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58輕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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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全本書庫”金釵、銀簪最先看見陛下,心慌地行禮。
“臣弟拜見皇兄。”楚明軒屈身一禮。
葉嫵仍然拉著他的手臂,看見陛下也不驚慌失措,只是依著身邊的男子。
楚明鋒走過來,步履微沉,面如冷冰。
金釵、銀簪知道陛下動怒了,趕緊拉過皇貴妃,不讓她靠著晉王。
葉嫵激烈地掙扎,叫道:“放開我……你們為何抓著我……媲”
楚明鋒面色鐵青,眼底那抹深黑越來越寒。
楚明軒解釋道:“臣弟進宮看望母后,去了慈寧殿,宮人說母后在御花園,臣弟便來御花園找尋母后。走到附近,臣弟聽見有人喊救命,便奔過來,原來是有人落水了。臣弟便跳入碧湖救人,沒想到救上來的是皇貴妃。”
“王爺所說不差,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看好皇貴妃。”金釵低首道。
“皇貴妃忽然轉身疾奔,跳入碧湖,奴婢二人防不勝防。”銀簪驚懼道,“奴婢罪該萬死。”
“朕先抱嫵兒回宮,一個時辰后你到澄心殿。”楚明鋒冷冷道。
“是。”楚明軒應道。
楚明鋒抱起葉嫵,她百般不愿,掙扎了片刻,還是抵不住他的強硬,被他抱在懷中。
她望著晉王,凄慘地嚷道:“王爺……王爺……為什么會這樣?”
楚明軒望著她悲傷透骨的眸光,看著皇兄僵硬的肩背,心一陣陣地痛。
回到澄心殿,金釵、銀簪為她更衣、擦干烏發,然后為她蓋好錦衾,退出寢殿。
楚明鋒坐在床沿,面龐冷冷。
方才,葉嫵看見他們在說話,卻聽不見,百思不得其解。而陛下為什么抱自己回澄心殿?為什么會成為陛下的皇貴妃?為什么會在皇宮?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她微微蹙眉,不太敢直視他,語聲尚算恭敬,“陛下,臣女為什么在這里?臣女好像聽不見聲音,臣女發生了什么事?”
聞言,他深感怪異,她為什么這么問?難道她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么事?還有,她為什么對皇弟說那樣的話?她喜歡皇弟?
太奇怪了。
當即,他命人去傳徐太醫。
在御花園,看見她摟著皇弟、求皇弟帶她走,那般凄楚辛酸,那般嬌弱可憐。楚明鋒怒氣上涌,卻硬生生地壓下去,克制,再克制。因為,他傷了她的身、心,她已經吃了這么多苦,絕望得尋死覓活,他怎能在傷她?
徐太醫匆匆趕來,聽了他的轉述,再為她把脈。
然而,她的脈象、傷勢和昨日一樣,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
“嫵兒好像不記得自己為何失聰,似乎忘記了一些事,為何會這樣?”楚明鋒大惑不解。
“微臣也覺得奇怪。全本書庫”徐太醫低頭沉思,半晌才道,“莫非受激過度,皇貴妃暫時忘記了一些事?或者皇貴妃不愿面對事實,寧愿忘記那些傷害?”
“有過這樣的病患嗎?”
“有。假若一個人無法接受殘酷的事實,便會把自己鎖在心房,拒絕別人進入;假若一個人受驚過度或是受激過度,無法承受,便會忘記那些傷害與打擊,寧愿忘記,好像從未發生過。”
楚明鋒神色凝沉,“依你之言,嫵兒寧愿忘記那些傷害,當作從未發生過。”
徐太醫點頭,“可以這么說。”
楚明鋒又問:“嫵兒的記憶是否停留于離開將軍府之前?”
徐太醫皺眉道:“不好說。”
楚明鋒心中沉重,如今,她的記憶里沒有朕,只有皇弟,如何是好?
徐太醫寬慰道:“陛下無須太過擔心,微臣會盡快研制出藥方。”
楚明鋒說,方才嫵兒落水,會不會受寒、高熱。徐太醫說,照脈象來看,應該不會,讓宮人煎一碗姜湯給皇貴妃服用。
診治完畢,徐太醫告退,回太醫院。
楚明鋒坐下來,見她神色呆愣,心中劇痛。
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自己折騰成這樣……楚明鋒啊楚明鋒,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嗎?
他緩緩伸手,想摸摸她的臉腮,卻見她雙眸一亮,回神警醒,他的手臂僵住,慢慢縮回來。
剛想開口,又想起她聽不見,便沒有說出口。
嫵兒,縱然尋遍天下名醫,朕也要醫好你的耳傷!
