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偷聽我心聲后開掛了,我負責吃瓜

第37章 私下里,你不必自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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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永壽宮出來,嬴墨身上的氣息幾乎已經降到了冰點。

就連顧巖,都只敢在他身后一丈開外的距離,遠遠跟著。

就更別提慕枝,感覺會被他身上的寒氣凍死。

偏偏,顧巖跟遠點就可以,她跟遠點,不行。

嬴墨走著走著一回頭,沒瞧見她人。

“慕枝!”

“在呢,在呢。”

慕枝趕忙先應了一聲。

旁邊的顧巖,向她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慕枝沒空搭理他,迅速跑過去:“皇上,奴在這呢。”

嬴墨眼底的寒氣,在對上慕枝干凈澄澈的眸子時,有片刻的凝滯,隨即,只在瞬間,便逐漸褪去。

他垂眸,沉默的盯著看了她片刻,最終卻也沒說什么,又轉身繼續往前走。

這回,慕枝緊緊跟在他身后。

一直沒等到他說話,慕枝斟酌之后,試探性開口:“其實,皇上不必氣惱,連我……連奴都能看出來,太后娘娘并未告知全部真相,她說的那些,必然都不是真的。”

嬴墨腳步頓住。

他轉頭看向慕枝,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銀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竟透著一絲脆弱。

慕枝睜大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再仔細一看,確實看錯了。

嬴墨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幽深難測,倒是唇邊,隱隱多了一絲笑意。

“慕總管,那你再說說,對這件事還有什么看法。”

他似是隨意一問,慕枝神色卻正色起來:“奴覺得……”

“以后私下里,你可以不必自稱奴。”

慕枝怔了一下,抬眸望進他的瞳仁深處,卻深不見底,最終,只在那倒影里,看到了她自己的臉。

“怎么,不自稱奴,就不會說話了?”

嬴墨臉上閃過一絲揶揄,身上的寒氣已然盡數消退。

顧巖感受到這一點,心中嘖嘖稱奇。

主上的怒氣什么時候這么好消了?

這慕總管,果然是個神奇的存在。

以前在軍營,這種時候,最好三天都別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一定會殃及池魚。

哪像今晚這么……

慕枝聽見顧巖的心聲,遠遠朝他看去一眼,心中,忽然有些復雜。

“皇上。”

她盡量忽略那些晦澀難懂的情緒,繼續說回那件事。

“太后娘娘今晚說的這些,其實跟外面所傳的相差無幾,雖然,先皇當時嚴令禁止不準任何人再提這件事,但總歸還是有一些不怕死的私下議論,至于真相……”

說到這里,她微微停頓了一下。

嬴墨目光緊緊盯著她,等著她繼續往后說。

談及這件事,慕枝心中是有些顧慮的,就怕萬一哪里說的不對,又會惹的這個男人生氣。

畢竟,那是他親生母親,只怕,也是他的逆鱗。

他能讓她參與進來,她真的深感意外。

“如果,瀟娘娘是被人陷害,那么,知道真相的人,必定已經全部被滅口,滅不了口的,也定然可以確保那人絕對不會泄露,比如……”

她神色沉重地說出最后兩個字:“太后。”

嬴墨聽完,好長一段時間都未發一言。

兩人幾乎是并排前行,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而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慕枝有些猶豫。

要跟他進去嗎?

她現在對乾清宮這個地方,心里有點發怵。

這兩天好不容易沒有夢游,萬一進了他的寢宮,晚上又犯病怎么辦?

嬴墨聞聲,朝她看去一眼。

“慕總管。”

“皇上,你說。”

等了半晌。

慕枝沒聽見嬴墨開口,不由覺得奇怪。

喊她一聲又不說話?

“罷了,你回去休息吧。”

嬴墨揮揮手,示意她不用再跟進去。

說完,他便大步往寢宮走去。

慕枝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其他什么感受,總之心里怪怪的。

她剛轉過身準備回去,忽然,又聽見嬴墨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對了,你把芳姑姑藏在了哪里?”

芳姑姑的事,兩人是心照不宣的。

但慕枝沒想到,他會突然明著問出來。

現如今,芳姑姑可能是除太后以外,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真的至關重要。

嬴墨能放心的把人交給她,也說明,他對她有了一些信任。

不過,她知道嬴墨雖然沒有直接插手,卻并不是完全放任不管。

她所有的動向,那個鬼影衛連羽都一直盯著。

連羽肯定會事事都跟嬴墨稟報。

所以,芳姑姑被她藏在什么地方,嬴墨又怎么可能半點不知情?

但他既然問了,慕枝便答:“就在香草園。”

當日,為了瞞過袁妃的眼線,確實是把假死的芳姑姑運出了宮,并且下葬。

等那些眼線撤離,便馬上又把人給挖了出來,藏在城外一個農戶家里。

是齊魯幫忙找的地方,非常安全隱蔽。

當然,嬴墨也派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保證她的安全。

后來,嬴墨遇刺,宮里來了個大排查,將袁妃布控的暗線幾乎一網打盡,慕枝便趁機又把人接回了宮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重新安排到香草園。

人放在城外,到底還是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慕枝做的這一切,雖然從未跟嬴墨透露半句,但她知道,嬴墨對所有的動向,必然是了如執掌。

他現在問芳姑姑被她藏在何處,屬實多余。

不過,慕枝也不生氣,如若站在嬴墨的角度來思考問題,換做是她,可能根本不敢放權給一個才跟了自己月余的人。

只是,慕枝如果知道嬴墨能聽見自己的心聲,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像是她,可以聽見別人的心聲,誰能信任,誰只是表面奉承,不能深交,她都一清二楚。

“好,朕知道了。”

嬴墨沒再繼續多問,轉身進了寢宮的門。

慕枝也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遠得很,她要走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宴會上聽到的一些事情,找個機會可以跟嬴墨透露一下。

那些跟她有過眼神對視的人,基本上都聽見了他們的心聲。

除了一個人。

嬴驍眼睛看不清,如果沒有肢體接觸,慕枝便沒辦法聽見他的心聲。

所以,慕枝一時也無法判斷,他是否真如外界所傳言的那般,是個無心權勢,與世無爭的人。

慕枝回到房間,把門抵好,再把自己手腳綁起來,才敢放心睡覺。

翌日,嬴墨去了早朝,她本來打算早點去御書房候著,結果卻收到永壽宮的人前來傳召,說太后娘娘想要見她。

太后竟然要單獨見她?

慕枝心里有些狐疑。

嬴墨說過,太后是個規矩極為嚴苛的人,這次單獨見她,也不知道是所為何事。

到了永壽宮大殿,慕枝才發現,大殿里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這人怎么又進宮了,還來的這么早?

慕枝邁步走進去,背脊挺直,走到太后面前,跪下行禮。

“奴參見太后,太后吉祥安康。”

她盡量嚴守規矩,不讓太后因為規矩挑出自己的錯處。

太后目光打量著慕枝,并未立即讓她免禮,就那樣讓她跪了許久。

這時,旁邊的人開了口:“慕總管,這么快又見面了,我們真是有緣。”:xhytd