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獨寵

誘歡【81】廢后

艷骨歡,誘歡81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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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親娘照顧的孩子,是世間最可憐的孩子,臣妾只是覺得,對于公主來說,皇后娘娘是最好的母親。全本書庫”其時,她正在整理床榻上的衾褥。

“原來你是想到了朗朗,朕覺得,朗朗有你照料著,朕非常放心。”他從身后抱住她丫。

“臣妾到底不是朗朗的親娘,倘若娘娘還在世,朗朗會更幸福的。”

“瑤兒……”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腦中浮現瑤兒的一顰一笑,“瑤兒在天之靈,看見你把朗朗照顧得這么好,一定會很欣慰。”

“臣妾擔心,防不勝防……”蕭婠婠到底說出口,眼下楚文曄已經遭罪,接下來會是朗朗嗎?

“不必擔心,朕絕不會讓人傷害朗朗一根毫毛。”楚連玨褐眸緊瞇,忽而一笑,“玉染,今晚加把勁,今歲為朕生養一個孩子。”

她笑道:“假若臣妾懷孕了,就沒有那么多精力照料朗朗了。”

他湊在她的頸窩偷香竊玉,“無妨,不是有藍飛雪和碧蓉嗎?”

蕭婠婠閃躲著他的唇舌,“宮人畢竟是宮人。”

楚連玨笑呵呵道:“那你只能辛苦一點了。媲”

話音方落,他一把抱起她,雙雙上床。

鳳帷春醉,鸞帳旖旎,榻上鴛鴦肢體相纏,被翻紅浪,低低的笑聲令人臉紅心跳。

只是,很快的,他沉沉睡去。

楚連玨希望蕭婠婠懷孕,她沒懷上,林舒雅卻懷上了,守喜太醫卻不是宋之軒。

皇貴妃再度懷上龍種,在后宮掀起一股熱浪,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更多。

自從陛下歸朝,后宮以貴妃凌玉染最得寵,風頭最強勁,妃嬪和宮人都看她臉色行事,巴結的人數不勝數。可惜,景仁宮一直沒有傳出喜訊。

而今,永壽宮傳出喜訊,那些墻頭草跟著風向轉,幾乎踏破了永壽宮的宮門。

皇貴妃林舒雅,風光榮寵,與數年前蕭婠婠剛進宮的時候一樣,無人及得上她的風頭。

不過,蕭婠婠看得出來,楚連玨對于林舒雅這一胎,并無多大的欣喜,也難得去永壽宮一趟。

宋之軒來請脈的時候,問過她,是否開一些調理身子、滋陰養氣的湯藥給她服用,她總是說,順其自然。

春寒料峭的二月,御花園繁花似錦,百花爭艷,花香襲襲。

有妃嬪游園賞花,有宮人澆花剪花,有人放紙鳶……

這日,蕭婠婠聽宮人稟報,林舒雅在御花園散步,邀月公主也在御花園放紙鳶。

拿著紙鳶跑著跑著,邀月公主沒有看見前面的人是誰,徑直沖過去,撞到了林舒雅。

幸虧身旁的宮人及時拉住邀月公主,林舒雅才沒有被撞倒,只是受了一點驚嚇。

此事并沒有完,林舒雅緊張過甚,斥責邀月公主不長眼睛,亂闖亂撞,不懂規矩,是野丫頭……

邀月公主被罵得狗血淋頭,委屈地哭了。

接著,正在氣頭上的林舒雅來到池邊消消火,沒想到,被激怒的邀月公主神不知鬼不覺地沖過去,將她推到池中。

落水的林舒雅很快被附近的侍衛救上來,不過池水寒涼,她腹中的孩兒在她還在池中浮沉的時候就流掉了。

兩個月的胎兒,被邀月公主那一推給推掉了,林舒雅怎會善罷甘休?

她由宮人攙扶著來到坤寧宮,要皇后交出邀月公主。全本書庫

蕭婠婠匆匆趕到,楊晚嵐剛從寢殿出來,林舒雅看似虛弱,其實面色還挺紅潤的。

“皇后娘娘,把邀月公主交出來!”林舒雅對楊晚嵐喝道,中氣十足,怒容滿面。

“本宮問過珞兒了,珞兒根本就沒有推你,是你自己掉入池中的,林舒雅,你不要誣陷珞兒。”楊晚嵐眉心緊蹙,不甘示弱地回敬。

“那么多宮人親眼目睹,容不得公主抵賴!”林舒雅怒火點眸,盛氣凌人道,“若非公主推本宮,本宮怎么會掉入池中?難道是本宮故意掉入池中的?本宮孩兒沒了,本宮一定要公主陪葬!”

