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獨寵

誘歡【22】情不自禁地靠近

艷骨歡,誘歡22情不自禁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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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婠婠將楚敬歡背到一株蒼天大樹的樹頭,讓他靠坐著。全本書庫他的臉膛已成青黑之色,雙唇也變得青烏,看來已是毒氣攻心。眼下,能夠救他一命的,唯有一個法子。

猶豫片刻,她下定了決心,只能冒險一次丫。

她解開他的衣袍,雙手扶著他,慢慢地靠近他的右肩,吻在他中毒的傷口上,吸出毒血。

霞鋪雙腮,暈染雙頤。她幾乎無法繼續下去,卻又不得不繼續——她怎能見死不救?

楚敬歡中毒已深,除了吸出傷口處的毒血,還需將五臟六腑的毒逼出來。

蕭婠婠手扣一枚銀針,利落地刺入他頭頂的百會穴,入穴五分,便可逼出體內的毒。

冰魂神針是攝魂術,獨特之處在于:可殺人,也可救人。

她扶他坐好,靠著樹頭,忽然間,她覺得頭暈暈的,五臟六腑翻騰得厲害,嘔出烏黑的血……很累,眼皮很重,四肢乏力……片刻之后,她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婠婠有了知覺,覺得很顛簸,像是坐在馬上。

睜開眼睛,她才知道,楚敬歡已經醒了,正策馬疾馳,將自己擁在身前媲。

這瞬間,她的臉頰熱起來。

“王爺,回城么?”頭不暈了,五內不翻騰了,她覺得全身綿軟,無力得很。

“覺得如何?”他沉聲問道,扣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好多了。”她感覺到他胸膛的熱度,像有火在烤,“那些黑衣人都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好像有神秘人在暗中幫王爺。”

“先歇著吧。”楚敬歡揚鞭催馬。

這是回城的方向,卻不是原先的官道,難道迷路了?

然而,看他策馬疾馳的樣子,又不像迷路。

峰巒連綿,山野起伏,蒼天大樹光禿禿的,滿地落葉。

寒風凜冽,她覺得有點冷,只是后背燙得很。

疾馳半個時辰,蕭瑟冬景之中忽然出現一座樸素的小院落,橫空出世一般。

黑瓦白墻,飛檐古木,這座小院落很不起眼,卻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明凈感覺。

蕭婠婠微微睜眼,看見門庭上匾額寫著四個灰黑的大字:天沁小院。

她正要下馬,楚敬歡卻摟住她的腰肢,抱她下馬,徑直踏入小院。

“王爺,奴婢可以自己走。”她的聲音似蚊聲。

“你中毒了,安分些。”他冷冷道。

小院并不大,過了前院就是后院廂房,有一名長須花白的老者走上來,比劃了幾下。

楚敬歡似乎明白老者的意思,“傳老王,備湯浴。”

老者頷首,再比劃幾下就離去。

走進一間廂房,他將她放在床上,接著坐在床沿,靜靜地看她。

蕭婠婠也看他,不明白他的目光為什么變得這般溫柔。

很困,很倦,昏昏沉沉,她想睡會兒,就一會兒……他冷峻的臉越來越模糊,鏡花水月一般虛幻。

老王是大夫,為蕭婠婠診脈之后便去煎藥。

不多時,侍女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讓她服用。

服藥后,侍女說湯浴已備好,接下來要侍候她沐浴。

而楚敬歡再無出現過。

冬寒時節,沐浴太久容易感染風寒,她很快就從浴桶中爬出來。

本想鉆進暖和的被窩,侍女卻說,王爺傳她過去。

穿上侍女準備好的棉袍、披風,蕭婠婠隨她來到用膳的小廳。

他換了一襲青灰長袍,正在用膳。

她正要行禮,卻聽他以不帶任何熱度的聲音命令道:“服侍本王用膳。”

“是。”她站在他右側,卻不知該做什么。

“你不餓嗎?”楚敬歡淡淡道,“坐下用膳。”

“王爺不是讓奴婢服侍……”

“陪本王用膳,就是服侍本王。”

猶豫須臾,蕭婠婠坐在他身旁的圓凳上,默默用膳。

自從她醒了之后,他變了一個人,面目仍然冷峻,卻面有暖色、溫柔幾許。這是為什么?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為他解毒?

