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31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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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不可能!她喜歡的,只有楚連玨。全本書庫
不,她要復仇!她不能動情!一旦有了情感羈絆,就無法心狠手辣!
她沒有抗拒燕王,只是——即使抗拒了,也無法逃脫。
既然燕王有心,她就順勢成為他的女人,以身誘他。
“請公公代為轉告主人,我這么做,是有目的的。鳳王的出現,我始料未及,想必燕王也是始料未及。我瞧得出來,燕王對待我似乎不再是單純的棋子。我趁機引誘燕王,讓燕王泥足深陷,更有利于日后行事。丫”
“那你為何不對陛下施展美人計?”他反問道。
“陛下對我還未上心,時機尚未成熟。媲”
“主人告誡你,以美人計令陛下或是燕王泥足深陷,并無不可,但你絕不能動情,否則,萬劫不復!”張公公厲聲道。
“我謹記在心。”
“燕王城府極深,一舉一動絕非無的放矢,你以為燕王真的對你動心?真的喜歡你?”
蕭婠婠的螓首深深低垂。
張公公語氣極重,“燕王侍妾如云,夜夜歡愉,豈會對女人動心?他看似對你動心,實則要你愛上他,死心塌地地為他辦事,成為一顆聽話的棋子。一旦你再無利用的價值,或者你變心,他便棄子,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像你這樣的棋子,陛下剛登基不久,燕王便調教過一個,那人是慈寧宮中的一個宮女,清秀可人,聰明伶俐,遇事有急才,為他辦了不少事,打探了不少宮廷內幕。一年多后,這宮女愛上一個侍衛,背叛了燕王,他便殺人滅口。”
一席話,她聽得心魂俱震。
楚敬歡一眼相中自己,要自己成為他的耳目,為他辦事,想來也是看中自己還不算笨的頭腦。
張公公繼續道:“燕王調教你,想將你調教成一個厲害的細作,為他打探宮廷內幕。但是,你是什么人?你的主人是誰?仇深似海,你要借著他的權勢得到你想要的,將計就計,利用他行事。”
蕭婠婠冷汗涔涔,“公公教訓的是。”
“有兩次,燕王約你在青樓見面。你看見青樓女子施展媚術取悅男人,是他特意安排的。”
“他為什么這么做?”
“燕王要將你調教成一個八面玲瓏、聰慧機智、無所不能的細作,讓你觀摩媚術,學習如何取悅男子,目的在于:有朝一日,你終究會被陛下看中,飛上枝頭變鳳凰。屆時,你把陛下迷得神魂顛倒,而他控制你,就能得到更多的內幕。”
“我明白了。”
她心里很亂,先前對燕王的認識與判斷,因為張公公的話而支離破碎。
真如張公公所說,楚敬歡要將自己調教成一個厲害的細作、迷惑楚連玨的女子?他親近自己,只是美男計?只是擔心自己的心被鳳王勾走而先下手為強、收服自己的心?
也許是的吧。
她終于清醒了。
她回到皇宮的目的是查出蕭氏滅族的真相,是復仇,絕不能對楚氏任何一人動情!
對了,還有一事,她必須問問,“公公,我覺得宋之軒有點怪怪的,他與凌玉染之間……”
張公公道:“此事我會向主人稟報,時辰不早,回去吧。全本書庫”
林舒雅將永壽宮的宮人進行大清理,重新登錄在冊,嚴加審問,有嫌疑、有異心的都逐出永壽宮,派往浣衣所或是其他宮苑服雜役。
吳公公負責徹查皇子被人謀害一案,也沒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五月初三,慕雅公主與林天宇大婚的吉日。
晴空萬里,天宇湛藍如海,飄浮著朵朵云絮。
本朝權勢顯赫的林氏迎娶公主入門,皇家婚典自然隆重,林家的排場與花費也是冠絕當世。
大紅絨毯從皇宮正門開始鋪延,經過城中大道,足足綿延數里。
婚典法器,皇家陪嫁,禮樂喧天,花瓣飛揚,一路迤邐至林府。
萬人空巷,老百姓擁在街上觀看這數年難得一見的盛大婚禮。
蕭婠婠身為六尚局女官之首,理應陪著公主嫁入林府,提點禮儀,代表皇家總領女方事宜。
楚君婥想看看這盛大的場面,她阻止了,說新娘撩開喜帕,不吉利。
抵達林府,吉時至,宮中喜娘扶著公主踏入大堂,拜堂成親。
然后,新郎新娘入洞房。
喜房內,蕭婠婠提點這對新人再行一套皇家婚儀,飲合巹酒。
待一切忙完,天色已暗,婚宴開始,新郎出去待客。
“凌尚宮,這鳳冠好重,能不能取下來?”楚君婥蹙眉道。
“可以取下來。”蕭婠婠笑道,示意宮娥為公主取下龍鳳珠翠冠。
“我餓了,可以進食么?”楚君婥紅撲撲的臉皺成一張苦瓜臉。
蕭婠婠吩咐宮娥呈上膳食,服侍公主進膳。
用膳后,楚君婥揮退宮娥,拉著她的手,緊張道:“稍后酒宴散了,我……我該怎么辦?”