“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有話慢慢說……”蕭婠婠適時地勸道。

林舒雅怒極反笑,“慢慢說?跟這種蛇蝎心腸的人有什么好說的?膽敢害死本宮的孩兒,本宮要她們血債血償!”

楊晚嵐臉龐緊繃,“本宮奉陪到底!是非曲直,由陛下裁奪!本宮不怕你林舒雅!”

這兩人的戰火燒得正旺,除非拼個你死我活,否則不會鳴金收兵。

這就是蕭婠婠想要看見的,想要發生的結果,至于結果如何,自然是慢慢看了。

不多時,楚連玨駕到,眾人行禮迎接。

他坐在首座上,面色冷沉陰暗,眼中厲色分明,瞪向楊晚嵐,又看向林舒雅,并無多少憐惜之情。

“傳人證。”他直接傳召事發之時在御花園的宮人。

吳濤帶進來一個宮娥、一個公公,兩個人證跪在地上,行禮后便不出聲。

楚連玨面無表情地問道:“今日上午,你們可在御花園?如有虛言,朕不會輕饒。”

那宮娥道:“奴婢在御花園剪花。”

“看見了什么?”

“奴婢看見邀月公主突然出現,快速地奔向皇貴妃娘娘,用力地推娘娘……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娘娘不防,立足不穩,就掉入池中,身邊的宮人也來不及拉住娘娘……”

楚連玨又問公公,公公的供詞差不多,是邀月公主猝不及防地從背后奔過來,推林舒雅。

楊晚嵐慌了,怒道:“你們血口噴人!”她焦急地辯解,“陛下,不是這樣的,他們肯定是被人收買了,他們胡說八道……珞兒怎么可能這么歹毒……陛下,您知道珞兒的,珞兒年幼,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傷天害理的事。”

林舒雅又是悲憤又是凄慘地說道:“陛下,事實擺在眼前,無須再審,是公主推臣妾,臣妾才掉入池中……導致小產的,陛下要為臣妾和孩兒討回一個公道啊。”

“不,不是的……珞兒對臣妾發誓,珞兒根本沒有推她……珞兒說,之前不小心撞了一下林舒雅,被罵了,珞兒不服氣,就偷偷地跟著她到池邊……珞兒只是在她身后站了一會兒,她就突然尖叫了一聲,掉入池中,珞兒什么都沒做過……”楊晚嵐跪在他身前,驚恐地解釋,語無倫次。

“什么都沒做過,本宮何苦誣陷她?照你這么說,是本宮故意掉入池中,故意小產的?”林舒雅冷笑,“陛下,既有人證證實,還請陛下為臣妾的孩兒做主,討回一個公道。”

“陛下,事情不是這樣的……”楊晚嵐哭道,雙眸淚流。

“陛下,臣妾的孩兒被害死了……臣妾愧為人母……那孩子還沒出世,還沒與母妃與父皇見面,就離開了陛下與臣妾……”林舒雅抹淚道,楚楚悲傷的樣子,我見猶憐。

蕭婠婠看著這一幕,心中很平靜,她們狗咬狗的戲碼,確實精彩。

這件事,究竟誰是誰非,真相究竟如何,她不想知道,只想某人因此獲罪,再也不得翻身。全本書庫

楚連玨的臉膛從始至終沒有舒緩過,“帶珞兒出來!”

聞言,楊晚嵐驚了、慌了,揪住他的龍袍,聲淚俱下,“不!陛下……不關珞兒的事,是臣妾……是臣妾指使珞兒,臣妾因為上次的事被禁足,心懷不甘,教珞兒弄掉林舒雅的胎兒……珞兒年幼,什么都不懂,是臣妾教珞兒,陛下要處置,就處置臣妾吧……陛下放過珞兒吧,臣妾愿認罪……”

蕭婠婠早已猜到,為了女兒逃過一劫,皇后一定會領了所有罪。

林舒雅美眸輕眨,狠毒道:“陛下,皇后蛇蝎心腸,害死臣妾與陛下的孩兒,此罪不能赦免。”

楚連玨寒聲問道:“皇后,真的是你教珞兒做的?”

