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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剛楚洛給他扎的那幾針的后遺癥,這一點點曾經對顧清辭來說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都無限放大,甚至讓他眼前有一瞬間的發黑。
偏的楚洛還拍著他的胳膊,十分激動:“你這胎記是怎么回事??!”
“……”顧清辭差點兒被楚洛拍的原地去世。
楚洛這才想起來現在的顧清辭痛感放大,連忙訕訕地收回小手,但還不死心地問他,“你這胎記是怎么來的?”
這紅色花瓣狀的胎記,在顧清辭鎖骨處倒也不算違和,尤其是顧清辭本來就膚色極白是個冷白皮,配上那雙疏離冷淡的琉璃色眼眸……
絲毫不覺得娘里娘氣,反倒有種詭異的和諧。
而類似的花朵狀胎記,楚洛跟韓晚娘也有——同樣在鎖骨處!
不過等等……
楚洛突然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她娘好像說過,原主的兄長楚辭沒有胎記來著?
她狐疑地瞅著顧清辭的胎記,忍不住扒開旁邊的衣料繼續瞅。
可這胎記明明跟她以及韓晚娘是同款啊……怎么看都不像是沒關系的樣子!
“……太子妃請自重!”顧清辭臉一黑,捂著自己的傷處及胎記,躲開楚洛的觸碰。
這胎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楚洛有些懵逼。
雖然古代男女大防比較嚴重,男子跟已婚女子獨處一室格外需要避嫌,尤其是還“袒胸露乳”的……
可顧清辭他丫的就露了那么一小塊兒,啥也看不著!
而且她是大夫啊大夫!
怎么跟個忸怩的小姑娘似的!
“這胎記我也有。”楚洛指了指自己的鎖骨下面,“在這兒……”
她有些急迫。
倘若顧清辭真的跟她有什么血緣關系……那是不是說明她也跟南疆有關系?
那楚辭也有?
這樣的話,南疆應該會收留他做蠱師,而不是拿他去試蠱了吧?
顧清辭聽到楚洛的話一愣,隨即蹙起眉來。
他想起上次楚洛捏造的她有個哥哥的事。
“太子妃是不是還要說,你父親或者母親也有這樣的胎記?”
“對啊!”楚洛點頭,“我娘這兒也有!”
“……呵。”顧清辭不說話了,披好披風,閉目養神。
“你這什么意思啊?”楚洛有點急,“這胎記到底……”
“太子妃。”顧清辭疲倦道,“答應你的事,在下會應允。但太子妃就不要太貪心,妄圖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楚洛:“???”
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么?
怎么她問顧清辭胎記的事兒,顧清辭還扯上了她“貪心”??
楚洛要被氣笑了。
“不是,我怎么了就貪心了?”
顧清辭閉目不言。
楚洛想起上次見面的時候,最后顧清辭說的話,有些明白了過來。
合著這廝是以為她又騙他?
“神經病!”楚洛氣得罵罵咧咧,“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而且因為救他,她被卷入其中又遭遇了一次“追殺”,殷遲楓知道了還指不定發什么瘋呢!
她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幫顧清辭的!
想起殷遲楓,楚洛心里莫名有點發怵。上次軟禁強喂,她可不想再體驗一遍了。
但是又一想,她現在有了令牌,應該……沒事吧?
今天天氣不好,天黑的早。
又剛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激,現在坐在溫暖的室內,昏黃的燈下,稍稍松懈下來,困意便席卷而來。
楚洛靠在窗邊昏昏欲睡,但又惦記著芹葙他們的安危,強撐著托著腮看書。
顧清辭已經閉目小憩了一會兒,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此刻睜開眼睛來,正好看到對面的楚洛。
距離剛剛胎記的話題,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再說話了,整個屋里靜悄悄的。
楚洛完全把他當成了當成了空氣,甚至都不愿意瞅他,懶洋洋地翻著書頁,寧可跟晦澀的醫術死磕也不瞥他一眼。
其實顧清辭有些后悔了——
剛剛說的話有些重。
可卻才在氣頭上,情緒一時掌控不住。
他以為楚洛性情單純,那樣干凈剔透的眼睛,讓人莫名有種保護欲,可結果卻發現它被染臟。
為什么要有那么重的心機呢,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地算計他。
楚洛已經是太子妃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非要拉攏他做什么?
還是……這是其實太子逼迫她的,實際上她也有苦衷,所以剛剛才會那么委屈?
“這胎記,不能隨便給旁人看的。”最終,顧清辭嘆了口氣,還是開了口,“……只有嫡系親屬,以及伴侶可以看。”
“這是南疆嫡系的標志,只有南疆的嫡系才有這個胎記。”
“不過我可不可能有妹妹。你……不用再編造這樣的謊話騙我。”
冒充南疆嫡系哪里有那么容易。
顧清辭血統不純,只有一半的南疆血統,另外一半是中原人。
可南疆嫡系,常年浸淫在各種蠱蟲毒物里,早已跟外族人甚至同族其他人不同。而正是這樣的不同,根本不可能生出來血統不純的孩子——
血統不純的孩子可承受不了那來自南疆嫡系血統祖祖輩輩累積下來的毒素,基本在娘胎里就夭折,甚至懷都懷不上。所以南疆嫡系對血統極為看重,而他作為血統不純的“少主”,才會致使一大批南疆人不滿,從而出現紫箬崢虺之流。
顧清辭的存在,已經是南疆千百年來的特例了,他絕對不可能還有個親妹妹。
顧清辭說完之后,等了許久也沒聽到楚洛的回應,有些狐疑。
抬頭一看,卻發現楚洛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頭深深埋在臂窩里,離桌子上的書只有二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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