葉嫵低垂了眼眸,長睫遮掩了她的嬌羞與膽怯。
剛才,她看見他和另一個人說話,那人應該是太醫院的太醫,卻完全聽不見。她絕望地斷定,自己失聰了。為什么會失聰?為什么左手手腕有傷?為什么變成了陛下的皇貴妃?她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所以然。
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她好像待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她半夢半醒,想清醒一些,卻怎么也清醒不了,好似被一股力量壓制著。這一次,那股力量變小了,她努力掙扎,終于沖破束縛,睜開眼睛。但是,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可以問,可是聽不見,問了也是白問。
楚明鋒覺得奇怪,她為什么不敢直視自己?為什么膽怯?
她從來不怕自己,從來都是直直地看自己,不曾像現在這般膽小窘迫。
他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服了湯藥,葉嫵睡了,楚明鋒來到大殿,宋云說,晉王已在殿外求見。
他坐在主座上,望見皇弟踏過門檻,步履從容,俊臉如一枚雕工精致的美玉,泛著溫潤的玉光。他已經換了一襲干爽的白袍,廣袂微揚,袍角利落如風。全本書庫
行禮后,楚明軒閑閑地站定,豐姿俊秀。
“皇弟,朕知道你心中有些疑惑,但說無妨。”楚明鋒沉朗道。
“臣弟的確有些許疑問。”楚明軒一笑,仿若明媚的春光驅散了冬日的陰霾,“臣弟想知道,皇兄對皇貴妃是否真心?”
楚明鋒頷首,語聲堅定,“朕從未喜歡哪個女子,嫵兒是朕此生所愛。”
楚明軒笑得風光霽月,“如此,臣弟便無疑問了。”
“皇弟不想知道朕何時寵幸了嫵兒嗎?”
“皇兄想說,臣弟便洗耳恭聽。”
楚明鋒起身離開御案,面不改色地說道:“其實,之前朕并不知自己喜歡嫵兒,沈昭看出來了。朕把嫵兒賜給他,他看透了朕的心思,便欣然接受了朕的賞賜,把嫵兒安頓在右相府。沈昭是正人君子,對嫵兒沒有非分之想,把她安排在別館,朕出宮去看她,便寵幸了她。”
楚明軒言不由衷地笑,“原來如此。”
“近來宮中謠言四起,想必皇弟也聽了不少。”楚明鋒不想說出全部的事實,不想刺激他,“朕沒有把嫵兒接進宮,沒有給她名分,是因為文貴妃這個賤人。文貴妃多次謀害嫵兒,嫵兒心無城府,沒有害人之心,一入后宮便會成為妃嬪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此,皇兄就讓皇貴妃暫先住在沈昭的別館,以此保護她。”
“此其一,其二,嫵兒厭惡后宮,不愿進宮,朕便依著她了。”
楚明軒順著道:“之后皇貴妃遭文貴妃謀害,飽受苦楚。”
楚明鋒目露疼惜,“此次嫵兒雙耳失聰,以致情志不舒、郁氣攻心,才有了輕生之念。徐太醫已在研制藥方治她的耳傷,希望這兩日有好消息。”
楚明軒淡淡道:“皇兄不必太過擔心,皇貴妃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度過此劫。”
“皇弟。”楚明鋒拍拍他的左肩,“去年朕決意將嫵兒賜給沈昭,也許那時朕便對她有了心思,只是朕不自知。皇弟對嫵兒癡心一片,朕橫刀奪愛,你怨怪朕拆散你們嗎?”
“臣弟若說不怨怪,皇兄也不信。”楚明軒云淡風輕地笑,掩飾了所有的情緒,完美得無懈可擊,“那時,臣弟的確怨怪陛下棒打鴛鴦,如今時過境遷,臣弟看淡了。臣弟與皇兄乃同胞手足,臣弟更看重手足情誼。皇兄待皇貴妃好,臣弟亦為她開心,誠心祝愿皇兄與皇貴妃舉案齊眉、鶼鰈情深。”
“好!皇弟能如此豁達,朕很欣慰。”
兄弟倆握手,相視一笑。
宋云稟奏,沈大人求見。
楚明軒告退,在門檻處遇到沈昭,二人互視一眼,目光淡淡。
沈昭和陛下商談了家國大事,然后說起葉嫵。
楚明鋒心痛道:“嫵兒的病情沒有好轉,早上還在御花園跳湖,皇弟及時趕到,救了嫵兒。”
沈昭想了想,道:“皇貴妃厭世,該是雙耳失聰所致。再者,皇貴妃一向不喜皇宮,住在宮中,心境更是郁結。陛下可有想過,不如讓皇貴妃在別館靜養?”
其實,楚明鋒也知道,嫵兒在別館養傷多有裨益,只是,親自盯著她,他才放心。否則,倘若她在別館求死,他悔恨晚矣。
“在別館靜養雖說有益,不過宮中有徐太醫,過幾日再說吧。”
“徐大人醫術精湛,想必這次會有意外的驚喜。”
沈昭這么說,是安慰陛下,也是安慰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這晚,楚明鋒回澄心殿,剛進前庭就聽見大殿傳出幾個人的叫聲。
走到大殿門口,他看見,金釵、銀簪攔著葉嫵,不讓她出去。葉嫵拼命地掙扎,一邊推人一邊喊道:“放開我……我不是皇貴妃……我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放開我……”
“住手!”