“是……是臣妾教珞兒的,與珞兒無關。”楊晚嵐哭成了淚人,萬念俱灰地認了罪。

“皇后心如蛇蝎,殘害皇嗣,罪不可恕,即刻廢去‘皇后’封號,明日就到城外亭林庵修行。”他毫不猶豫地下令。

“謝陛下恩典。”楊晚嵐平靜道。

蕭婠婠看見,林舒雅似笑非笑地看著廢后凄涼的下場。

也許,她正幻想著有朝一日搬進坤寧宮。

景仁宮,花苑。

花香撲鼻,蝶飛輕盈,枝上桃花如畫,碧葉海棠如錦。

蕭婠婠坐在小亭子里賞花聽風,好不自在,聽聞身后的腳步聲,回眸一笑。

宋之軒。

他淡淡行禮,她揮退所有宮人,請他坐下。

“陛下下詔,邀月公主搬到春禧殿。”他語音平潤,聽不出任何情緒。

“公主畢竟是陛下的孩子,陛下不會對她怎樣的。”蕭婠婠輕笑,陛下子嗣不多,只有一個楚文珞一個女兒,再討厭楊晚嵐,他也不會讓女兒受苦。

“不知皇后會不會甘心在亭林庵修行。”宋之軒端起青花茶盞,淺飲一口。

“是廢后才對,大人。”她冷冷地笑,“大人以為林舒雅會饒過她一命嗎?”

“也對,皇貴妃娘娘恨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她即刻死在面前。”

“那就是咯。”

宋之軒直視眼前這張嫵媚的臉,不知何時開始,這張溫和冷靜的臉,變得冷酷無情,“為什么這么做?”

蕭婠婠莞爾一笑,“大人想問的是,為什么本宮不是先對付林舒雅,而是對付楊晚嵐?”

他點點頭。

無論是楊晚嵐,還是林舒雅,她們的娘家已經倒了,在朝中沒有勢力,她們也就沒有了靠山,與她一樣,只能靠自己,靠爭寵在后宮站穩腳跟。

然而,不一樣的是,她擁有陛下的真心與真愛,她們沒有。

僅此一點,她們必敗無疑。

林舒雅必死無疑,但是,蕭婠婠要先借她的手、借她這把刀讓楊晚嵐永無翻身之地。

別人下手,總比自己下手強,自己只需站在一旁看一場好戲的上演便可。

而林舒雅,蕭婠婠終究要和她算賬的,會慢慢算,會讓她轟轟烈烈地死。

“大人,本宮想知道,寧王呆傻,究竟是何原因?”

“微臣在皇貴妃娘娘面前所說,就是微臣翻閱醫典書冊、詳細檢查所得的結論。”宋之軒誠懇道,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

“這么說,寧王大有可能是被人下藥,致使呆傻?”蕭婠婠微驚,原本還以為他是配合自己、激怒林舒雅才那么說的。

“微臣暗中查過寧王殿下的膳食,的確有可疑之處,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他凝重道。

“假若真的有人在寧王的膳食中下藥,那應該是廢后了。”她的眉心忽然緊蹙,“不過,廢后為了儲君之位毒害寧王,為何不對朗朗下手?”

“也許是廢后還來不及下手。”宋之軒囑咐道,“秦王殿下逃過一劫,應該慶幸,不過那些宮人要特別注意,不能掉以輕心。”

蕭婠婠輕輕頷首,“對了,以大人所知,林舒雅真的懷了龍種?”

他淡淡一笑,“娘娘也瞧出來了?倘若她真的小產,怎能中氣十足地到坤寧宮大吵大鬧?”

蕭婠婠早已猜到,林舒雅只是假裝懷孕,以此引起事端,陷害邀月公主。

誰都知道,楊晚嵐最寶貝楚文珞,為了女兒,她可以放棄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

林舒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楊晚嵐心甘情愿地認罪。

這一招,可謂高明。

而楚連玨是否猜到,林舒雅只是假懷孕?

當夜,蕭婠婠試探了楚連玨,對他道:“皇貴妃喪子,陛下理當去永壽宮看看她。”

“明兒再去,今夜朕與你共度良宵。”他摟著她的纖腰,溫柔語笑。

“陛下,假若皇貴妃再次懷孕,眼下的喪子之痛,就會淡化了。”

楚連玨面色一沉,問道:“不提她,玉染,宋之軒所開的藥,有沒有按時服用?”

她笑道:“服用了,臣妾也想盡快為陛下添一個小公主。”

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根本不關心林舒雅,甚至討厭她提起林舒雅。

他慢慢俯身,眸光沉暗,“只要是你生養的孩子,無論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朕都喜歡。”

蕭婠婠連忙道:“公主這么小就一個人住在春禧殿,臣妾擔心那些見風使舵的宮人會欺負年幼的公主,不如臣妾明后日去瞧瞧吧。”

“也好,那你就多多費心了。”

楚連玨抱她上榻,“玉染,朕只想要你……”

蕭婠婠不解,隱隱覺得這話大有深意,卻又不敢奢望什么。

楚連玨撫觸她泛紅的腮,褐眸深沉得令人深陷其中,“瑤兒不在了,朕想要的女人,只有你。那些妃嬪,朕不想要,也從未碰過。”

聞言,她心魂一震。

從未碰過那些風華正茂的后宮佳麗?就連林舒雅、楊晚嵐也沒再碰過?是真的嗎?