她無法確定。

楚敬歡為她夾菜,沉聲問道:“本王暈過去之后,發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他一定會問起的,于是答道:“王爺暈了之后,那些黑衣人要殺王爺,就在這危急關頭,黑衣人突然接二連三地倒下,莫名其妙地死了。全本書庫奴婢覺得有人暗中相助,但是奴婢在樹林里看不見神秘人。”

“這個神秘人武藝絕頂,他的絕技是江湖上失傳百年的攝魂術‘冰魂神針’。”他目視前方,眸光冷凝。

“‘冰魂神針’?”蕭婠婠沒料到燕王也知道冰魂神針,卻因為他的說辭而暗笑。

“‘冰魂神針’可殺人于無形,也可令人起死回生,更是一種可怕的攝魂術。”

“為什么失傳?”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失傳百年,知曉內情的人早已不在人世。”楚敬歡繼續用膳。

想不到師父所授的絕技“冰魂神針”竟是如此厲害。

她斟酌道:“這個神秘人相助王爺,想必不是壞人。對了,王爺,奴婢以為那些黑衣人不簡單,應該不是劫匪。”

他道:“是不是壞人,還不能斷定,至于那些黑衣人……”他冷笑一記,“一般的劫匪是一盤散沙,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武藝高強,本王斷定,黑衣人是有備而來。”

語聲冷冽,一雙黑眸如覆清霜。

蕭婠婠微驚,“那些黑衣人受人指使,欲置王爺于死地?”

楚敬歡不語,劍眉輕揚。

她暗自思量,什么人欲置燕王于死地?他得罪了什么人?還是朝堂政敵?或者是……忌憚他掌中兵權的人?而他似乎已經知曉指使黑衣人的幕后主謀。

越想越心驚。

楚敬歡定定地瞧著她,思忖著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

她聰慧機智,有很強的上進心,也有權欲之心,善用美色得到她想得到的東西,數次死里逃生之后,她謹言慎行,變得更加機謹、內斂,隱藏了所有情緒,也不再施展美人計,甚至,每次他靠近她,她就很害怕,性情大變,激烈的抗拒,失去了原來的冷靜。

她真的不愿成為自己的女人?

多少女子想贏得他的注目與寵幸,他給過她多次機會施展美人計,她卻抗拒、逃避,好像他是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該說她蠢笨,還是該說她一身傲骨?

楚敬歡淡淡一笑。

越來越喜歡逗弄她,越來越喜歡看她羞窘、無措的俏模樣。

翌日,用過午膳,二人離開天沁小院,繼續尋找慕雅公主。

駿馬徐徐而行,他們在山野間一邊尋人一邊領略蕭疏的冬景。

出宮這兩三日,蕭婠婠總覺得燕王怪怪的,卻又想不通為什么。

公主失蹤,他似乎并不急著找人,不緊不慢,淡定沉著。而且,他支開護衛,與她一起尋人;黑衣人的出現,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她覺得,他好像已經猜到行刺他的幕后主謀。

一個多時辰后,楚敬歡提議歇一下。

吃了一塊面餅,喝了水,她突然覺得小腹有點不適,跑向附近的草叢。

只是須臾,他便聽見一聲慘叫,是她呼救的聲音。

立時,他飛速奔過去,如箭離弦。

原來,她陷在危險的沼澤地中,辛苦地掙扎,松軟的泥土沒至她的胸口。

情勢危急,楚敬歡轉眸四處,找到一根較粗較長的樹枝,將樹枝遞至她身前,“用力抓住,本王拉你上來。”

沼澤泥土已經沒至她的咽喉,再遲一點點,她就被吞沒了。

蕭婠婠抓住樹枝,被他拉出沼澤地。

命懸一線,那種驚懼,無以言表。

她滿身污泥,癱軟在地上,心有余悸。

楚敬歡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了。”

