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獨寵

【44】滑胎

艷骨歡,44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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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哪里痛?是不是腹痛?”靈兒花容失色,扶著文曉露,立刻喊人去傳太醫。全本書庫

“靈兒,快把貴妃抱到床榻。”葉嫵走過來,指揮若定。

靈兒喊來兩個公公,將文曉露扛到寢殿。

葉嫵看見,文曉露坐的座椅,有一汪鮮紅的血,發出熾艷的光芒,刺疼了人的眼丫。

太醫來了,楚明鋒來了,孫太后也來了。

鳳棲殿的階下站滿了宮人,寢殿、大殿人來人往,不是端著銀盆出去,就是端著熱水進來。

葉嫵看著這忙亂的一幕,靜靜的,呆呆的,有點煩亂,有些懷疑媲。

文貴妃滑胎了嗎?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滑胎?怎么會這么巧、在自己陪她進膳之后滑胎?

而從孫太后錯愕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和楚明鋒都不知道文貴妃懷了皇嗣。

葉嫵仔細地想了一遍,想起那些膳食,對了,大閘蟹。

大閘蟹是寒毒之物,孕婦不能吃,或者不可隨便吃。她看過一檔節目,說胎像不穩的孕婦,或是流產過的孕婦再次懷孕,不能吃寒毒的大閘蟹,有小產的危險。

是了,是大閘蟹惹的禍。

她根本不知道文貴妃懷有身孕,否則,她一定勸文貴妃不要吃大閘蟹。

文貴妃滑胎,與她無關。

她站在孫太后身邊,看見楚明鋒總是盯著自己,她對他搖頭、使眼色,他就是不聽,不理孫太后和宮人都在大殿,明目張膽地看她。

他知道她今日進宮,想著有母后看著,以為不會有什么風波,卻沒想到文貴妃傳她來鳳棲殿,還鬧得滑胎。

孫太后見他們的目光交纏在一起,使各種眼色,看出這二人心意相通、心有靈犀,心中安慰。

“嫵兒,你且說說發生了何事?”

“回太后,臣妾聽了貴妃的新曲,想告辭回府。全本書庫貴妃說要多謝臣妾指點,挽留臣妾用午膳,臣妾見貴妃盛情拳拳,就留下來了。”葉嫵決定跳過大閘蟹,當做不知,“進膳后,臣妾與貴妃喝茶,貴妃忽然就腹痛了……”

孫太后點點頭,對兒子道:“陛下,會不會是那些膳食致使貴妃滑胎?”

楚明鋒正色道:“兒臣命人徹查。”

此次喪子,他神色如常,似乎并無切膚之痛。

而上次,葉嫵喪子,他的喪子之痛那般痛徹心扉、刻骨銘心。她心中輕嘆,他珍視自己、喜歡自己,才會有切膚之痛。

這時,溫太醫從寢殿出來,稟道:“陛下,太后,微臣無能,保不住皇嗣,微臣無能……”

“貴妃現下可好?”孫太后哀聲嘆氣。

“貴妃身子無恙,調養十日便能痊愈,只怕喪子之痛會令貴妃情志難舒、郁結攻心。”

“那貴妃何時有孕?為何不稟報哀家和陛下?為何無緣無故地滑胎?”孫太后重聲問。

“太后容稟。”溫太醫并無絲毫慌張,慢慢道來,“前日,微臣診斷出貴妃有喜脈,本想稟奏太后和陛下,但貴妃說要親自把這件喜事告訴陛下。因此,微臣便聽了貴妃之言,沒有立時稟奏。若太后不信,有太醫院的醫案為證,前日微臣已記在醫案。”

“貴妃是否胎象不穩,這才滑胎?”

“貴妃有孕一月余,胎象頗穩。不過,前年貴妃滑胎過一次,這次如若注意膳食,便不會有意外,誰知……”

孫太后著急道:“速速稟來。”

溫太醫回道:“貴妃滑胎過,不能吃河蟹。河蟹乃至寒至毒之物,孕婦忌食。午時,貴妃吃了三只河蟹,以致滑胎。”

葉嫵就知道,是大閘蟹惹的禍。

孫太后恍然大悟,斥責道:“貴妃糊涂,你也糊涂嗎?你為何不告訴貴妃不能吃河蟹?”

