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86特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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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剛剛站在門檻外,楚明鋒就看見了,卻不動聲色,想看看她的反應。全本書庫
他的嫵兒,就是這般在意他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金釵連忙跟出來,不明白她為什么見了方才那一幕轉身就走,但也知道必定是因為馮昭媛丫。
那馮昭媛也忒奇怪,那古怪的姿勢是做什么呢?難道她趴在陛下腿上?
金釵怎么也想不通這一點,于是問道:“姐姐,方才馮昭媛……是否趴在陛下腿上?”
葉嫵輕微地點頭,心間仿佛風雪肆虐的雪原,冰寒刺骨。
更折磨人的是,心隱隱的痛,好似一只小蟲子一點一點地啃噬,只是細微的痛,卻永遠存在,連續不斷地折磨人。
所謂滴水石穿,這一點一點的啃噬,早晚會吞噬整顆心。
一直都清楚,他和妃嬪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只是她不愿去想,也沒有親眼目睹,到底是隔靴搔癢。方才親眼目睹,而且是那限制級的一幕,她無法再逃避,無法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法再欺騙自己媲!
“馮昭媛趴在陛下腿上做什么呢?還撅起臀部,不覺得累嗎?”金釵蹙眉問道,不知這句話正中她的痛處。
“不知道。”
金釵聽出她的語氣怪怪的,似有傷心,恍然明白,吐吐舌頭,默默地跟著她。
不經意間,走到了御花園,不遠處宮燈的暗紅光影灑在宮道上,像是潑了一層暗紅的血水。
葉嫵心亂如麻,想理清思緒,卻越理越亂。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越糾纏就越無法理清,如今已是一團亂麻,只怕永無理清的那一日,而這團亂麻不理清,他們就無法回到從前了。他們之間的裂痕那么大,好比破鏡無法重圓,他們的感情再也不比從前,他疑心疑鬼、如鯁在喉,她也無法心無旁騖地愛他。
縱然勉強在一起,他們也無法傾盡所有去愛對方,只會折磨彼此、互相傷害。
那么,這樣的愛戀,注定了痛楚一世,又何必苦守在一起?
不如放手,海闊天空,他有他的妃嬪佳麗,她有她的逍遙自在。
更何況,他也沒有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的誠意,甚至,他拒絕和她詳談。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想到此,她輕松了一些,步履也輕快了一些。
“皇嫂。”
楚明亮在前頭歡快地叫,欣喜地奔過來,氣喘道:“皇嫂,我正想去找你呢。”
葉嫵問:“有事?”
楚明亮頷首,讓金釵站遠一些,不讓她聽見,“我不知如何是好,想問問你……”
“與魏國齊王有關?”
“皇嫂一猜即中。”她挽著葉嫵的手臂,癟著嘴,滿目失落,“再過幾日,拓跋大哥就離開金陵了,皇嫂,我怎么辦?”
“公主不如讓他向你皇兄提親,不就能嫁給心儀的夫君了?”葉嫵打趣道,相信公主心中最隱秘的想法定是如此。
楚明亮窘迫不已,臉頰微熱,“我怎好意思說出口?”
葉嫵笑道:“那就沒法子咯。”
楚明亮搖晃著她的手臂,撒嬌地求道:“皇嫂,幫我想個法子嘛,嗯……”
葉嫵拉她進了涼亭,坐下來,一本正經道:“我問幾個問題,公主務必如實回答。”
楚明亮欣喜而鄭重地點頭,葉嫵問:“你為什么喜歡他?喜歡他什么?”
“這個……拓跋大哥文武雙全、器宇軒昂、氣度不凡,我也不知為何喜歡他……總之就是喜歡他……”楚明亮嬌羞的語聲越來越低。全本書庫
“他喜歡你嗎?你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嗎?”
“拓跋大哥喜歡我,我知道的。”
“公主,你不能自以為。”葉嫵心驚,“他可有說海誓山盟之類的誓言?或者他的一舉一動有沒有讓人覺得他很在意你?”
