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
顧清辭收回白色米粒大小的蠱蟲。
見蠱蟲收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劍才稍稍收了些。
“怎么樣?顧大少主可查出來是怎么回事了?”虞寂淵抱臂嘲諷道。
他就說么,噬神怎么可能那么好治!
他覺得顧清辭就是在裝模作樣。如今被抓住了,不敢承認,就企圖蒙混過關,說什么給老殷檢查一下。
結果這一檢查,就檢查了這么久!
顧清辭緩緩將蠱蟲放回竹筒里。
“藥跟抑蠱玉都沒有問題。”顧清辭冷淡道,“它活不久了。”
哪怕顧清辭手無寸鐵,還被一群暗衛虎視眈眈拿著劍指著,也仍舊云淡風輕。
“噬神”活不了多久?
虞寂淵冷笑。
活不了多久了,噬神還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他剛要說些什么,一直沒有出聲的楚洛突然道:“顧少主的意思是,噬神現在是‘回光返照’,臨死反撲?”
話還沒說完,腰間突然被輕輕掐了一下。
楚洛:“……”
楚洛回頭瞪著“罪魁禍首”。
這不救你命呢嘛!瞎吃什么醋!
殷遲楓勉強肯讓楚洛跟顧清辭待在一個屋檐下,楚洛沒搭理顧清辭只看著自己的時候,他都要把顧清辭瞪出個窟窿,更談何現在楚洛的注意力以及眼神……落在了顧清辭身上。
挨了瞪,殷遲楓垂下眼眸,只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了些。
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眼尾的淚痣更加鮮艷,整個人都籠罩了層脆弱。低眉順眼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軟。
楚洛嘆了口氣,偷偷瞄了眼四周,飛快地在殷遲楓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白玉似的耳垂,迅速染上了抹紅霞。
殷遲楓望著那圓潤可愛的耳垂,唇角翹了翹,滿意了。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顧清辭:“……”
他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對。不用管它,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顧清辭的話,把楚洛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揉了揉發燙的耳朵,“那我們怎么知道顧少主說的對不對?萬一到時候噬神并非如顧少主所說怎么辦?”
到時候,噬神仍舊生龍活虎,而顧清辭已經回南疆了。
他們上哪兒說理去?
還不等楚洛再說什么,腰間再次被捏了一下。
楚洛:“…………”
楚洛惱怒回頭,瞪著一臉無辜的殷遲楓。
還上癮了是吧,說一句話親一口?這可是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
他們正在談判呢!關乎殷遲楓的生死大事!
怎么這貨一點兒都不著急擔心,滿眼只盯著她跟顧清辭?
暴虐恣睢的太子殿下,竟然還是個戀愛腦!
然而殷遲楓一瞬不瞬地認真盯著楚洛,大有一副她不親就不讓她跟顧清辭說話的架勢。
怕了怕了……
被噬神影響的殷遲楓,上頭了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于是楚洛只得再次偷瞄了一下四周,趁著顧清辭低頭的一瞬間,快速地又啄了一下。
……她真的太難了!
顧清辭掩飾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余光察覺到楚洛親完了,這才抬起頭,神色復雜地瞥了眼一臉滿足的殷國太子殿下。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殷遲楓……
顧清辭再次清了清嗓子,“那太子妃想怎么辦。”
楚洛瞄了眼殷遲楓,不敢說話了。
胳膊肘懟了懟虞寂淵,虞寂淵趕忙接道:“那就只能委屈一下顧少主了,請顧少主紆尊降貴,在太子府稍住一段時日,直到太子殿下毒解。”
“待太子殿下毒解,會給顧少主賠償這段時間的損失,以及謝禮。”
殷遲楓的謝禮,自然不會少。
他一向大方——
不論是對待自己人,還是敵人。
自己人就多給好處,對待敵人就加倍下狠手。虞寂淵不用多說,但凡對殷遲楓稍稍有所耳聞的,都會知道。
而顧清辭是想做“自己人”還是“敵人”,那就全憑顧清辭怎么選擇了。
顧清辭臉色沉了下去,“我沒空。”
他需要立即趕回南疆。
紫箬崢虺敢跑到殷國來堵他,南疆定然也出事了。但是之前倒也還好,只是他在南疆的部下有些忙不過來沒有辦法攔住紫箬他們。
而現在,紫箬崢虺雖然被追的東躲西藏,但是顧清辭南疆的人卻撐不住了。
而且,南疆王不知怎的,突發急病。信中說是舊疾復發,但是顧清辭總感覺不太對勁。
偏偏是這個時候……
“顧少主。”一旁的芹葙聲音微冷,道:“您沒有選擇的余地。”
顧清辭微微有些錯愕,看向楚洛。
“太子妃這是何意?”
以他們的關系,倒也不至于這點信任都沒有吧?
怎么突然這樣?
粗暴地把他抓來不說,還直接囚禁限制自由?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同意見楚洛?
虞寂淵:“看我師妹干什么?誰叫你那么對待我師妹……不見就不見唄,態度還那么差,撕人家畫像做什么。顧少主這般行徑,儼然是沒把我師妹放在眼里。用完就扔,人品有待商榷,我們可信不過。”
信不過,那自然就得委屈一下顧清辭了。
“……什么畫像?”
這孔長老可沒跟他說過。
顧清辭這段時間忙,也就沒把楚洛找他的事太放在心上。
難道除了跟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別的事?
然而楚洛這回卻是興致缺缺,不打算再爭取了。
就算顧清辭真是楚辭,她也不想認了。一次次熱臉貼冷屁股,興許人家還覺得他們是煩打擾了他呢。
就這樣吧。與其認回來個人品有問題的祖宗,還不如干脆不認了。
反正她娘有她孝敬!(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