他們向前行,希望找到小溪或小河清理身上的污泥。

前行不遠,果然有一條清澈的小溪。

她躲在樹叢中脫下臟污的棉袍、披風,絲衣和褻褲也臟了,必須脫下來,再穿上他的錦袍、披風。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不過以他堂堂王爺之尊,愿意將披風和外袍給她穿,已算憐香惜玉。

他只著錦緞單袍,坐在篝火前烤火。

蕭婠婠迅速將臟污的衣服洗干凈,晾在篝火邊烘干。

“奴婢不冷,王爺披上披風吧。”說著,她解下披風。

“不必。”楚敬歡瞥她一眼,她嬌小的身軀裹在寬大的棉袍和披風中,有點滑稽。

想象著自己的衣袍裹著她瑩白的身軀,他不由得地心神一蕩。

一時之間,二人無語。

山野間很寂靜,只有寒風的呼呼聲。

冬日天黑得很快,想來要在山野間過夜了。

楚敬歡望望天色,道:“荒山野嶺的,沒有過夜之處,今夜只有將就一下。全本書庫”

蕭婠婠點點頭。

每隔半個時辰,他便練武以御寒。

她驚嘆于他高強的武藝,力道剛猛,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那鋒利的寶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風,無數落葉被刀風卷起,漫天飛舞。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怔忪忘我。

燕王的武藝,與凌立相比較,自然是勝出一籌。

夜已深,她換上烘干的衣袍,靠著樹頭睡著了。

楚敬歡也昏昏欲睡,被寒風一吹,陡然驚醒。

篝火快熄滅了,他添了幾根柴火,火勢慢慢旺起來。

轉過頭,他看著她,她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睡得不安穩。他拂開她凌亂的鬢發,火光映紅了她蒼白的小臉。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身,冰涼冰涼的,如此下去,必定感染風寒。

于是,他將她抱在懷中,以披風裹著她,密不透風。

她沉睡的樣子,艷媚,魅惑,仿佛有一種誘人的魔力,讓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她的長睫卷翹欲飛,她的唇瓣柔軟如花,她的幽香撩人心懷。

蕭婠婠在他懷中蹭了蹭,似乎想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雙臂環著他的腰身,頭靠在他的肩窩,好像睡得很沉、很舒適。

她的鼻息灑在他的頸間,若有若無,他覺得有些癢。

柔嫩的唇近在眼前,可以為所欲為。

念頭一起,血脈疾行。

楚敬歡俯唇,微抬她的下頜,輕輕碰觸她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軟,意料之外的悸動。

本想離開,卻眷戀不舍。

他繼續這個吻,因為他是燕王,吻一個宮廷女官,不可以么?

含著她的唇瓣,吮吸,慢慢逗弄。

柔軟,濕潤,清甜,甘香,這是屬于她的味道。

她仍然沉浸于睡夢中,毫無反應。

接著,他輕吻她的鼻尖,眉心,眸心,雙腮,極輕極慢,留戀不舍似的。

最后,回到雙唇,他溫柔有力地吻著,不斷地索求著她的甜美。

血脈賁張,心火早已燎原。

可是,楚敬歡只能讓那熊熊的火焰慢慢熄滅。

睡夢中,蕭婠婠夢到自己置身冰窖,寒氣逼人,凍得骨頭酸痛。

不知何處傳來的一股暖流,溫暖了手足,她好像看見了一團火光,摸到了發燙的軟枕,緊緊地抱著……四肢開始暖和,她舒服地墮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得癢癢的,徐徐清風一般地吹拂著。

春暖花開,桃花燦爛,她遍體舒坦,依稀是自己為燕王解毒的光景。

是的,她要將燕王體內的毒吸出來,要用力地吸。

楚敬歡一震,瞬間僵化。她回應他的吻?她醒了?可是,她雙目緊閉,仍然沉在睡夢中。

她很生澀,不讓他喘氣,他一笑,反客為主,吮著她的唇。

唇齒癡纏,可是,今夜只能僅限于此。

睜開眼睛,蕭婠婠發現自己被燕王抱在懷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楚敬歡淡定地放開她,站起身舒展筋骨。

她深深垂首,雙腮染了霞光似的,紅得嬌艷。

怎么會這樣?