“海誓山盟之類的話,倒是沒有,不過,他帶我去秦淮河畔故地重游……他待我很好、很好,還夜闖禁宮,只為看我……因此,我知道,他喜歡我。”楚明亮笑得甜蜜、柔美,腦中浮現他溫柔而霸道的擁抱,不禁心蕩神馳。
葉嫵膽寒,恨恨不已。
如果楚明亮對他的舉止沒有誤會,那么,拓跋泓是故意欺騙她,還是真心喜歡她?如果他只是欺騙她、利用她,那么,他太可惡了。
拓跋泓,公主對你癡心一片,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楚明亮秀眸微蹙,“皇嫂還想知道什么?”
葉嫵道:“如果公主真的喜歡他,非他不嫁,那么,公主應該當面問個明白。因為,此次他回魏國,你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了。”
“皇嫂說的是,雖為女子,卻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幸福打算。”楚明亮神色堅定。
“公主跟我回寢殿,我有一樣東西相贈。”
葉嫵靈光一閃,拉她回澄心殿。
回到寢殿,從木柜中翻出那把削鐵如泥的金刀,葉嫵將金刀放在她的掌心,“這把金刀無比鋒利,公主見到他的時候拿出來,對他說:我楚明亮以金刀為誓,此生非君不嫁;如若皇兄、母后逼我嫁人,便是金刀見血之時。”
楚明亮驚愕,瞬間覺得這把金刀好沉重,“為什么這么說?”
“說這番話是試探他。如果他有娶你之心,聽了你這番忠貞不渝的話,自然感動得不得了,會向你皇兄提親。如果他沒有……”
“好!我就照皇嫂所說的做,拓跋大哥一定會向皇兄提親!”她興奮道,抿唇微笑。
葉嫵看著她幸福而堅定的笑容,心頭好似壓著一塊大石,重得她喘不過氣。
翌日黃昏,楚明亮喬裝成男子,和近身侍婢莫顏溜出宮。
抵達晉王府的時候,墨藍的絲絨夜幕上綴滿了璀璨的星辰,光華流轉,令人嘆為觀止。
門口的侍衛攔住她們,莫顏亮出出宮的腰牌,才進了大門。
快步來到舉行宴飲的廳堂,里面燈火輝煌,滿堂華彩,主賓近有十人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她們女扮男裝,在門口探頭探腦,被管家拽走。
楚明亮掙扎了幾下,掙脫管家的手,莫顏怒斥:“大膽!”
管家正要罵她們,傳來一道溫柔而威嚴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王妃,這二人混進王府,不知是何來路。”管家指著她們倆。
“四嫂。”楚明亮抬起頭,甜甜地叫了一聲。
“你……公主?”晉王妃錯愕得瞠目,“公主為何穿成這樣?”
管家聽王妃叫她公主,驚詫地睜大眼睛。
晉王妃讓他退下,楚明亮搖晃她的手臂,懇求道:“四嫂幫我一個忙,可好?”
不多時,拓跋泓出來,跟著下人來到附近的長廊。
長廊懸掛的宮燈隨風輕晃,燭影綽綽,灑了一地曖昧的暖紅。全本書庫楚明亮站在這一片旖旎的橘紅光影之中,換了一襲碧色衫裙,靈俏的飛燕髻插著一柄碧玉簪,整個人好似一片碧綠的葉子,色澤清碧,清清爽爽,俏麗動人。
“公主怎地出宮了?”他驚喜地笑。
“我……我知道四皇兄今晚設宴……我閑來無事……便來玩玩……”她暗罵自己爭氣,竟不敢看他,低垂著眸。
“那不如與我一起到里面坐坐吧。”
“不必了,那宴飲……我不喜歡……我只想看看你……”楚明亮說得結結巴巴,舌頭好像打結了,怎么也說不順。
“公主為了我偷溜出宮,我真有面子。”拓跋泓笑語。
“可不是?”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臉腮瞬間熱了,好似橘紅的光影在她臉上染上一層腮紅。
兩日不見而已,就這么想他、念他,她太不爭氣了。
今晚他身穿一襲玄色輕袍,俊朗剛毅,風采依舊,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迷人。她癡癡地看他,忘記了今晚來此的目的。
他含笑看她,知道她已被自己迷住,便由她看個夠。
半晌,楚明亮回神,暗罵自己失態,竟然直勾勾地看他,真不要臉。
“公主若無其他事,我進去了。”拓跋泓笑道。
“有事。”她連忙道,“我有話對你說。”
“公主請說。”
“我……”她想起皇嫂所教的,下定決心,“拓跋大哥,這兩日你就要離開金陵了……我……”
“你擔心你我再無相見之日?”他斂了微笑,誠懇道,“洛陽到金陵并不遠,我會設法來金陵。”
“嗯。”楚明亮有點失望,“想必洛陽齊王府中已有王妃、侍妾。”
“雖然我年紀不小,不過我剛封王不久,只有兩個侍妾,未有王妃。”他如實道,知道了她今日來此的目的。
她猶豫再三,終究做出決定:皇嫂說得對,此次分別,就不知什么時候再相見了;即使他說會設法來金陵相見,但又是何時?既然喜歡他,就應該大膽地表明心跡,如果他有心迎娶自己,自然會動容;如果他不想娶自己,就會諸多推脫。
如此,知道了他的心意,也不至于讓自己年華空守。
她從袖中取出金刀,真摯、決然道:“拓跋大哥,天地為證,金刀為誓,我楚明亮,此生非君不嫁!日后皇兄、母后逼我嫁人,便是金刀見血之時!”
