手……
可憐的嫵兒。她醒來后知道孩子沒了,會不會怨恨他?加更咯,寶貝們不砸來支持,偶就傷心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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