啃面餅的時候,她琢磨著昨夜的夢……她好像夢到自己再次為他吸毒,卻又不盡然……夢的后半截,她想不起來了。

怪不得不覺得冷,原來是睡在他的懷里。奇怪的是,他竟然會抱著自己。

吃飽之后,楚敬歡道:“今日往東走。”

她問:“要去東郊么?”

“婥兒應該不會南下。”

“東郊……”蕭婠婠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公主曾說過,公主與林公子就是在‘杏花春’相遇、定情的。王爺,公主會不會在‘杏花春’?”

“有可能。”

二人飛馬趕往東郊“杏花春”。

京衛搜過東郊,“杏花春”自然也搜了,卻搜得不仔細,楚君婥又故意藏匿,自然找不到她。

果不其然,慕雅公主藏身于“杏花春”的雅房。

楚敬歡一見她就訓斥道:“婥兒,你膽大妄為!你知不知道,陛下差點兒將皇宮和京城翻過來。”

“皇叔,我又沒有去哪里,只是在‘杏花春’散散心嘛。”楚君婥不屑地頂嘴。

“散心!”楚敬歡大怒,“若是散心,為何偷偷跑出宮?為何不說一聲?”

“王爺息怒。”蕭婠婠趕忙道,向公主使眼色,“公主許是忘了告訴宮女。”

楚敬歡怒哼,拂袖坐下。

楚君婥撅著唇,氣呼呼道:“皇叔,我沒有錯,是皇兄錯。君無戲言嘛,皇兄已經為我和林大哥賜婚,卻暗中命禮部不定婚期,皇兄根本不愿讓我嫁給林大哥。”

他飲了一口茶,問:“你怎知你皇兄不愿?”

她氣得手舞足蹈,激動得唾沫橫飛,“那日我去景仁宮,無意中聽見貴妃娘娘對宮女說,皇兄根本不會讓我嫁給林大哥。因為,林氏黨羽眾多,權勢大,我再嫁入林家,林氏的權勢就更大了。若林氏聯手楊氏、上官氏、夏侯氏,就足以威脅皇室。皇兄不會做不利于帝位、不利于自己的事。”

蕭婠婠看著燕王,期待他的反應。

楚敬歡好似不生氣了,悠閑地飲茶,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緒。

楚君婥拉著他的衣袖,懇切地求道:“皇叔,我真的很喜歡林大哥,此生此世,非林大哥不嫁。我知道,皇叔的話,皇兄會聽的,皇叔幫幫我,好不好?”

“你與林天宇的婚事,牽涉頗廣,皇叔的話,你皇兄不會聽。”楚敬歡一口拒絕。

“皇兄多多少少會聽皇叔的話,皇叔,婥兒求求你了,幫幫婥兒吧……”她哀戚地求著。

“婥兒,不許胡鬧!”他低叱,狀似隨意地看一眼蕭婠婠。

蕭婠婠明白他的意思,拉住公主,“公主,陛下一向敬重嘉元皇后,或者可以去求她成全。”

楚君婥雙眸一亮,“對對對,我去求皇嫂。”

回宮當晚,楚君婥就跑到慈寧宮去求嘉元皇后,當然,她硬拉著蕭婠婠一起去。

蕭婠婠知道,林舒瑤不好應承公主的請求。

因為,林舒瑤心中清楚,陛下忌憚林氏的權勢,不會任憑林家的權勢如日中天。

再者,此生此世,她唯一愛的人就是陛下,她也不愿陛下的帝位與權柄受到任何威脅,更不愿陛下與娘家有任何沖突與矛盾。

楚君婥苦苦哀求,使盡各種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把鼻涕一把淚,決意打動嘉元皇后。

林舒瑤被她磨得了一個時辰,最終松口,說可以幫公主說幾句話。

聞言,楚君婥蹦蹦跳跳地回殿了。

“此次找回公主,多虧了你。”林舒瑤坐在繡墩上,宮娥將她發髻上的金釵珠簪卸下來。

“此乃奴婢本份。”蕭婠婠淡淡道。

“你面色不大好,這兩日在宮外尋找公主,是否累著了?”