拓跋泓怎么會認不出這柄熟悉的金刀?
葉嫵竟然將金刀轉贈給她!
意思很明顯,葉嫵知道了他與安樂公主之間的事,祝福他們,亦要求他對公主好。
安樂公主這番心堅意決的話,他聽見了,然而,他全副心思放在金刀上,想著葉嫵,便沒有顧及到她。
楚明亮見他怔忪地看著金刀,以為這把金刀和這番表明心跡的話震懾了他,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如此神色,不是被自己震住了,是什么?可是,他為什么一直看著這把金刀?
“拓跋大哥……拓跋大哥……”
“公主這番話,讓我汗顏。”拓跋泓面龐靜沉,拿過她手中的金刀,細細看著金刀。
他送給葉嫵的珍物,她竟然舍得轉贈給旁人,竟然如此踐踏他的心意,一時之間,他怒氣上涌,眼中掠過一抹寒氣。
楚明亮不明白,為什么他一直看著金刀?這把金刀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他面色回暖,笑意清淺,“公主可否將這把金刀轉贈給我?”
她又驚又喜,“這樣啊……只是……”
“這把金刀削鐵如泥,并非凡物,想必跟隨公主已有多年。”拓跋泓誠意十足地說道,“此次分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公主這把金刀轉贈給我,以慰我相思之苦,可好?”
“好。”她欣喜地笑,雖然這把金刀是葉嫵相贈,但如今已是她的,她想轉贈給誰都可以。
“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他容色冷冷,“不過,我無法承諾公主什么,也無法向你皇兄提親。”
楚明亮錯愕,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他無意娶自己嗎?
他將金刀收在籠袖中,右手輕撫她滑嫩的腮,“如公主這樣的美人,貌美如花,金枝玉葉,我怎會不喜歡、不想娶回魏國呢?只不過,我剛封王不久,父皇尚未為我指婚,即使我想迎娶公主,也必須先回魏國向父皇稟明。如若父皇恩準,你我便能廝守終生,楚魏兩國結成姻親,永為友好之邦,必定成為一樁美事。”
她含笑點頭,“我等你的消息。”
拓跋泓沉沉道:“公主體諒我的難處,我自當竭力勸服父皇。”
她依在他胸前,“拓跋大哥,我總會等你的。”
他摟著她,眼睫輕眨,飛落一抹陰冷的笑意。
魏國太子、秦國太子終于離開金陵,所幸這期間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這幾日,楚明鋒都歇在澄心殿,不過總是很晚才回來,與葉嫵老死不相往來。
這夜,起了涼風,吹去些許炎熱。
她本已就寢,卻毫無睡意,索性外出走走。金釵提著一盞宮燈陪在左右,說起慶陽公主的病情。她問:“幾個太醫會診,確診了嗎?”
“聽聞幾個太醫都無法斷癥。”金釵回道,“說慶陽公主的身子氣虛體弱,沒什么病癥。”
“不是神智不清嗎?太醫怎么說?”
“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公主許是心病,只開了藥方讓公主服用。”
葉嫵思忖,太醫的醫術不至于這么差勁吧。
忽然,后背一痛,細細的銳痛,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她止步,頭越來越暈,頭昏目眩……
醒來時,她震驚地發現,滿目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里?是誰綁了自己?