溫太醫跪下來,額頭點地,“微臣一時沒有想到,此乃微臣之過,請太后、陛下降罪。”

楚明鋒沉朗道:“溫太醫,你不上稟,此為一錯;你為貴妃安胎疏忽大意,此為二錯。這些日子,你先去御藥房煎藥吧。全本書庫”

在御藥房煎藥,懲罰不重。

溫太醫跪謝圣恩,退出大殿。

三人進寢殿看文貴妃,靈兒搬來繡墩讓孫太后坐,站在一邊。楚明鋒坐在床沿,拍拍文貴妃的手,以示安慰。

葉嫵站在孫太后身旁,看向床上的人兒。

文曉露睜著一雙無辜、哀傷的眸子,脂粉盡褪的臉龐蒼白無血,弱質纖纖,當真我見猶憐。

“貴妃莫傷心,你還年輕,還會再懷孩子。”孫太后寬慰道。

“母后說得對,既然這孩兒跟你、跟朕無緣,那便不必強求。”楚明鋒的眉眼并無多少痛意。

“并非無緣,陛下,太后……”文曉露咳了一聲,接著道,“臣妾滑胎,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人為?”孫太后驚奇,“怎么說?”

葉嫵心中一悸,這才是今日文貴妃邀自己前來的最重要目的吧。

文曉露語聲輕弱,讓人心憐,“溫太醫說,臣妾吃了河蟹才滑胎的……臣妾懇請陛下、太后為臣妾和臣妾還沒出世就慘遭毒手的孩兒做主。”

楚明鋒的嗓音冷下來,“你吃河蟹,與人無尤,難道還要處死膳房的宮人?”

她凄苦道:“臣妾虛心向沈二夫人請教歌舞,為答謝她的指點,留她與臣妾一起用膳。宮人上了一道河蟹,臣妾覺得河蟹又丑又腥,不想吃,沈二夫人說她每年都吃河蟹,說河蟹鮮美肥嫩,很好吃,不停地勸臣妾吃。臣妾托辭說河蟹太硬了,很難剝,爪子還那么多,會扎到手,沈二夫人自告奮勇為臣妾剝蟹。盛情難卻,臣妾就吃了沈二夫人剝好的蟹。吃完一只,她又剝一只,如此,臣妾連吃三只……”說著說著,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凄楚得很,“陛下、太后皆知,臣妾一向不喜河蟹,讓宮人上一道河蟹,是為了答謝沈二夫人。她勸臣妾吃蟹,別有用心,心腸歹毒,臣妾求陛下、太后做主,還臣妾和孩兒一個公道。”

這番陳述哀婉、悲痛,當真令人憐憫。

靈兒撲過來,跪地痛聲道:“奴婢可以作證,貴妃盛情答謝沈二夫人,沈二夫人心存歹念,以河蟹為利器,謀害皇嗣。奴婢說貴妃懷有身孕,不能亂吃東西,沈二夫人說河蟹對胎兒無害,懷有身孕的女子可以吃。陛下、太后,貴妃的孩兒太冤了,不能讓兇徒逍遙法外啊……”

“陛下,太后,貴妃和靈兒姑娘說謊。”葉嫵立即辯解,“靈兒沒有說貴妃懷了身孕,臣妾也不知這件事。貴妃沒有對臣妾說她不喜河蟹,臣妾也沒有不停地勸貴妃吃,貴妃和靈兒姑娘存心誣陷臣妾,陛下、太后明鑒。”

“陛下,太后,貴妃和奴婢沒有說謊,沒有誣陷沈二夫人。”靈兒一邊哭一邊說,悲傷難抑,“前日,溫太醫診出貴妃有喜,貴妃又驚又喜,本想即刻稟奏陛下、太后。然而,這些日子,貴妃忙于編曲、編舞,好在萬壽節為陛下獻舞。如若陛下、太后知曉貴妃懷了皇嗣,必定要貴妃靜心養胎,不讓貴妃費心歌舞。因此,貴妃決定編好了歌舞之后再向陛下、太后稟奏皇嗣一事。誰知,僅僅兩日,皇嗣就被沈二夫人害死了。”

