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寧前腳進了衛如沁那兒,楚洛后腳就知道了,甚至連她們說都是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長春宮偷聽不到,小小的衛如沁的院子還偷聽不到么!
這基本上已經成為了楚洛忙碌之余的樂子,聽到衛如沁說不怪楚鈺寧,楚洛還感到十分的驚奇。
衛如沁是那么大度的人嘛?
明知道楚鈺寧為了活命選擇親手給她下蠱……
她竟然還不計前嫌?
楚洛轉頭吩咐芹葙:“繼續盯著。”
“是。”
殷遲楓剛剛被皇上給叫進宮去了。
據說是殷遲璘把他那幾個未出世的孩子的死,全都歸結在了殷遲楓身上。
——自然,楚鈺寧害那些小妾的時候,也的確是如此故意引導殷遲璘,讓他懷疑殷遲楓而把自己的嫌疑洗脫。
但問題是,畢竟是做的假證,頂多只是兇手指向殷遲楓,卻并沒有實錘。
所以這幾天殷遲璘天天往皇宮跑,就是為了讓他父皇趕緊把殷遲楓給抓起來嚴加拷問。
奈何……
南疆王還住在太子府呢。
皇上哪里會愿意在這節骨眼上得罪南疆王,當著南疆王的面把他的外甥女婿給抓起來!
而且還是在證據模棱兩可,不是實錘的情況下!
尤其是,皇上此刻還想迂回地跟南疆王增進一下感情,拉攏南疆王,但南疆王忙著跟自己的妹妹跟外甥女增進感情,哪里能顧得上皇上。
但殷遲璘一下子沒了那么多孩子,哪里肯輕易咽下這口氣。皇上被他煩得不堪其擾,這才象征性地把殷遲楓給叫進宮去問一問。
楚洛是不覺得殷遲楓會出什么事,楚鈺寧還不至于那么聰明,把自己摘出去的同時還能陷害到殷遲楓。
不過這還是讓楚洛很不爽。
本來殷遲楓就已經夠忙了,還因為楚鈺寧而被叫進宮……
“楚鈺寧下毒的證據,現在還能弄到嗎?”楚洛偏頭問芹葙。
芹葙點頭:“差不多能的,那段時間楚鈺寧生著病,下毒的事都是那個叫銀杏的丫鬟去做的。”
“行。”楚洛點頭,“弄到了證據,就讓鶯兒捅到殷遲璘面前。”
雖然倒也不怕殷遲璘,但也不能白給楚鈺寧背這黑鍋!
芹葙應下,立即讓人去辦去了。
但不一會兒,芹葙又面色古怪地回來了。
“娘娘。”芹葙頓了頓,道:“孔長老帶著一眾殺手圍住了太子府……”
楚洛:“??”
“……保護您。”
楚洛:“???”
“奴婢猜著,孔長老他們大概是聽說了些許風聲,知道最近不太平,所以想要保護您。”
楚洛:“……”
“暮夕閣的殺手?”
“是。”
芹葙默了默,然后將孔長老以及暮夕閣的殺手狗狗祟祟在周圍探頭探腦,差點兒被太子府的暗衛當刺客而當場表演一個誤傷友軍的事兒告訴了楚洛。
楚洛:“…………”
這好像的確是孔長老那憨不拉幾的能干出來的事兒。
“洛兒?”芹葙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顧清辭屈指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來。
他沒有戴面具。俊郎的容顏一覽無余,眉眼間冰雪消融,掛著淺淡的柔和。
“我讓孔長老帶人守在太子府附近保護你。”
楚洛:“……”
合著還是顧清辭指使的。
顧清辭說著,將手中的東西輕輕放到楚洛的面前:“從今以后,暮夕閣的所有人,都會護你周全。”
那是一只玄色的玉佩。
玉佩邊緣刻著繁復的花紋。正面是“楚洛”二字,背面是“暮夕閣”。
“此玉佩權利等同于我,整個暮夕閣,除了義父——也就是暮夕閣閣主,你我二人的權利最大。”
“暮夕閣遍布六國的八十一座分舵,兩千零四十九位殺手,皆可聽你號令。”
顧清辭在楚洛的對面坐下來,揉了揉楚洛的發,柔聲繼續道:“義父外出游歷去了,我已經給他寫了信,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到時候讓你跟娘也見見。”
“……暮夕閣閣主?顧長生?”
“對,他是中原人,是舅舅的生死之交,日后也會是你的義父。”
楚洛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聽著顧清辭的話,聽著他描繪的那位未來的義父,感到有些新奇。
顧清辭說,顧長生脾氣很古怪,但是人卻極好。一輩子沒有成婚,也無兒無女,一手將整個暮夕閣做成如今的規模,卻無人繼承。
于是……
顧長生就從自己的好友那兒,把好友剛認回來的外甥給挖走了,還忽悠顧清辭跟了他的姓。
說到這兒,顧清辭頓了頓。他猶豫良久,才試探著問:“……楚凜,是什么樣的人?”
楚洛看著顧清辭有些驚訝。
她從沒見過顧清辭提過楚凜,她還以為顧清辭對這個爹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沒想到,其實卻是也很在意的。
“我只是,看娘最近好像有點不太開心。”顧清辭說,“自從宮宴結束之后。”
宮宴結束之后,和離書就被送了來。
顧清辭猜想著,估計跟楚凜有關。
……楚凜是什么樣的人呢?
楚洛仔細想了想,“鋼鐵直男,不懂浪漫,心粗……還愚孝。”
顧清辭有些驚訝,“何謂鋼……鐵,直男?”
“就不解風情,不懂變通,老惹媳婦兒生氣還不知道錯在哪兒。”楚洛頓了頓,“但他最近的確改了不少。”
“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歡娘。”
顧清辭若有所思。
“怎么了?”楚洛問。
“沒什么。”顧清辭嘆息,“就是……舅舅想給咱們找個后爹。”
“不是天天在找嘛。”楚洛無奈,“他的那群‘南疆好兒郎’,天天推銷,都推薦好幾遍了。”
而且一個個的,都沒比她大幾歲。
那些“好兒郎”還一個比一個地興奮,天天跑到韓晚娘跟前獻殷勤。
“不。”顧清辭搖頭,“這次是來真的。”
楚洛:“?”
“我聽舅舅說,好像要等義父回來。”
想要顧長生當她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