手足沒有被綁,她站起身,漸漸適應了這黑漆漆的地方,感覺這里應該是一間屋子。于是,她摸索著往前走,希望找到房門。
走了幾步,她摸到一個人,一個站著的男子,有著堅固的胸膛、寬厚的肩膀、冷硬的臉龐。
她驚駭地縮手,“你是誰?”
他裹挾著她走到窗臺,打開一扇窗。
葉嫵掙脫他的鉗制,看向他。外面的夜色并不是全黑,借著灰黑的光影,她看清了他的面目,震駭住了。
拓跋泓。
他不是離開金陵了嗎?怎么又夜闖禁宮?
“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拓跋泓低沉道,眼梢似有笑意。
“你要留在金陵?”她掩飾了詫色。
“留在金陵做什么?偷書?”他沉沉一笑。
她思忖,這并非不可能。
他握住她的小手,“不必瞎猜,明日一早我就北上回魏國。”
葉嫵生硬地甩開,當他是洪水猛獸;他并不生氣,付之一笑。
忍不住想,他脫離大隊人馬、只身在金陵多留一夜,只為見自己?還是見安樂公主?
“見過安樂公主了?”
“今日我夜闖楚宮,只為見你。”
拓跋泓俯首看她,眼中含著曖昧的光澤,她下意識地往后退。
葉嫵明白了,剛才他弄暈了自己,只怕金釵也被他弄暈了。她猜不到他的意圖,試探道:“見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他握住她的雙臂,鄭重地問:“為什么把金刀轉贈給公主?”
她冷笑,“公主對你癡心一片,我把本屬于你的金刀轉贈給公主,不是很好嗎?”
他氣急敗壞道:“若你不要,大可還給我!”
“這么說,你對公主只是敷衍?你并不喜歡公主?甚至,你欺騙、利用公主?”她咄咄逼人地質問。
“此事與你無關。”
“公主叫我一聲‘皇嫂’,就與我有關。”葉嫵據理力爭,義正詞嚴地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公主,也沒想過娶她,就不要欺騙她的感情!”
“你怎知我不喜歡公主?怎知我不想娶她?”拓跋泓好笑地反問。
“既是如此,你就不該夜闖禁宮見我,不該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盯著她,一雙黑眼猶如荒野的夜狼,兇戾駭人。
她坦然看他,不甘示弱。
黑暗中,這四只眸子互視對方,好似情深的男女看著彼此。然而他們的眼中,更多的是意氣。
靜默半晌,拓跋泓從烏靴取出金刀,抓住她的手,放在她掌心,“拿著!”
葉嫵竭力抽出手,卻抽不出來,“我不要!”
“為何不要?”他氣道。
“你想送人,就送給公主,而不是我!公主才是你應該喜歡、珍惜、呵護的人!”
“我想送給誰,想呵護誰,你無須費心!”
“反正我不要!”
她激烈地掙扎,掙脫他的手,越用力,他也越用勁,手腕越來越疼……她推他、打他,越是反抗,越是激發他的征服欲……他索性抱緊她,將她夾在冷墻與自己之前,吻她柔軟的芳唇……可是,她閃避太快了,他吻不到,費了不少功夫才扣住她的后腦,才攫住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她驚駭極了,緊閉著唇,他只能蓋印一般吻觸她的唇。
忽然,她張唇,拓跋泓驚喜地闖入,下唇一痛,血腥味立即彌漫開來……他抬起頭,她趁機推開他,總算將他推出兩步遠……
他用手指拭去嘴角的血色,眼梢含笑,眉宇間點染了風流之色,像足了一只偷到葷腥的貓。
葉嫵目色陰冷,“我警告你,你膽敢辜負公主,我饒不了你!”
話落,她倉惶地逃離。
出了這間黑暗的屋子,走了一段長長的宮道,她才認出自己所處的位置。可是,金釵在哪里?
回到澄心殿,所幸大殿沒有宮人,葉嫵徑直進了昏暗的寢殿。
殿內只有一盞宮燈,她陡然止步,心神一緊:楚明鋒坐在榻上,正襟危坐,面龐冷凜。
金釵站在一旁,對她猛使眼色,然后退出寢殿。
“這么晚了,去了哪里?”他冷聲問道,眼中似有寒氣。
哎喲,明鋒又起了疑心,腫么辦?是否知道拓跋泓夜闖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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