“沒什么,今晚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林舒瑤揮手,宮娥退出寢殿,她拉著蕭婠婠的手坐在床榻上,緩緩道:“哀家也希望天宇與公主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咳,世難兩全,想說服陛下應允這樁姻緣,難于上青天。凌尚宮,你可有法子?”

蕭婠婠道:“奴婢沒有想過這事,奴婢想想,盡力為娘娘分憂。”

林舒瑤點點頭,“好,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蕭婠婠告退,回六尚局就寢。

次日午時,她正用膳,慕雅公主風風火火地闖進她的房間,大聲嚷嚷。

她立即起身行禮,卻被楚君婥一把拉起來,“凌尚宮,皇嫂說你有法子讓皇兄應允我與林大哥的婚事?”

“小聲點,公主想讓六尚局的人都知道么?”

“哦,是是是,小聲點。”楚君婥興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說。”

“公主,稍安勿躁。”

“我怎么可能不著急?快說嘛。”楚君婥急得跺腳。

蕭婠婠安撫道:“公主聽奴婢慢慢說。”

她讓楚君婥坐下來,斟酌道;“公主,奴婢保證,一定讓陛下應允這樁婚事,不過公主不要過問奴婢用的是什么法子。此事就讓嘉元皇后與奴婢來辦,公主不要過問,可好?”

楚君婥咬唇沉思,半晌才頷首。

蕭婠婠繼續道:“還有一點,公主切莫著急,因為此事急不得。只要公主能夠嫁給林公子,等個一年半載也無妨,是不是?”

“要一年半載?”楚君婥驚道。

“這是最壞的情況,也許三四月就可說服陛下,總之,公主信奴婢一回,不要過問,耐心等待,可好?”

楚君婥蹙眉,挑眉,最終展眉。

對王司記、楚司言小懲大誡以后,尚宮局的人不敢再懶惰散漫,循規蹈矩,恪盡職守。

這招殺雞儆猴,威懾眾人,還真管用。

當然,她們對蕭婠婠的不服,不是消失了,而是轉到背地里,搞一些細微的小動作。

尚儀局、尚寢局的司級女官鮮有才能出眾者,她向中宮推薦尚儀、尚寢人選,都挑不出人。

盡管如此,還是要推薦。

數日后,中宮傳旨,她去了一趟坤寧宮。

越一日,楊晚嵐親臨六尚局,坐于大殿的尚宮首座,接受眾女官的跪拜。

“半月前,凌尚宮協助皇叔尋回公主,也算功勞一件。”楊晚嵐緩緩笑道,“這證明,凌尚宮才干出眾,足以掌領六尚局。”

眾女官道。

“凌尚宮是大楚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尚宮,你們當中有幾位資歷比她老、才干與她相當的司級女官,也可擔任尚宮,不過本宮為何選凌尚宮呢?”楊晚嵐望著眾人,笑得端莊。

眾人不語,期待著下文。

楊晚嵐道:“原因有三:其一,凌尚宮不僅才干出眾,而且聰慧機智,尤其是應變力,可謂臨危不亂,處之泰然。其二,尚宮人選,本有三人,決定人選之前,本宮問過皇嫂、陛下和各宮娘娘,凌尚宮所得好評最多,人緣最佳,此乃尚宮一職必須的。因為六尚局要服侍后宮,需左右權衡,謹慎應對,萬萬不能意氣用事。其三,凌尚宮心胸寬廣,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本宮相信她能夠掌領六尚局,為本宮分憂,盡職盡責地服侍各宮娘娘。本宮也希望諸位以凌尚宮為尊,守望相助,忠心侍主,心無二致。”