“公主莫緊張,新郎回來,就是洞房了。”蕭婠婠拍拍她的手。
“我……萬一他醉了,怎么辦?”
“假若新郎醉了,公主就服侍他就寢咯。”
“我服侍他?我都服侍不好自己,如何服侍他?”
“今日之后,公主便要與林公子攜手一生、白頭到老,再不比從前。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林公子是公主的夫君,也是公主喜歡的人,公主自然要盡一點為人妻子的責任,是不是?”
“那假如……他沒有醉……那該如何?”楚君婥的臉緋紅一片。
“芙蓉帳暖度,公主就成為林公子真正的妻子了,這不是公主期盼的嗎?”蕭婠婠含笑勸道,“公主無須害怕,船到橋頭自然直,假若公主害羞,還有林公子嘛。”
“哎呀,你說什么呢。全本書庫”楚君婥羞窘地別過身子。
“公主,奴婢該回宮了,外面八個陪嫁宮女都是公主的近身侍女,有事便吩咐她們。”
“不要走,多陪我一陣。”
“公主,這有違宮規。”
“我才不管宮規,我對六尚局的人說,要你多留兩個時辰,讓她們先回去復命。”楚君婥撅唇強硬道。
蕭婠婠知道公主一向說到做到,也就沒說什么。
這夜,直到酒宴將散,她才離開林府回宮。
公主本想派人送她回宮,她說不用,這才一人獨行。
行至十字路口,她望見右側的街上停著一輛馬車,車夫朝她招手。
那車夫是熟人,她走過去,上了馬車,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一抹龐大的黑影矗在車廂后面,黑暗中,一雙黑眸炯炯晶亮。
她剛想坐在車廂左側,冷不防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拽,她跌在他的懷中。
鋪天蓋地的酒氣籠罩而來,可見他飲了不少酒。
在這辛辣的酒氣中,她聞到熟悉的陽剛之氣,獨獨屬于他的體味。
下一瞬間,他將她鎖在懷中,埋首于她的頸窩,像是在她的頸上咬了一小口,吸著她的骨血。
很用力地吮吸,很有力地啃噬。
蕭婠婠想推開他,卻覺得綿軟無力,因為他的啃吻而癱軟。
楚敬歡嗅著她的馨香,吻著她的柔軟,越發沉迷,無法自拔。
流連于她滑嫩的雪頸,燙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烙印,嬌軀在懷,他想怎樣就怎樣,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拒絕他的寵幸。
酒意焚心,熱念焚身,血脈疾速而行,他無法克制這一股沖動。
不管這沖動是因為酒意而起,還是因她而起。
他的唇舌緩緩上移,吻著她小巧的下頜,她的雙掌貼在他胸口,他引著她的雙臂摟住自己的脖子。就在他正要吻她的唇之際,她突然推拒,閃避他的唇。
蕭婠婠被他撫弄得迷失了自己,因為熱氣上升而猛然回神。
不可以!
她驚心于自己的沉迷,生硬地推開他,脫離他的懷抱,坐在車廂左側。
楚敬歡沒有強迫她,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拒絕自己的親近。
“時辰不早,奴婢該回宮了,王爺有事吩咐嗎?”即使車內很暗,她也窘得不敢看他的眸。
“自然有事。”他的嗓音低沉沙啞,還未從方才的激烈中恢復過來。
她默然,靜候他吩咐,有些心神不寧。
方才,自己為什么不立即推開他呢?逢場做戲也至于那樣吧!
可是,他那么強硬,推得開嗎?
他冷冽地問:“既然陛下已寵幸你,為何沒有晉封你?”
聲音恢復了沉朗。
她答道:“陛下并無寵幸奴婢,王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他在宮中的耳目相當厲害,所得的內幕也相當準確,此次為何不準?莫非他只是試探自己?
一時之間,她無法斷定他的意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楚敬歡道,“你做過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奴婢自然清楚。”方才的糾纏,鬢發有些凌亂,她拂了一下亂發,“假若奴婢有朝一日得到陛下的恩寵,必定及早告訴王爺,讓王爺為奴婢欣喜。”
“那敢情好。”他的聲音清朗中有一點點的滯澀,“本王希望你早日得寵,與皇貴妃分庭抗禮。”
“奴婢自當努力。”
突然,馬車沉靜下來,他們仿佛置身一個空曠的城。
蕭婠婠不知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他被自己的話激怒了嗎?