那么,他應該知道,林舒雅是假懷孕。而他沒有戳破她,只怕是故意的,縱容她借著腹中龍種“惹是生非”——斗敗楊晚嵐。他的目的很明顯,讓林舒雅和楊晚嵐斗,斗得兩敗俱傷,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廢后、廢妃。

“陛下回朝后,不是去過坤寧宮和永壽宮么?”她忍不住問。

“去了,不表示朕寵幸了她們。”楚連玨目含微笑,“朕惦記著你,對別的女人沒有任何興致。”

“陛下待臣妾真好。”蕭婠婠幸福地微笑。

當年,他的眼中只有嘉元皇后,而今,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得到了一個帝王的獨寵、真愛、真情,她做到了。

下一步,她就可以試探他,旁敲側擊當年蕭氏獲罪、誅九族的真相。

此時此刻,她沉醉于他的真心、真情,恍惚間覺得,在宮中熬了這么多年,終于苦盡甘來,什么都值得了。仿佛,他仍然是當年清涼山碧池的白衣男子,她仍然是涉世不深的深山少女,他們在山林間相遇,以一曲《山鬼》定情,修成了正果。

心中柔軟,柔情滿溢。

猛然間,一張冷峻的臉浮現在腦海,一雙冷厲的黑眸悲憤地瞪她,仿佛她做錯了事,他殺機畢露,恨不得一巴掌拍醒她。

心魂一悸,蕭婠婠被那兇狠的眼神嚇得清醒。

雖然已經傷了楚敬歡,但是她不能背叛他,不能與楚連玨成為真正的夫妻,做出有違人倫綱常的事。

正沉浸在中的楚連玨,根本不知道有一枚神針神速地刺入自己的百會穴。

她讓他躺在里側,幽幽嘆氣。

陛下,當初選擇了楚敬歡,你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五日后,城外的亭林庵有人來報,帶發修行的楊晚嵐,不小心失足落水,溺斃身亡。

聽聞宮人來報,蕭婠婠冷冷一笑。

她早已猜到,林舒雅不會讓楊晚嵐活著,意外身亡是遲早的事。

凌大哥,這個仇,我已經報了一半,再過不久,你就可以瞑目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淺草沒足,宮中的奇花異卉綻放得更加嬌艷,一團團、一簇簇、一朵朵的紅云飄浮在繁樹碧葉之間,為皇宮增添了盎然的春意與如畫的詩意。

后宮有些冷清,那些年輕的妃嬪不是巴結皇貴妃,就是逢迎貴妃,各自求得庇護。

林舒雅以后宮的主人自居,儼然已經冊封為皇后,盛氣凌人,橫行無忌,動不動就杖責宮人、斥責妃嬪。

而蕭婠婠溫和柔婉多了,與人為善,得到了眾多妃嬪的一致擁護與贊美。

這日,她與其他妃嬪到永壽宮看望皇貴妃,還帶著楚文朗去了。

林舒雅逗著朗朗玩,絲毫不將眾人放在眼里,那些妃嬪臉上掛不住,知趣地散了。

午膳時分,她挽留蕭婠婠在永壽宮一起用膳,蕭婠婠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此后,蕭婠婠經常帶著楚文朗去永壽宮,名曰:讓兄弟倆多親近親近。

半個月后,不知怎么回事,林舒雅變得疑神疑鬼,總是疑心有人要害楚文曄,甚至無緣無故地處死兩個宮人,說她們是楊晚嵐的人,潛伏在永壽宮,伺機毒害楚文曄。

越兩日,她的疑心病越來越嚴重,不是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就是看見鬼,時常自言自語,說一些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宮人傳太醫來瞧瞧她,她不許,說自己沒病。

這日,蕭婠婠來看她,林舒雅驚恐地拉著她的手,看著四周,神秘兮兮地問道:“姐姐信任你、器重你,有沒有給你托夢?有沒有找你?”

“嘉元皇后?”蕭婠婠愕然,“她給娘娘托夢了嗎?”

“沒……沒……”林舒雅的目光閃閃躲躲,畏懼地坐在床榻一角,“姐姐不在了……姐姐沒有托夢給本宮……”

皇貴妃怎么了?女主將怎樣為嘉元皇后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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