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快要氣暈了的楚老夫人生生給氣醒了。
……她不能癱回原來的樣子,絕對不能!
老夫人手抖了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話:“回……回去!”
她得趕緊回將軍府,她怕再跟楚洛說話真氣中風!
“果然是低賤的血統……”臨走前,老太太還實在沒忍住,小聲地恨聲罵道。
楚洛不治她,她實在不知道誰能治好自己,畢竟這幾天已經請過了不少京都的名醫,全都束手無策。
不孝子孫……
真是,狼心狗肺!
難道她都要一直這樣直到死么!
“老夫人,本宮能聽見。”楚洛放下杯盞,翹起二郎腿。
“聽見又,又怎樣!”老夫人氣急敗壞,激動地渾身直哆嗦。
養不熟的白眼狼!
“‘又怎樣’?”楚洛笑,“這話,本宮不愛聽。”
她話音剛落,十分有眼力見的芹葙立即開口:“辱罵太子妃,按照宮律,當掌嘴一百。”
芹葙故意頓了下,又道,“但念在老夫人年紀大,就讓貼身丫鬟代受吧。”
于是芹葙讓人把老夫人身邊一臉懵逼的月蘭拖了出來,直接按在了地上——
“啪”!
如花似玉的小臉,當即高高地腫了起來。
“啊!”月蘭痛得慘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
可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卻死死鉗著,啪啪的巴掌聲接連不絕。
“楚洛!你!你竟敢……”楚老夫人愕然,嗓子眼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艱難大口喘氣,“住……住手!”
當著她的面,就二話不說打她的人?
這丫鬟可是她千挑萬選才挑出來的!好不容易從楚洛手里護住了,卻還是挨了打……
還是打在臉上!整整一百下!
楚洛那小賤人,是想讓月蘭毀容啊……
“直呼太子妃名諱,再加五十。”芹葙面無表情道。
直呼皇室中人的名諱,這事兒其實可大可小,主要看想不想追究。
但老夫人剛進來的時候就叫了洛兒,剛剛不追究,現在卻追究……
一百五十巴掌,這月蘭怕是徹底毀容了。
楚老夫人喘息越發粗重,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暈了過去。
屋子里,巴掌聲跟慘號痛呼聲仍舊未斷。
楚洛隨手摸了下老太太的脈,見沒有生命危險,便沒再管了,徑直繞過她出去。
一開門,卻看到了門外的韓晚娘。
“娘?您怎么在這兒?”
“聽說她來了,怕你受委屈……”韓晚娘松了口氣,笑:“現在怎么這么厲害了?”
“這樣不好么?”楚洛挽住韓晚娘的臂彎,親昵地蹭上去,“嘖……她但凡嘴不那么臭,不那么貪心不足,我也不至于會這么對她。”
楚洛不過是按照老太太以前對她們的態度對她罷了。
那老太太,就不值得對她好——對她好她還覺得理所應當,完了還嫌棄別人做的不夠。
那就是個沒有良心的!
“沒有。”韓晚娘溫柔地揉了揉楚洛的發,領著楚洛去試她新做的春裝,“這樣被人欺負不著,挺好。”
楚洛在玉肌閣一連住了好幾天,楚老夫人再沒打擾,也算風平浪靜,甚至漸漸地也習慣了有人蹲在房梁盯著睡覺。
幔帳一拉,大被一蓋……睡它丫的!
只是有天早上起床的時候……
楚洛感覺自己有點怪怪的。
她坐在梳妝鏡前,一臉懷疑人生,跟鏡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感覺,自己的嘴唇,貌似好像,有那么點的……腫?
難道上火了?
還是屋里太干了?
“嘶……”楚洛碰了碰,還挺疼!
但是上火也只是應該干裂啊,怎么會腫?
楚洛納悶兒,叫來流云:“昨晚發生什么了么?”
這個時節,倒也不至于有蚊蟲跑出來叮咬她吧?
流云低著頭,“……沒有。”
“那這可奇了怪了……”楚洛給自己把脈。
難道自己是腎不好出現了水腫?可要是水腫,不腫眼睛腫嘴是什么毛病?
腎沒問題啊……其他也沒問題,她也沒中毒!
“可能,娘娘昨晚吃辣的辣著了吧?”流云道。
“是么?”楚洛將信將疑,“可我娘做的辣子雞也不辣啊……”
流云一本正經地建議:“春日易上火,娘娘還是不要吃辣的東西了。”
“……”楚洛嘆氣。
好像也只能這么解釋了……
先忌忌辣試試。
第二天一早。
“???”楚洛摸了摸嘴唇,一臉懵逼,“怎么更腫了?”
她轉頭要找流云,卻發現流云不在。
“流云呢?”
房梁上其他暗衛:“屬下不知。”
“那你們知道昨晚發生什么了么?”
“……屬下不知,昨晚并沒發生什么。”
沒發生什么?
楚洛狐疑地盯著眾暗衛棲身的房梁。
她感覺不太對勁。
昨晚隱隱約約地,楚洛其實尚有幾分混沌的意識,迷糊間感覺到自己微腫的唇瓣傳來濕潤微微刺痛的觸感。
但睡得太沉,她沒能醒來。
做夢么?楚洛摸了摸腕間的小青,暫且壓下心中的懷疑。
到了晚上。
楚洛蓋著被子壓低呼吸,盡可能讓自己呼吸的聲音聽著均勻。閉上眼睛,耳朵卻豎起來,警惕地聽著屋里的動靜。
她今晚不睡了!
守株待兔!
她倒要看看怎么就睡一晚上覺,好好的嘴它就突然腫了!
然而直到后半夜,聽著更聲到了三更天,也仍舊無事發生。
楚洛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難道她猜錯了?
真的只是她身體出了問題,但是她沒把出來??(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