在他面前,她從未這般膽大妄為、這般無所顧忌,從未故意挑釁他。
她這是怎么了?
上一刻激烈糾纏,下一刻冷漠如冰,他們之間也太奇怪了。
不多時,楚敬歡開口問道:“本王吩咐你的事,辦得怎樣?”
“王爺問的是哪件事?”
“哪件事?”他隱隱發怒,“本王吩咐的事,你竟敢忘記?”
“六尚局忙于公主的婚嫁,奴婢無暇他顧。”
她聽見他粗重的氣喘聲,他冷漠地吐出三個字,“和嬪。”
其實,她是故意的,“和嬪原是六尚局女史,意外得寵,不過陛下絕少召她侍寢。雖然她連番晉封,是各宮娘娘和宮人眼中是得寵的妃嬪,卻并不驕矜,反而謙遜溫良。她常去永壽宮,有意靠攏皇貴妃,皇貴妃的龍胎三次差點兒被人謀害,都是她及時攔住,識破陰謀。也因為如此,陛下晉她為和嬪。”
楚敬歡冷沉道:“此人一身本領,很不簡單,城府很深。”
蕭婠婠挑眉道:“寒玉,馬齒莧,黃連,大黃,和嬪懂得很多,當真不可思議。奴婢不明白,為何她要幫皇貴妃?”
“后宮女子,朝思暮想的無非是得寵。和嬪已得到陛下的寵幸與應有的位分,所想的自然是得到更多的恩寵與更高的地位。靠攏皇貴妃,是最好的捷徑,倘若皇貴妃接納了她,她既可得到皇貴妃的庇護,也可得到陛下更多的寵愛,甚至還有晉封的可能。”
“和嬪做到了。她救皇貴妃三次,皇貴妃應該很信任她。”
“千萬不要低估了皇貴妃,皇貴妃能夠長寵不衰,其手段與心機不可小覷。”楚敬歡沉吟片刻才道,“和嬪天賦異稟,意外得寵,只怕不是意外,和嬪這個位分也不是她的最終目標,本王斷定,此人野心極大。”
“她有什么野心?”蕭婠婠也覺得冷香是一個謎。
“這便是你的任務。”
“奴婢盡力。”
他又問道:“皇貴妃的龍胎三次遭人謀害,你以為幕后主謀是誰?”
她想了須臾才回道:“奴婢無法確定,下毒手的三個宮人都已自盡,無從查起,不過,在皇貴妃心中,何人謀害龍胎,想必已有答案。奴婢以為,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最有可能出手,不過,和嬪也有可能。”
楚敬歡有些詫異,“和嬪?為什么這么說?”
她沉靜道:“通常只有殺人真兇才最清楚如何殺死人的,龍胎被謀害三次,都是和嬪識破,因此,和嬪也有嫌疑。”
他沉沉道:“言之有理。陛下下令徹查,命吳公公暗中查探,如此看來,陛下決心保住林氏姐妹的龍胎。只要皇貴妃龍胎不保,嘉元皇后的龍胎便不能現世。”
她點頭,“只是不知能否查到幕后主謀。”她忽然想問一個問題,“王爺想看著皇貴妃和嘉元皇后的孩兒出世嗎?”
他反問:“不然呢?”
蕭婠婠試探道:“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
楚敬歡低聲一笑,“大事?本王有何大事?本王只不過對陛下和嘉元皇后的私情有興致。”
她知道他不會說實話,便不再多問。
談得差不多,他送她回宮,一路上,車廂靜悄悄的。
抵達宮門附近的一條街,她和言告辭。
忽然,手臂被他扣住,她順勢跌在他的懷中。
“為何與本王置氣?”楚敬歡從身后摟著她,握住她雙手。
“奴婢不敢。”她冷靜道,心慌慌的。
“不敢?膽敢頂撞本王,還說不敢?”
“是否因為本王說陛下寵幸了你?”
“是又怎樣?”她冷哼。
“本王只是試探你。”他沉聲低笑。
“王爺高高在上,竟像那些公子哥兒這般無聊……”她嬌嗔道。
楚敬歡并不生氣,貼著她的臉腮道:“本王從試探中得知,你與本王置氣,是因為被本王冤枉。”
她掙了掙,“奴婢該回去了。”
他的臉磨蹭著她的腮,“同本王回府,嗯?”
蕭婠婠心魂一顫,“若被發現,奴婢無法圓謊……奴婢必須回去……”
他的嗓音越發低沉惑人,“就說公主要你留宿林府。”
她被他的話語與熱氣攪得心煩意亂,“只怕不妥,遲早會被識穿的。”
吼吼,婠婠會跟燕王回王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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