眾人答道。

“還有一事要宣布。”楊晚嵐柔聲道,“數日來,本宮一直在甄選尚儀、尚寢的人選,今日總算決定了。”

眾女官眼睛一亮,群情激動,尤其是尚儀局、尚寢局的司級女官,萬分期待。

楊晚嵐輕笑,“凌尚宮推薦六人,本宮反復甄選,覺得尚儀局、尚寢局的司級女官有待磨練,便讓凌尚宮推薦另外四局的司級女官。凌尚宮向本宮推薦四人,本宮覺得王司記和楚司言才干出眾,服侍內宮已有十余年,熟悉各局事務和各宮娘娘的情況,凌尚宮對她們二人也頗為贊賞,本宮決定,晉王司記為尚儀,晉楚司言為尚寢。”

王司記和楚司言驚詫不已,好像沒聽明白皇后的話。

有人歡喜有人憂,尚儀局和尚寢局的司級女官頹喪不已。

經過身旁人的提醒,王司記和楚司言才從震驚中醒來,下跪謝恩。

“起吧,本宮希望你們二人盡快熟悉二局內務,統領好二局,協助凌尚宮管好六尚局,盡職盡責,服侍好各宮娘娘。”楊晚嵐溫婉地教導。

“是,奴婢不會辜負娘娘和凌尚宮的期望。”二人異口同聲道。

“此次本宮從六局選拔尚儀和尚寢,是希望六尚局不要墨守陳規,善用才干出眾者,莫埋沒人才。尚儀局和尚寢局的司級女官或有不服,本宮希望你們聽從王尚儀、楚尚寢和凌尚宮的命令,不許心懷怨懟,伺機報復,如有違者,懲處從嚴。”楊晚嵐重聲道。

眾人應道。

“是金子總會發光,只要勤勉肯學,恪盡職守,凌尚宮看得到,本宮也看得到。本宮希望諸位盡心盡力服侍內宮,同心同德,知道嗎?”

再訓誡幾句,楊晚嵐在六尚局女官的恭送下離去。

這日午后,王尚儀和楚尚寢來到蕭婠婠的廂房,致謝之外,承認先前所犯的錯,求她原諒。

蕭婠婠沒說什么,只讓她們盡快熟悉尚儀局和尚寢局,打理好二局。

第二日早上,六尚局所有女官齊聚大殿,蕭婠婠將尚儀局和尚寢局主官的信物交予她們。

午后,吳公公傳話,讓她去一趟乾清宮。

來到乾清宮的西暖閣,她看見陛下歪在軟榻上,微閉著眼,似在假寐。

這樣的他,散發出一種慵懶而矜貴的氣息,她從未見過,心潮澎湃。

可是,她不能再被他所惑,不能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兒女私情,必須滅情絕愛。

蕭婠婠屈身叩拜,輕聲道:“奴婢參見陛下。”

片刻后,楚連玨才擺手讓她起身。

“聽聞皇叔在南郊遇到黑衣刺客,后有神秘人暗中相助,殺光所有黑衣刺客,救皇叔與你一命。”他支起身子,懶懶問道。

“是的,陛下。”她訝異,這事已過了半月,陛下為什么今日才問起。

“你可看見那神秘人?”

“奴婢也覺得奇怪,尋了一圈,卻看不到人。”她淡聲答道。

“你還看見什么?”楚連玨盯住她,褐眸清亮灼人。

即使低著頭,她也感覺得到他迫人的目光,謹慎道:“王爺中了飛鏢,倒在地上,那些黑衣人欲殺王爺,卻在此時,黑衣人接二連三倒地身亡,奴婢沒看清那神秘人是如何殺人的,后來王爺說那神秘人的絕技是‘冰魂神針’,殺人于無形。”

他再次問道:“當真沒看見?”

蕭婠婠低垂著螓首,“奴婢不敢欺瞞。”

陛下懷疑了嗎?婠婠腫么隱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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