“臣妾以為隱瞞幾日,不會有什么意外,哪想到……”文曉露苦楚地哽咽,“臣妾不知懷了身孕不能吃河蟹,沈二夫人喜吃河蟹,每年都吃,應該知道臣妾懷有身孕的婦人忌食。她非但不提醒臣妾,還勸臣妾吃,為臣妾剝殼,如此心思,此地無銀三百兩。陛下、太后,如若靈兒的說辭不可信,殿外的宮人可以作證。”

楚明鋒的臉龐清冷如秋水,吩咐宋云去問。

這對主仆一唱一和,言之鑿鑿,入情入理,不知就離的人會以為她們說的就是真相。

葉嫵氣得雙手發抖,想放縱地大笑,卻只化作唇邊的一縷冷笑。

終究,還是被文貴妃狠狠地咬了一口。

若要怨怪,只能怨怪自己太大意,沒有足夠的防人之心。

而之前孫太后讓她到鳳棲殿和文貴妃參詳歌舞,又是為什么?憑孫太后的睿智,不會不知道文貴妃的心思與盤算。

她看向文貴妃,文貴妃眉心凝蹙,一雙眸子彌漫著濃霧似的悲痛;她又看向楚明鋒,他神色如常,眼中那抹黑瞳越發幽深,好似在沉思。

不多時,宋云回來稟奏,當時在殿外等候傳喚的幾個宮人都看見葉嫵為文貴妃剝蟹。

“陛下、太后,臣妾的孩兒還沒出世,還沒見過皇祖母、父皇、母妃,就被人扼殺……”文曉露長睫微顫,凄痛道,“求陛下、太后為臣妾做主,嚴懲兇手!”

“妾身敢問貴妃,妾身與貴妃無冤無仇,為什么謀害貴妃的孩兒?妾身也不知道貴妃會上一道河蟹,何來謀害一說?”葉嫵不卑不亢地質問,接著對陛下道,“其一,我不知道貴妃有孕;其二,我不知道孕婦不能吃河蟹;其三,我為什么謀害皇嗣?出于什么動機?陛下,貴妃把謀害皇嗣的罪名強加在我頭上,太牽強了吧。望陛下明察,還我一個公道。”

“既然二夫人這么說,那么本宮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名義上是沈大人的二夫人,其實你與本宮一樣,只是少個名分罷了。”文曉露的語聲雖然輕弱,卻字字清晰,“后宮斗爭無日無之,你身在宮外,卻也視本宮為敵,視本宮的孩兒為最大的威脅。因為,你擔心本宮誕下皇子,母憑子貴,奪了你的恩寵。今日本宮留你用膳,恰好上了一道河蟹,你就將計就計,苦勸本宮吃河蟹,還殷勤地為本宮剝蟹,如此,便可將本宮的孩兒扼殺在腹中。”

葉嫵氣得血氣上涌,“貴妃精心布下此局,當真高明。陛下,我沒有謀害皇嗣,蒼天可鑒!”

文貴妃不像蘇皇后明著來,而是暗著來,心思縝密,每一步都算得精準,當真可怕至極。

文曉露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臣妾滑胎過一次,本以為這次能為陛下、太后誕下皇子,廣延皇嗣,卻沒想到……臣妾懇請陛下查明真相,為臣妾做主,還臣妾的孩兒一個公道!”

楚明鋒的臉膛越來越寒、越來越沉,好像震怒了,又好似無喜無怒。

孫太后拍拍文貴妃的手背,安慰道:“貴妃放心,陛下一定為你們母子倆做主。”

這時,宋云稟道:“陛下,沈大人在外候著。”

楚明鋒點頭,很快,沈昭進了寢殿,葉嫵轉頭看去,撞上他溫和、關心的目光,心頭一暖。

“陛下,太后。”沈昭屈身行禮。

“沈昭,貴妃指證嫵兒謀害皇嗣。”楚明鋒沉聲冷寒。

“倘若查明屬實,依照大楚律法,謀害皇嗣,死罪難饒。”

“現下你以為如何?”

“若是各執一詞,未免枉殺錯判,必須徹查。”沈昭語聲從容。

“宋云,將她押入宮中大牢,延后再審。”楚明鋒無情地下令。

葉嫵呆住。

她明白,自己是此案最大的疑犯,他將她關在牢房,無可厚非,但是,她無法不失望、心痛。

無辜的嫵兒真的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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