一聲怒喝,喝止了兩個宮人,葉嫵隨之停止掙扎。
金釵躬身稟奏道:“陛下,皇貴妃醒來后執意出宮,奴婢攔阻,便……”
葉嫵聽不見他們說什么,看見陛下回來,畏懼地低眉。
楚明鋒走過來,伸手牽她的手,她下意識到地往后退,好似很怕他。他揮退所有宮人,大殿只剩下二人。
無論他說什么,她都聽不見,因此,對他們來說,言辭沒有任何作用。
她螓首低垂,脖頸微縮,避開他的目光,眼中點染了絲絲縷縷的懼怕。
他強硬地拉她的手,坐下來,拽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摟著她。她忸怩地扭動,仍然低著蛾眉,聲若細蚊,“陛下不要這樣……”
他抽開她腰間的衣帶,她輕呼一聲,雙手推他的胸膛,眼中交織著懼怕與抗拒,“陛下,臣女傷勢未愈……”
臣女?
再一次聽到這個刺耳的自稱,楚明鋒斷定,之前沒有聽錯。
以往,在他面前,嫵兒自稱“小女子”,許久之前就說“我”,從不會自稱“臣女”。而現在,她竟然自稱“臣女”,她真的是嫵兒嗎?
她失去部分記憶才如此自稱,還是她故意裝作失去記憶?抑或,面前的女子不再是他愛的那個葉嫵?然而,她怎么可能不是葉嫵?她明明是葉嫵!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明鋒松開她,朝外喊人,金釵、銀簪進來,扶她回寢殿歇息。
他捏捏鼻梁,想理清紛亂的思緒,卻怎么也理不清。
葉嫵躺在龍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蜷縮在角落,閉著眼,好似已經變成一尊僵硬的雕像。
忽然,一團光亮慢慢閃現,在她面前上下、左右游動,叫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不厭其煩……叫了五十聲,她終于睜眼,“吵死了,閉嘴!”
“你不能再裝死,再裝死,就天下大亂了。”它的聲音沒上次那么幼稚了。
“就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也與我無關,別再煩我!”她心灰意冷道。
“就因為你裝死,才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葉姑娘,只要你回去,就不會了。”
“你們不是想玩死我嗎?那我就死好了。”
“民間的事,天上管不到,天上只管大事。因此,我們沒有玩你。”它苦口婆心地解釋。
“我不信。”
“若你想不受欺負、不吃苦,就聰明一點、狠心一點,別人欺負你,你也欺負人。”
“那些人太惡毒了,我算計不過他們。”
“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可是我聾了,聽不見聲音,廢人一個,還能做什么?”
“放心吧,有人醫術高明,不會讓你兩只耳朵都聾的。”
葉嫵來氣,“你意思是,我一只耳朵聾了?無法挽回?”
這團光亮上下跳動,好似點頭,“誰讓你說那些話刺激楚明鋒?男人都刺激不得,你應該冷靜一些,不要硬碰硬……”
她立即打斷她,“換作你,你能冷靜嗎?你做得到嗎?”
這團光亮嘿嘿地笑,“也許做不到,我沒經歷過。不過,你不能再裝死,葉大小姐的靈魂已經醒了,楚明鋒已經起疑心了。”
她來勁了,“那正好,你把我的靈魂拎出來,我把軀殼還給她。喂,快點!”
它勸道:“她過于膽小軟弱,完成不了上天指派的神圣使命,也收拾不了你留下來的爛攤子。我命令你,你速速回去!”
葉嫵緊抱雙肩,繼續裝死。
它只能用強,拎她起來,將她的魂魄推出去。
魂魄歸位,葉嫵猛地睜開眼睛。
撫在她蛾眉上的手倏然僵住,楚明鋒進退不是,竟有些尷尬。
她拍開他的手,頗為用力,看見他緊挨著自己,怒道:“不許碰我!”
被那團光亮扔回來,正一肚子氣呢,正好拿他發泄。
他一愣,隨即開心地笑,他的嫵兒回來了。
這幾日,她的神色姿態、言行舉止與從前大為迥異,求皇弟帶她離開,自稱“臣女”,雖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有這樣的變化,但既然她恢復了以往的性子,他也就不多想了。
她看見他的眼底眉梢皆是笑意,莫名其妙,余怒未消,便轉過身,背對著他。
越兩日,徐太醫研制了一張藥方,煎了一碗湯藥給葉嫵服用。
諸人焦急地等待這碗湯藥的效用,等了半個時辰,徐太醫叫了幾聲,“皇貴妃可聽見了什么?”
嫵兒的右耳耳力能恢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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